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病毒血統,就算真的被斬首,只要短時間內能接駁上,那就沒有生命威脅,何況現在這點程度!”格蘭特一臉無所謂地說道,“不過,發動類似絕對防禦的能力後,防禦能量要視儲存的生命力而浮動。如果你的判斷沒錯,那麼光憑這個童話少女應該還不夠!”
說着,小丑便隨手提起手上的嬌小人體,朝秦倫晃了晃。此時的黑皇后米拉,形象已經大變,只怕小紅帽麗芙在這裡,也很難再認出這位同伴了。
只見她的頭顱軟趴趴地歪在一側,四肢無力地垂掛而下。裸露在衣物外面的皮膚鬆鬆垮垮,像是套着一件不合身的人皮外套。原本光彩照人的美貌容顏上滿是皺紋和褶子,從花樣年華的青春少婦變成了一個年近古稀的老人。
格蘭特插進她體內的手臂上,有數條脈管像蛇一樣蠕動吞嚥,一直在不停地抽取黑皇后體內的生命精華。這副詭異的形象,就連旁邊那位有吸血鬼血統的路克准尉見到了,也心中暗悸,不願長時間觀看。
初期感受到體內的異狀,米拉不是沒有反抗過。只是格蘭特插進她背部的五指,正好緊緊扣住了她的脊椎,讓她的一切努力都竹籃打水白費功夫。
“還不夠嗎?”秦倫微一皺眉,目光閃爍,只是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奔跑間慢慢靠近右邊的路克准尉。
“准尉,你身上有沒有可以即時聯繫齊柏林號戰艦的東西?”秦倫漫不經心地轉頭問道。
“哦?沒有!不過,下船之前,薛定諤准尉給了我一個定位器,有這東西在身上,薛定諤准尉就能感應到我的呼喚。”路克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不過,依然不疑有他,從軍服內口袋取出了一枚酷似秦倫之前聯繫薛定諤准尉的鈕釦狀物品。
“把它給我!”秦倫微笑着朝他攤開手。
“如果您需要的話……”路克聳了聳肩,將鈕釦遞給秦倫。
“路克准尉,我從前哨戰的視頻中,看到過您的事蹟,真是非常英勇的獻身行爲。”秦倫帶着讚賞的笑容,動作優雅地朝他點頭示意。
“只要是有利於帝國,我並不吝惜自己的生命!”路克微笑着迴應,這位戰後加入千年蟲組織的丹麥人,在某方面來說,確實是一個非常有貴族氣質的紳士。
“那麼您一定會原諒我們的行爲吧!”秦倫笑得越發爽朗,甚至停下了腳步,朝准尉俯身一躬,“拜託了,路克准尉!”
“什麼?”路克微微一愣,有些摸不着頭腦,正忙不迭地想將秦倫扶起,突然表情一僵,緩緩低頭朝胸前看去。只見一隻蒲扇大手從他的胸口穿透而出,血淋淋的手掌上正抓着一顆還在勃勃跳動的心臟。
“加上他的話,應該會差不多了吧!”路克只見他面前的秦倫直起身,淡淡地說道。不過,視線卻越過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後。
“不清楚,我晉升血統後,還從來沒動用過那一招。”路克只聽到身後傳來了格蘭特的平淡聲音。
“那是我的心臟嗎,可是……爲什麼?”路克終於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同時猶如潮水般涌來的虛弱也將他拖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咦,這個半吸血種看起來實力不怎麼樣,提供的生命能量居然還比童話少女多一些!”格蘭特看着左手不停抽搐痙攣的路克,臉上露出一絲驚訝。
“這個世界的吸血種,最強大的特點就是恢復力和生命力,何況他還回了一趟齊柏林號戰艦,這麼短時間,恐怕補充的生命精華還沒有完全消化吧。”
秦倫笑着取走路克屍體上方浮現的五彩魔方,格蘭特只是看了一眼便不感興趣了。兩人既然商定平分最後收益,這個魔方誰拿都一樣。
“可惜,你讓那個女中尉先趕去了伏擊地點,不然的話,還能多一個魔方!”格蘭特撇了撇嘴,望向遠方。
“魔彈射手的能力對接下來的戰鬥會有一些幫助,本來我以爲這個路克也會有點用,沒想到這個程度的戰鬥,居然已經讓他無能爲力了。”秦倫無可奈何地攤了攤手。
路克很快就被格蘭特吸成了人幹,整具屍體蛻變成了扁平狀的皮囊,除了蒼白乾枯的髮絲,連眼球都變成了兩個幹扁的皮膜。
格蘭特將左手的皮囊甩掉,捏了捏拳頭,感受到了全身無比充盈的滂湃生命力。只是他卻依然皺着眉頭,看上去並不是很愉快。
“我的血統會排斥外來生命力,這種狀態讓我很難受,也維持不了多久,我們要加快速度了!”
“嗯,不過注意別讓右手的那個也死掉,等下說不定還有用!”秦倫答應一聲,看着格蘭特右手蒼老如老嫗的黑皇后米拉,出言提醒到。
“我有數!”格蘭特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米拉,腳下一踏,暴射向HELLSING總部的方向。
……
此時,在HELLSING總部的莊園前面,偌大的莊園前庭正站着互相對峙的雙方。正門是三個教會人員,圓桌騎士蘭斯洛特居首,他身後則跪着一個身背電臺的神父,正是傑克神父。
只是現在的傑克神父似乎受了重傷,臉色蒼白,滿頭的冷汗。他單手按住左肋,指縫間不停地滲透出鮮紅的血液。他身邊一個臉上蒙着白紗的修女正手忙腳亂地幫他包紮傷口,時不時喂他喝下一些淡金色的聖水。
在三人周圍正有無數死靈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們,或許是感受到了蘭斯洛特身上的某種氣息,死靈軍隊出現了罕見地騷動不安,輕易不敢靠近他們,中間露出了一大片空地。
在三人的對面正是黑髮飄飄,披着大紅風衣的阿爾卡特,而先前被傑克神父夾在腋下的塞拉斯不知何時已經脫困,正滿臉仇恨地瞪着面前幾人。
阿爾卡特臉上帶着一絲濃郁的傷感,用雙手捧着一顆毫無血色的美麗頭顱。透過頭顱披散下來的柔順金髮,能夠看清這顆頭顱正是屬於因特古拉這位HELLSING機關的當家人。
在阿爾卡特身後,同樣還有另外一位教會的神職修士。修士雙手緊持兩把鋒利的斬首餐刀,口中叼着一個小小的銀十字吊墜,正是秦倫見過一次的安德魯森神父。
只是他目前的形象卻有些駭人,裸露在神父長袍外的雙臂和麪孔,彷彿由無數肉芽組成。這些肉芽跟無數小蛇一樣,在他的雙臂和麪容上扭曲蠕動,看上去異常可怖。
除了這幾位莊園前庭的超人類,這片區域完全被死靈所佔據。從空中望下去,這些由鮮血和靈魂化成的死靈就像一片無邊無際的血湖,充斥着莊園內外。
剛剛趕到的美國隊長正隱藏在莊園左側的花壇中,此時他的周身都被一種銀白的金屬所包裹,變成了一臺人形機甲。毫無生命氣息的人形機甲,沒有引起周圍死靈的興趣。而將他保護在內的東西,正是智慧機器人“S戰警”。
另外,在距離HELLSING莊園大約一公里的泰晤士河,河對面的一棟高樓天台上,正站着一個身穿灰色軍服,佩戴納粹袖章的黑髮美女。美女單手平端着一把長度誇張的前膛長槍,口中哼着一首不着調的鄉村小曲,正是受秦倫派遣,提前進入狙擊位置的李伯中尉。
“不是說好了不能死嗎?”阿爾卡特平靜地撫摸着因特古拉的秀髮,臉上露出一絲柔情,“牢籠裡的惡鬼都還沒死,你就放棄了看守的職責。這要讓你那位祖先知道了,恐怕都會從地下氣得活過來吧!”
“主人……這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小姐!”看着阿爾卡特的樣子,塞拉斯哽咽着抽泣道。
“她是怎麼死的?”阿爾卡特頭也不回地問道,語氣帶着詭異的平靜,“是那幾個教廷修士幹得嗎?”
“不,是兩個納粹……”塞拉斯眼中泛起一絲猩紅的血色,緊咬着牙關咧開嘴,露出兩顆鋒利的犬牙,“小姐去世前,稱呼爲首的納粹爲格特哈德·海因裡希!”
“你爲什麼沒有死,而且還變成了真正的吸血種?”阿爾卡特微微偏頭,眼角的余光中帶着毫不掩飾地冰冷寒芒。
“我……不知道!”塞拉斯沉默了下來,難過地垂下頭,“我昏迷後……記憶有一段空白!”
“算了!”阿爾卡特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向白髮青年,吸血鬼本能地感到他是面前這些人當中的最強者,“你專程在這裡等我,也跟另外那個笨蛋是一樣的想法嗎?”
“笨蛋?”蘭斯洛特挑了挑眉毛,掃了一眼阿爾卡特身後的安德魯森,伸手指了指,淡淡地說道,“你說得是那個法王廳的小傢伙?”
“小傢伙?您是……蘭斯洛特修士?”安德魯森神父微微一愣,忽然想起了荊棘苦修士中的某個傳奇人物,頓時神情一恭,收起餐刀,深深地彎腰行了一禮。
“哦~~看起來你還是一位大人物!”望着安德魯森的動作,阿爾卡特眼睛一亮,伸出舌頭,嗜血地舔了舔嘴脣,捂着臉狂笑道,“哈哈,看來我的運氣還不錯,教廷大人物的靈魂總是能讓我流連忘返!”
說罷,阿爾卡特提起因特古拉的頭顱,當成酒杯仰頭狂飲,彷彿要連頭顱中的每一滴鮮血都吸進體內。只是他很快就表情一僵,臉上露出一絲狂怒神情。
“靈魂呢?主人的靈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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