還有張教授。
據說,張教授之所以變成白髮蒼蒼滿臉褶子的模樣,是被副處長吸了力量。
這樣看來,副處長本身應該是年紀很大的人,需要年輕的皮囊和充足的體力。歐陽長波應該是在這種情況下,特意接近我。
當時的實際情況應該是歐陽長波早就調查清楚了張教授所在的地方,只是他還不能夠確定張教授是否是副處長想要找的人,因此他稍微耐心等待了一段時間,等着我遇到事情,去找他,他好順理成章的理由接近毫無防備的張教授。
過後他把有關於張教授的記憶全部抹去,也是因爲他很清楚,張教授離開就絕對不會再回來,爲了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將學生老師等人的記憶抹去方便一些。
再返回來看。
那位副處長所說的變革新世界,估計也是一個噱頭,實際上魔盒當中確實可能蘊含着很多靈力,但他並不是要釋放靈力,而是要自己使用那些靈力,這樣也解釋通了他爲什麼一定要隱瞞夢姬。
夢姬作爲他的得力助手之一,甚至是保存魔盒的人,他必須隱瞞在她,才能用她的力量做一些事情。
這樣一來,所有困惑都能解釋的通了。
一切都是那位副處長造成的!
那麼接下來我應該直接去找副處長!直接揭發他!
想到這我差點脫口讓夢姬帶我去找副處長。
但轉念一想,這樣可不行。
夢姬這次來,八成是帶我去找副處長的,從她話中的意思看,那副處長估計正看着魔盒,她這邊把我帶到副處長那,副處長那邊實力估摸不清,很大可能我就當了炮灰墊腳石。
冷靜,再冷靜一點。
想想他們曾經說過什麼話!快點想起來!
腦海當中的畫面飛速跳躍。
一幀一幀像是電影截圖一般浮現出來。
張教授說過,不管接下來發生什麼,緊跟着夢姬,都要找準時機,不管什麼時候,都絕對不能放棄,把握好時機,一切都能翻盤!
而處長則說,作爲九處的一員,一定要堅守九處的原則,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以九處的利益爲最優先考慮。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當時剛聽見這些話的時候,非常糊塗,但現在有些話仔細琢磨一下,似乎能夠理解。
現在,我眼睜睜看着家人朋友在我眼前慘死,但按照張教授的話理解的話,那就是不管發生了什麼,不管什麼時候,都絕對不能放棄,只要把握好時機,一切都能翻盤!也就是說,還有餘地!現在還不是死局!
唯一要做的就是緊跟着夢姬,找準時機!
換句話說,翻盤的機會在夢姬身上。只是……究竟要怎麼做才能翻盤?現在夢姬是找上門來了,但她要帶我去副處長那,去了副處長那,想都不用想,我就只有死路一條!
在看處長的話。
要我每時每刻都站在九處的角度上考慮問題,以及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後一句話應該是預示着那個女人將會在我眼中殺害我的家人朋友?所以要我一定要做好心理準備?
第一句話,站在九處的角度上考慮問題。
九處成立的理由,就是爲了研究各種靈異、科學難以解釋的事情的真相,除此之外九處沒有存在的必要。而副處長給出的理由,相當於將九處稀釋,嚴重的危害了九處的利益,因此,基於站在九處的角度上考慮問題,我是絕對不能協助副處長打開魔盒!
這下全部都能解釋通了,原來如此。
我理清楚事情,心裡就有了把握。
夢姬也有些不耐煩了:“準備好了麼?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希望你主動獻身,當然,不管你主不主動,對我來說都沒區別。”
我說:“我主動,主動可以吧,你帶我去看看魔盒。我如果是鑰匙的話,那魔盒估計得超級大吧。”一個房子的鎖子都那麼小一點,魔盒必然是我的好幾十倍,我理所當然的這麼想。
夢姬在前面走,頭也不回:“很小,之前讓你去一個小山村給一個盒子帶項鍊?還記得麼?那個就是魔盒。”
“什麼?”我以爲只是巧合重名了而已。
她沒搭理我,可能覺得我大驚小怪,表現的太誇張。她朝外面走去,我才發現這個地牢挖的非常的長,幾乎看不到出口。
走着走着,我忍不住好奇:“那項鍊究竟是什麼?”
“符咒。”
“你爲什麼不自己……”
“魔盒不是誰都能碰,我能拿走魔盒,可是我沒有辦法直接接觸魔盒,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直接接觸魔盒。”夢姬轉過頭看了我一眼,繼續朝前走。
我呆了幾秒,突然反應過來:“那個人不會是我吧?”
夢姬沒有吭氣,繼續向前走。
我可以直接接觸魔盒,是因爲我本身是魔盒的鑰匙,我是打開魔盒的關鍵。
有種解鈴還須繫鈴人的感覺。
如果在想不到怎麼才能做到所謂的‘找準時機’,我就真的要變成鑰匙了,變成鑰匙也就相當於死路一條,同時還賠上這麼多人的性命。
處長所說只有我能救九處,他那麼相信我,一定有他的道理。
也許我真能做到些什麼,我一邊走,一邊攤開雙手,盯着自己的手。
夢姬擅長製造幻境,最拿手的就是讓人迷失在她製造的幻境當中,那麼她本人呢,她本人是否有自己的幻境?
對了!
所謂的‘找準時機’,莫非是在夢姬身上尋找突破口?
我靈機一動,便想出這麼個點子。
對於夢姬來說,其他的攻擊起不了什麼作用,但我如果不攻擊夢姬,我勢必被她帶到副處長那去,那裡等着我的就是死,和無窮無盡的痛苦。
所以我必須要攻擊夢姬,用對她最有效的方法,也就是——幻術。
那麼就出現了個大問題!
我並不會幻術,只是閒暇的時候隨便看了兩眼業餘的書籍,只記得個大概,還是很玄乎的大概。
但,不管能不能成功我必須試一下。
我鼓足勇氣,先是迅速的自我催眠,假裝自己精神力很強,假裝自己是強大的幻術師,短短几分鐘,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已經完全相信自己會使用幻境。
我叫住夢姬,讓她等一下。
她轉過來略帶困惑的看着我,此時正是她放鬆警惕的時候,在她的印象當中,我並不會幻術,所以她很放鬆。
可當她轉過頭看着我的那個瞬間,我就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成功進入了她的夢境。
眼前黑乎乎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我忍不住暗罵,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竟然這麼黑!而且風還很特別的冷,我稍微運了運氣,身體才暖和了一點,於是繼續向前走。
走着走着,眼前稍微亮了一點,我才注意到這是黑夜,頭頂是黑壓壓的雲彩,感覺好像隨時都可能會下雨。
沒想到被我說中了,走了差不多十來分鐘,天就淅淅瀝瀝開始下起了雨。
我連忙躲在一個馬廄,雖然臭烘烘的,但是好歹淋不着雨,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想要找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這就是夢姬的夢嗎?黑乎乎的一片不說,還下着雨,沒走兩步呢,就來個臭烘烘的馬廄。一般女人的夢不應該是粉紅色嗎?真是奇怪的女人。
雖然是夢境,我也不能淋着雨跑,因爲在夢裡感冒是真的感冒,也非常難受。
我就坐在稻草上,等着雨停。
等得我腦袋一點一點,不停的打着瞌睡的時候,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我面前,我嚇了一跳,瞌睡都飛了。
猶豫着該怎麼辦的時候,那個小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我可以……在這裡躲雨嗎?”
搞得好像我是馬廄的主人似得,我挪了挪:“當然,我又不是主人,我也是個躲雨的。”
那個小小的身影乖巧的坐在我旁邊,因爲特別冷,她不停的打着哆嗦。
看上去最多也就四五歲,黑漆漆的眸子像是受驚的小鹿,我心中不由一軟,心想着,這是誰家的孩子啊,爲什麼大半夜下着雨就跑了出來。
突然我想到了一個人,夢姬,難道說這個小女孩是夢姬小時候?
我仔細觀察這旁邊的小女孩,覺得她和夢姬長的一點也不像,接着又發現我是拿她和馬雲暄做比較。
夢姬是夢姬,馬雲暄是馬雲暄。
夢姬雖然能夠改變別人腦海中她的長相,但她始終也有自己的長相。
我再次仔細的看着小女孩,小女孩眉清目秀,只不過特別瘦,瘦的有些驚人了,所以不算太好看。
我摸了摸口袋,口袋竟然還有一塊糖。
難道糖還能帶到夢境當中來?但又仔細一想,我來的時候並沒有揣着糖果,我又不是小孩。
這糖,很有可能是我想象出來的。
我把糖果遞給小女孩,小女孩受寵若驚,露出一副惶恐的表情。
我溫柔道:“吃吧,很甜的。”
小女孩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將糖果塞到嘴裡,貪婪的*着,然後用力點頭:“特別甜!”
我說:“這裡還有。”我口袋變得鼓囊囊的,伸手掏出一把,有奶糖有巧克力,我全部放在小女孩手裡。
小女孩露出開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