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快到了。”媽媽有些激動,畢竟這是他出生的地方。我也望向窗外。窗外是茂密的樹林,過去的記憶已經模糊。我真的不知道我們是否到達那裡,但媽媽說應該沒有錯。
然後是媽媽和李老太太開始談起農村的往事。車上近十個小時的交流,讓媽媽和李老太太都感到很舒服,兩人都很健談。更何況,年齡相仿,相貌相近,也讓他們和閆道姑成爲了好友。
就在他們聊得津津有味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狹窄的道路上,出現了一羣白衣人。我嚇了一跳,急忙剎車。我暗自責備自己應該這麼專心聽他們在說什麼,還好我及時把車停了下來。
突然的剎車差點讓我媽撞到前排座位上,然後她就開始責備我。然而,當她突然看到前面的人影時,她奇怪地說道:“爲什麼這麼晚了還有人送葬?”
“送葬?”我好奇地重複道。因爲路不寬,我不得不放慢車速。由於路況,我似乎不得不停在路邊。
馬路對面的隊伍越來越近,媽媽的語氣也越來越古怪:“好詭異。”
實際上,即使沒有媽媽的通知,我也發現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不管那個時候天黑,馬路對面的整個隊伍都穿着同樣的白色衣服。這是很不尋常的。通常,參加送葬隊伍的人穿着各式各樣的衣服。他們不穿華麗的顏色,但至少不是所有人都穿着白色的制服。
前面沒有人拿着肖像和引路帆。最引人注目的是,棺材是紅色的,鮮紅的。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但是這種紅色讓我覺得有點毛骨悚然。
“現在還流行嗎?” 媽媽恍然大悟,問閆道姑。
“好多年沒見了。”閆道姑的聲音也很迷茫。
聽到媽媽和閆道姑的那番話,我似乎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專心開車。這不關你的事,我的孩子”媽媽責罵我。
孩子?那時我快 30 歲了。然而,我和我媽媽沒有任何關係。啊,她是我媽,我80歲了,在她眼裡我永遠是個孩子。
隨着隊伍的臨近,我正準備把車停在路邊,等待隊伍經過。突然,一個白衣男子跑到我的車窗前說:“恭喜!我們吃飯吧。”
我驚呆了。這傢伙有點瘋了吧?我什至不認識他,但他請我吃飯。縱然喪葬隊有多詭異,我也不能再爲雪兒的事耽擱了。
那人微笑着等待我的回答。我正要說不,閆道姑說:“嗯,恭喜你。”
“閆道姑,是你嗎?” 男子立即看向車內,驚訝的說道。
閆道姑笑道:“蕭三,這是誰的婚宴?”
蕭三笑道:“是陳二娃孩子的婚宴。”說完便和我們道別,回到隊伍中。
“什麼?爲什麼要祝賀死去的人?” 我忍不住想知道。
媽媽叫我閉嘴。然後她好奇地問閆道姑:“你認識他?”
閆道姑點點頭,道:“那是高家的三兒子。”
媽媽想起了什麼,喊道:“哦,不簡單!” 隨即疑惑道:“陳二娃,那個木匠?據說他兒子已經死了好幾年了吧?” 我以爲她也認識他。
閆道姑點了點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這種包辦婚姻是有規矩的,遇到婚宴你也得參加。反正我們只是吃個飯,吃完就走。”這頓飯。我覺得有點奇怪。
媽媽點點頭,讓我倒車,跟着送葬隊伍走。我也從媽媽和閆道姑的談話中得到了一些信息,頓時好奇起來。但雪兒的事情就像一塊巨石壓在我的心上。就算是好奇,也只能忍住。
我們跟着送葬隊伍來到了離我家鄉最近的鄰村。這兩個村莊相距約10公里。這兩個村子的人因爲彼此封閉,所以結婚生子,經常來往。走進村子,我漸漸有了一些印象。
這個村子的人比我們村多很多,主要是很多年輕人和中年人不出門。不知道爲什麼,我問了媽媽和閆道姑,但他們似乎不太瞭解。他們只知道這個村子的人不願意出門,可能是想家了。
我環顧四周,發現大約有一百戶人家,人口不算多,但與我的家鄉相比,那是相當多的人。我驚訝地發現,大多數房子的門都是關着的。但當我看到送葬隊伍時,我明白了。畢竟大多數人都不想吃這種飯。
然而,一到陳二娃家,我就發現自己的判斷完全錯了。不是沒有人想參加這頓飯,而是每個人都來過,人山人海。
一個人向我們打招呼並幫我們停好車。然後我跟着媽媽進了寄宿家庭的院子。媽媽給了五十塊錢,閆道姑也給了。然後我們大家徑直走到一張空桌子旁坐下。
在鄉下,直到晚飯開始纔有筷子。所以我們不能吃也不能離開。我們能做的就是坐在那裡等待。
紅色棺材被擡進了大廳,不是在中央,而是在旁邊。一個看上去蒼老的中年婦女正在哭泣,用一條大紅色的被子蓋在棺材上。然後一位老人開始用沙啞的聲音唱歌。不過,他不是在唱歌,而是在說着祝福新婚夫婦之類的話。因爲我們來晚了,坐得離大廳很遠,我只能模糊地聽到幾句話。
我對媽媽說:“媽媽,這是包辦婚姻嗎?”
我媽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後和閆道姑聊了起來。我只好轉向李老太太:“老太太,你說吧。”我問道。
李老太太笑道:“飯桌上不許你說這些。”她說。
我心裡鬱悶,但還是纏着李老太太解釋。李老太太也別無選擇。“我沒見過這樣包辦婚姻的,大概是這裡的風俗吧。”李老太太說道。
李老太太一說起,我立馬就產生了興趣。“籌備婚事?不是把兩個死去的人埋在一起,讓他們在地獄裡結婚嗎?但是,如果其中一個死者不同意這樁婚事,他們怎麼辦?鬼會回來嚇唬包辦婚事的人嗎?” 還沒等李老太太回答,我的頭就被媽媽一拳打了,我轉身的時候,她正瞪着我。我只好閉嘴低頭裝謙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