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時，鄭大佑的臉色卻是驟然一變。他的臉紅得要命，嘴巴張了張合了好幾次。看來他要告訴我們真相了。
我和蘇軍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看着鄭大佑。就在我們以爲他會告訴我們真相的時候，他突然嘆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我和蘇軍對視了一眼。鄭大佑爲了隱瞞真相，連自己孩子的安危都顧不上，這讓我無法理解。不過，也從側面說明，張姓女子的故事應該是很可怕的。
然後他的妻子開始生氣，而鄭大佑仍然只是默默地承受着這一切，什麼也沒說。
胖女人甚至開始在地上打滾，一邊尖叫。鄭大佑似乎也看不下去了，直接抱住了胖女人，將她拖回了房間。既然看到了她衣着亂髮，自然不宜跟着進去。
這對夫婦在房間裡沒有多呆，大約10分鐘後就走了出來。令我驚訝的是，停下來的胖女人變得平靜，臉色變得蒼白。她正在擦眼淚。
“走吧。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一邊說着，一邊還把我們趕出了門外。
看了一眼大廳桌子上胖女人的手機後，我就自覺地走了出去。
蘇軍似乎是在和鄭大佑說些什麼。說完，他也走了出去，只是臉色鐵青，眼中的怒火似乎很快就要爆發了。
“那個女人被他說服了嗎？” 我看着蘇軍，問他。
隨即蘇軍點了點頭，道：“這似乎很複雜。村裡的人很有可能達成了協議，比如誰說真話，就報復誰，否則鄭大佑的妻子絕不會這麼輕易答應的。”
我想起了胖女人辦公桌上的電話，點了點頭。胖女人明明沒有再叫自己的孩子，但我還是在想，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能讓一個母親不顧自己孩子的安危保守秘密。
“也許我們可以瞄準其他人。我只是不相信每個人都這麼固執。”
蘇軍說完，就往村裡走去。在我心裡，我不認爲他再回村子是個好主意，因爲小山村裡的人總是很固執。
因爲昨晚沒好好休息，所以決定在蘇軍給我安排的房間裡補覺。
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蘇軍在那裡狠狠的抽着煙。他臉上的表情似乎表明他甚至想吃煙。
我走過去，伸了個懶腰問他：“怎麼樣？沒用，對吧？”
蘇軍只是不悅的看了我一眼，靠在牆上閉上了眼睛。
旁邊的一個警察拉了我一把，低聲對我說：“他很生氣，甚至發瘋了。別再跟他說話了。”
聞言，我只是莫名其妙地笑了笑。直到我看到他的臉抽搐，我踉踉蹌蹌地走了出去。
張老頭正在興致勃勃地讀書。然後我走過去看了一眼，才發現是《易經》，太深奧了，我看不懂。
張老頭一見我，立馬站起身來：“師父。”
我點了頭。在這段時間裡，我似乎已經沉迷於當大師。
“設戒壇，夜間舉行儀式。”
“什麼？” 張老頭詫異道：“師父，你是要和這個叫常的女人交手嗎？”
“你在想什麼？我不會這樣做。只是這個村子裡的人不願意告訴我們真相，所以我們換個方式問鬼。對了，多準備點香、蠟燭和假紙幣。”
張老頭連連點頭。對於這些事情，他始終保持着熱情。一個非常強壯的老人。
做出決定後，因爲時間還早，我開始在村子裡閒逛。
村民們嚇得沒有人去上班，於是很多人聚在一起，互相安慰，取暖。
見我來了，他們只露出苦笑，與當初的待遇完全不同。更何況，還有人對我露出了仇恨的神色。只是他們很刻意地想要隱藏這種情緒，所以我不可能只是想假裝沒有發現這一點。
可能是蘇軍問的很無情吧。我仔細觀察，發現對我表現出恨意的人大多是男性，可能都和那個姓張的女人有關。
回到村子的空地上，就看到蘇軍從遠處叫我。
走過去，才知道出錢找張姓女子的男人已經找到了，但找到的只是他的住處，而不是他。那傢伙在外面工作，要到很晚纔回來。
我點點頭，提議道：“其實，你可以讓人把那傢伙帶回來。也許，只要殺了那個人，一切就結束了。”
“我不做那樣的事情。警察的職責是保護人民。” 蘇軍剛說的很堅決，眼睛卻出賣了他。從他的眼神來看，我看得出他其實是想這麼做的，但正是他一直秉持的道德，讓他沒有做出這個決定。
對於這個決定，我也絕對不會幫助他。一個人有原則或底線是一件好事。一旦穿越，很可能再也找不到了。
可能張老頭已經把我的決定告訴了蘇軍，這個話題結束後他直接問我。
“你的意思是問鬼？行得通嗎？”
然後我只看了一眼擔心說多了的張老頭，笑道：“反正試一試總是好的。大衆的感覺很奇怪。當我們都在同一條線上時，也許我們都會遵守協議。但是，一旦不在同一條線上，就很難說了。畢竟，我已經死了。你怎麼還活着？”
最後，他還指了指遠處的屍體。
蘇軍皺了皺眉，似乎不願意承認我說的話，但他最終也沒有反對我。
夜幕降臨，我考慮村民的安全。所以，在我提到的最佳時機之前，我就已經開始按照我在鬼屋學到的方法，準備召喚鬼魂了。
小桌子上鋪着印有八圖圖案的黃布，正中是一條巨大的陰陽魚。
陰魚的位置有一個小香爐。在陽魚的位置，放着一碗米飯。
我坐在楊魚旁邊，老張和警察站在我身後。陽魚指的是陰氣最重的地方，也是放屍體的地方。
點燃三炷香，恭恭敬敬地插進香爐，拿起黃紙點上火，用它在盛飯的碗上圍成一圈。
“天地無邊，海陸皆平。現在我正在召喚鬼魂，我要求它出現。”
我話音一落，地上就傳來一陣寒風。身後的警察忍不住議論紛紛，卻被蘇軍攔住了。
我端起飯碗，將米飯均勻地鋪在桌子上。飯桌上一滿，我手中的紙幣就猛烈地燃燒起來。
我一揮手，紙幣就灑到了天上。然而，它並沒有掉下來，而是漂浮在鋪滿米粒的位置上，彷彿有人捧着它。
然後在我的眼前，一個瘦弱的老者緩緩浮現。
他的皺紋皺得足以殺死蚊子，頭上只剩下一點頭髮，黃牙也很稀疏。我猜他活着的時候可能已經像個鬼了。
身後的人雖然看不到鬼，但他還是能看到桌子上的米痕，頓時全都驚呼了一聲。我不高興地回頭，讓大家閉嘴。
“小子，你連魂魄都敢叫。” 老者的聲音陰沉而不善。
我白了他一眼，道：“別說沒用的。讓我問你一件事。如果你說的很清楚，那邊的紙幣都是你的。”
那老者看了一眼那些紙幣後，笑道：“問我就行了。除了受委屈的靈魂，我什麼都知道。”
該死，我只是想問你這個問題。你甚至說你一開始不知道。
不，除了張姓女子的冤魂外，石小蝶的下落也很重要。那只是一些紙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