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十分鐘吸一次血。這就是那個小男孩對我所做的。上次我是要反抗的,結果我已經不想反抗了,因爲我打不過兔子,小男孩的語言有魔力。一旦他打電話給我,我會不自覺地把一切都給他,更不用說一點點血了。
終於明白什麼叫大叔好吃了的意思。
小男孩顯然受過良好的教育,有節食的習慣,喝了幾口後,他停止了吸吮,用小舌頭舔了舔我手臂上的血。然後他帶着思念和遺憾回到了兔子身邊。
小男孩一走,血就詭異的停止了。我非常懷疑這個男孩是吸血鬼,但根據我每天與鬼打交道的經驗,這個男孩是個鬼。
而且應該是清心道人所說的那個兇鬼。
不知道該慶幸這個小男孩還有他的感情,慶幸他沒有變成一個只會殺人的怪物,還是慶幸自己未來的命運。
小男孩可能是不願意被食物誘惑,他沒有看我,而是騎着一隻叫小白的兔子玩了馬背上的格鬥遊戲。
我想了想,決定和小男孩搞好關係。不爲別的,即使我需要多活幾天。
我給小男孩打了兩次電話,小男孩沒有理我,於是我拿出了我的秘訣。這就是故事。我坐在地上,講起了白雪公主的故事。小男孩起初並不關心我。就在我覺得我對他沒有吸引力,打算換個故事的時候,那個小男孩騎着兔子過來了,呆在我身邊,看着我。第一次,他的眼睛裡沒有光看食物。
看着小男孩和兔子那專注的眼神,心裡不由得沾沾自喜。一千年的惡魔是怎樣的?他只是個孩子。我覺得我在成功的道路上向前邁進了一步。
“我不想再看到白雪公主了。”邪惡的新皇后說道。“找個藉口偷偷潛入森林殺了她。殺了之後,把她的心和舌頭帶回來,作爲你殺了她的證據。你聽到了嗎?不可能有錯……”
隨着故事的進行,我注意到小男孩的眼睛慢慢地轉了轉,紅得像他腳下的兔子,而且眼睛也在轉紅,似乎完全沉浸在故事中。他的眼睛裡充滿了血。
還有,雖然我不知道小男孩是不是一千年以上,不說一千年,五百年前還沒有白雪公主的故事。
故事繼續說:“壞皇后想出了一個辦法,把白雪公主的毒藥放在鮮紅的蘋果裡。”
“啊。”
白雪公主的故事裡沒有最後的哭聲,但我忍不住的痛。不知道爲什麼,小男孩突然衝下兔子,張開變大的嘴,咬住了我的胳膊。頓時傳來急促的吞嚥聲。餘下的痛聲還沒有結束,因爲血液流過的太快,整個腦袋都變得沉重起來。
“你在做什麼?你不喜歡整個故事?” 小男孩雖然吞了我的血,但我知道他沒有盡力,我也不敢煽動他,但我想先弄清楚原因,好像有句話說,即使你想要我要死,你應該讓我知道爲什麼。
小男孩的嘴離開了我的手臂,但他沒有像以前那樣舔掉剩下的血。也許正是這個原因,我的傷口還在流血。我連忙按在傷口上方,無奈地看着眼前頭髮直立的少年。
不得不說,電影裡的鬼大部分都是女鬼。飄飄的長髮顯得又美又詭異,而男鬼們,就像這個直髮的小男孩一樣,不僅不好看,還帶着幾分逗趣。尤其是那個小男孩還留着長髮,呸呸呸,我怎麼會想到這方面呢?
小男孩紅着眼睛看着我,幾乎是一字不差地說道:“額娘是好人,不是壞人,皇后是好人。”
我微微一愣,隨即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額娘?這就是死去的二皇子嗎?
小男孩很生氣。鼻孔不停地張開。雖然呼吸中沒有空氣流通,但周圍的雜草開始隨着小男孩的鼻孔移動,有規律地搖晃着。就連更遠的樹木也在搖晃它們的葉子。
我只是慶幸,這個小男孩只是因爲情緒的自然反應而取了我的血,並沒有使用任何鬼魂的能力。否則我猜我現在要麼是木乃伊,要麼是一堆渣滓。
“你是二皇子?” 我用某種語氣問道。
小男孩微微一怔,沒有說話,只是盯着我看。我明白了。我猜對了。想了想,我從胸口取出玉石,給小男孩看:“你知道嗎?”
小男孩驚訝得更久了,就在我以爲他會一直這樣下去的時候,他的眼中流出了兩道血淚,身體抽搐了一下。
“我是皇后的朋友,奉勸皇上喝皇后湯。”我繼續解釋道。我不能不解釋。我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一大片草坪已經溼透在地上,整個人都變得無力,而且,正如人們想象的那樣,不會太久了。我會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甚至死亡。
小男孩聽到湯的聲音,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然後伸手抱起我的手臂,像只小貓一樣舔舐我手臂上的傷口。沒多久,我的胳膊就止住了血。除了上面留下的那一排咬牙切齒外,已經變得很乾淨了,但心裡卻是相當難受。他舔得那麼幹淨,卻從突出的鮮血變成了不起眼的唾液。
男孩舔了舔我的傷口,又舔了舔嘴脣,看着我的手臂和地上的血跡。他擡頭看着我說:“我額娘還好嗎?小童很想她。”
小男孩的表情就像被遺棄的小狗,充滿了渴望。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就在我伸手越過他的頭頂時,我突然反應過來。我尷尬地想收回我的手臂。小男孩把頭探到身前,在我的手心上揉了揉落下的頭髮,非常委屈的說道:“小童想媽媽了。”
我不再害怕,撫摸着孩子的頭,緩緩道:“皇后好。我走的時候,皇后已經胖了,不過很漂亮。”
孩子眼睛一亮:“我額娘長胖了,我媽吃肉多嗎?”小童是這麼跟我說的。
我點點頭說:“嗯,是的,皇后吃了很多肉。”
小童很高興的拉起兔子的兩隻前腳,不停地盤旋,但心裡卻很難受。後宮鬥爭再殘酷,也不應該影響到孩子,更不要拿孩子的性命來進行陰謀。一時之間,我不知道小男孩是否知道賢妃是他的親生母親,也是殺害他的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