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週末,整個寢室空蕩蕩的。室友們都去約會了,只剩下我與小宜疊着被子。墨離早就沒了人影,不知去了哪裡。我總覺她有些怪怪的,但具體怪在哪裡又說不清楚。
她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從不與任何人過分的接觸;她總是穿着衣服睡覺,從不在寢室裡換衣服;總是一個人在深更半夜的時候纔去洗澡,彷彿見不得人一般。而且總是很晚纔回來,問她去哪也不說。小宜也覺得她有些怪,但還是剋制不住那花癡的毛病,與墨離走的最近的自然是她。
然而她的這些行爲並不是人人都看的慣的,柳小云與張菁經常在背後議論,懷疑她是不是在吧檯打工,罵得那叫一難聽,我都聽不下去了。
小宜道:“今天打算去哪?我奉陪到底!”
我笑道:“怎麼那麼好心,是不是又和那位吵架了?”
小宜怒道:“別給我提他!討厭的傢伙!”
果然,我暗暗苦笑,不然她早就出去了!我言簡意賅道:“去精神病醫院!”
小宜嚇了一跳,道:“發燒了你,去那裡做什麼?”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當然是去看小敏。這幾天發生了這麼多怪事,在她那裡能挖出什麼線索也未必可知!”
“哦,我有事,先閃了!”
小宜剛想逃,卻被我一把抓了回來,道:“有帥哥,想不想去?”
小宜立馬兩眼放光,道:“真的?那我去!咱倆誰跟誰啊!”半晌,又不放心道:“你不會騙我的吧?哪裡有帥哥會去精神病醫院!你告訴我名字我再去!”
我好笑道:“我說了名字你又不知道!”
小宜撇了撇嘴,道:“我不知道的肯定不是帥哥!只要是,我一定聽過!”
我搖了搖頭,沒好氣道:“他叫王洛川!”
“啊!不是吧?王洛川!東南佛學院的王洛川?”小宜巨吼,險些沒把我耳朵震聾。
我無奈道:“你那麼激動做什麼?認識啊!”
小宜一臉看怪物似的盯着我,奇道:“不是吧?你居然不知道!他可是我們市所有高校的第一大帥哥啊!而且還是個有名的偵探哦!許多疑難的案子都是他協助警方纔破案的!上次咱市區那轟動一時的雪夜幽寺就是他破的!”
花癡就是花癡,怎麼也改變不了!不過聽起來,他好像還是有那麼一點實力的。我白了她一眼,道:“那又怎樣!你到底去不去?”
小宜的頭點的跟小雞食米似的,兀自照着鏡子化妝,喃喃自語道:“能見到他我真是死而無憾!”
我徹底無語,正想出門,電話鈴卻響了起來。我隨手接起電話,剛一開口,電話那頭便傳出了王洛川的巨吼:“劉櫻澈!你有沒有時間觀念?快給我滾出來!”我皺着眉將電話離的耳朵老遠,道:“大帥哥,你有點耐心好不好?我不就是才遲到15分鐘麼!”“滾出來,聽到沒有?”王洛川已經再咬牙切齒了:“好,聽見了,馬上滾下去!”掛了電話,便與小宜以烏龜的速度爬下樓去。
在去精神病醫院的路上,小宜雙眼直冒紅心的盯着王洛川。王洛川則臉色鐵青的瞪着我,我卻樂的悠閒自在。
王洛川簡直想掐死我,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你怎麼把這種傢伙也帶來?”
我故作委屈道:“好心沒好報,我怕你在路上悶麼!再說,兩個美女陪你,你應該高興纔對,怎麼還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
王洛川氣道:“有你一個還不夠我煩的!再說,我對美女沒興趣!”
我佯作吃驚,喝着的飲料險些沒被我噴出來:“什麼,你對美女不感興趣,那就是對……噯,還真沒看出來哈!”
王洛川頓時明白了我的意思,不禁滿臉漲紅,忙辯解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饒有惡作劇的望着他,捉弄他還挺有意思的。
王洛川吱唔了半天才覺的不管如何辯解也無濟於事,當下便三緘其口,悶在一邊不再理我。我樂呵呵的偷笑,真是有趣。
小宜弱弱的問道:“那個,我能不能叫你川川啊!這樣聽起來比較親切!”
王洛川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隨口道:“隨便!”
小宜頓時興奮起來,拉住他的胳膊,道:“川川,你真好!”
我無語,怎麼突然有種吃醋的感覺!望向窗外,不想讓他看到我的神情。
他驀地將頭湊過來,揶揄道:“自食其果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鬱悶道:“大色狼,明明是想勾引人家,卻還裝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川川,真肉麻!”
他笑的很像一隻偷了魚的貓,得意道:“所有人都叫我川川不就得了!乾脆,你以後也叫我川川吧!”
我大大咧咧的道:“好啊好啊!”王洛川笑起來很好看,就像陽光一樣,明媚耀眼。看他笑的一副小人得志的樣,總感覺好像上了賊船!正說笑間,到站了,我們陸續下得車來。
雪白的牆壁,使醫院安靜異常。小宜也自覺的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走在靜謐的走廊上,腳步聲發出脆響,陽光灑下,蒼白無力,彷彿一位年老的病人在無聲的喘息着。
張敏被送進了特護病房,上面鎖着鏽跡斑斑的大鎖。我問帶路的實習護士,道:“怎麼會這樣?上星期不是還在普通病房麼?”
那護士搖了搖頭,道:“唉,這一個星期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總是咬破了手指在牆上亂塗亂畫,寫的什麼也看不出來。她已經有傷害行爲了,所以只好把她鎖在這裡。你們要小心,千萬不要刺激到她。”
護士打開鎖,轉身走了。王洛川費力的拉開鐵門,與我們一同走了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雪白的牆壁上佈滿了用血畫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如同鬼畫符一般。而張敏,竟倒在血泊中昏了過去。小宜忙出去叫護士。
我扶起張敏,輕輕搖着她,試圖把她叫醒。她突然睜開了充滿血絲的雙眼,用力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已深深的嵌入肉中。我感到一陣劇痛,慌忙的想甩掉她。她用盡氣力,發出低沉嘶啞的聲音,道:“櫻花……鐵盒……冤魂索命!誰也逃不掉的!”我嚇呆了,癱坐在地上,無法動彈。櫻花,鐵盒,冤魂索命!誰也逃不掉!究竟是什麼意思?我大腦中一片空白。張敏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護士已經來了,把張敏快速的送進了搶救室。
王洛川與小宜定定的望着我,一時間空氣有些不夠用。半晌,王洛川才壓低了聲音,嚴肅道:“他剛纔對你說了什麼?”
我扶着牀支撐着站起來,顫抖着道:“她對我說:‘櫻花,鐵盒,冤鬼索命!誰也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兩個人異口同聲道。
我點點頭,機械性的去看牆壁上的鮮紅的血字。小宜的表情凝重起來,望着這滿牆的血,不由問道:“這些寫的都是什麼?”
王洛川也在仔細的辨認着,道:“是希臘與羅馬的數字符號!”
“數學符號?她寫這些有什麼用意!”我有些詫異,對於數學我學的實在不怎麼樣,看見這些便頭痛。
王洛川拿出一張白紙開始記錄,邊記邊道:“依我看,張敏是在給我們留下線索。她雖然神志不清,但也不是沒有清醒的時候。她知道自己隨時都有可能發瘋,所以便想出了這個辦法。還有一點,她在被某人威脅,無法向我們明說,無奈之下便採用這麼隱晦的手段來達到目的。並且,張敏早就知道了一件棘手的事,正在調查中,沒想卻出了意外,以至於現在成了瘋子。”
我聽的入了迷,只幾個數學符號便推理出那麼多的事,真是厲害。
王洛川把紙遞給我,道:“收好。”
我看了一眼,只見上面寫着這樣一行怪字:“αⅪⅪβγⅠαⅣⅦαⅧⅨⅩⅨ。”我皺了皺眉,苦笑一聲,看不懂。我們等張敏度過了危險期後,這才心情沉重的回到了學校。
這一天收穫了一個線索,但這線索是那麼怪異,讓人怎麼猜都不得其所。我拿着紙條反覆的研究,還是看不懂其中的含義。昏黃的燈光下,顯得人影重重。
小宜將腦袋湊過來,道:“我看還不如不想的那麼複雜,這些符號本就代表數字,先把它改爲數字再說!”
我敷衍道:“試試看吧!”
小宜道:“在數學中,Ⅸ=9,Ⅰ=1,Ⅳ=4,Ⅶ=7,Ⅷ=8,Ⅹ=10,至於那αβγ,我還是想不透它們到底什麼意思!”
我突然靈光一閃,道:“既然那些代表數字,那這三個一定也是在代表數字。”
小宜思索了半晌,道:“不可能,如果這三個代表數字,那爲什麼不寫成一樣的符號呢?”
我道:“如果寫成一樣的不是很容易就被猜到。小敏本就不能說出真相,所以纔會用這麼隱晦的辦法。既然隱晦,當然要有迷惑人的東西。”
小宜道:“也是!那這未免也太簡單了些!”我承認小宜有時很花癡,但也很聰明,尤其是在數學方面,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小宜接着道:“在希臘文字中,α排在首位,即等於1,β=2,γ=3。”
我依言記在了紙上,一排長長的數字立刻出現在我面前:“1992311471189109”這是什麼?手機號也沒這麼長!我懷疑這推斷有些錯誤:“或許這些符號不是代表數字,而是另有用意?”
小宜搖了搖頭,道:“也許吧,不過總覺的這些符號還是代表數字!”
我看着這些令人頭痛的數字,感覺它們似乎是在跳着一種讓人昏昏欲睡的舞。等等,舞蹈!似乎在《福爾摩斯探案集》中,有那麼一節是一些奇怪的小人跳着舞蹈的謎題。不會這也是……我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小敏是從不看與學習無關的書的,更何況是她不感興趣的推理小說。
小宜猛然想起了什麼,道:“對了,這麼長會不會是身份證號碼?”
我無奈道:“大小姐,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身份證號碼是由前後的編號和出生年月日組成的!這些數字符合麼!你不去寫小說真是屈才了!這麼離奇的事你也想的出來。不過,這號碼無論如何都是要去查的!”
小宜道:“這怎麼查?我們總不能侵入國家的機密系統吧!”
我把紙條收起來,道:“這種難題還是交給川去辦吧!反正那傢伙悠閒的很!再說,他經常協助警方辦案,應該和警司很熟的。”
正說着,門被推開了,墨離走了進來。奇怪,今晚她怎麼回來的這麼早?真是開天闢地破天荒了!
小宜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墨墨,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是不是有事?”
又犯花癡病了,我低低的咒罵着,端着盆子去了浴室。趁還沒有幾個人,趕快去佔個位置!洗了不多時,人漸漸多了起來,我心裡慶幸着,還好來的早。洗浴完後,我向寢室走去,剛走到門口便聽到柳小云那譏諷的聲音響了起來:“喲,今天回來的真早啊!不做工作了?”
我推門而入,這種事我見的多了,懶得插手,再說,也有些好奇,平日裡墨離總是一副清高冷漠的樣子,不知她會如何應付。
墨離不知是否聽出了那諷刺的含義,還是沒有任何感情起伏,道:“做什麼工作?”
柳小云陰陽怪氣的笑道:“你自己心裡明白,仗着自己漂亮就去作陪,真是賤!”柳小云早就看墨離不順眼了,今天正好借題發揮,沒事找事!
小宜看不過去了,抱打不平道:“柳小云,差不多得了!”
柳小云卻反咬着小宜不放了,衝她吼道:“我說別人關你什麼事啊!你這垃圾居然也敢和我這樣說話,找打直說!”
小宜還未反駁,張菁卻落井下石道:“就是,和你這種垃圾住一個寢室簡直是恥辱!”
我深感頭痛,小宜和柳小云是一個高中的,只是那時的小宜經常受人欺負!真是……小宜雙眸通紅,閃着淚光,她死死的咬着嘴脣,拼命不讓自己哭出來。我不想這場鬧劇再繼續下去,不由開口安慰着小宜道:“只有滿腦子骯髒的人才會看什麼都是垃圾!許是她自己本人就是垃圾吧!有些人不知在哪裡受了刺激,所以回來拿別人當出氣筒!真是當棒槌的好材料!”
小宜破涕爲笑,說我這張嘴真是夠損!柳小云看上去被我氣瘋了,一把拽起我的衣領便想打我。
也不見墨離是怎樣過來的,只見她一把抓住了柳小云的手腕。無論她柳小云怎樣用力掙扎,卻也無濟於事。墨離狠狠打了她一巴掌,然後將她推跌在牀,目光兇狠道:“我警告你,柳小云。別整天作威作福的,只不過是別人不屑與你計較罷了,你還真把自己當塊料了?我若再看見你與她們過不去,是絕不會對你手軟的!”
柳小云自覺掛不住面子,竟哭了起來。我有些發呆的望着墨離,她該不會是習武的吧?那出手的速度與身手,簡直是漂亮。
我結結巴巴道:“謝謝,墨離。我……”
墨離望了我一眼,道:“沒事,以後別傻站着捱打!你不知道躲開麼?”說罷,便爬到上鋪睡覺去了!張菁與蔡玲還在安慰着柳小云,林綰自顧自看着熱鬧。我被墨離噎的說不出話來,只好與小宜對望了一眼,悻悻的各自上了牀,睡覺去了。
今天下雨的說!各位看文的親們留言吧!評論下書中的角色也好啊!因爲自己碼子很無聊的說!
PT小偷,建站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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