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陽眉頭一皺,擔憂道:“不知道這玉佩還能用多久。” 他知道,孫子總有各種各樣的事情纏着他,所以一個玉佩顯然是不夠的。他沉吟了片刻,安撫了吳文浩,出去打了個電話。
吳陽叫齊曉宇。他聽說楊真人要來江州,要他來見見吳文浩。然而,要問他並不容易。畢竟,楊建國是京城的名師。很多老闆都想請他,有時也問不出來,是京城許多大家族的貴賓。
另外,他自己也不相信超自然現象。他根本不相信吳文浩真的鬧鬼,所以在齊曉宇面前提了一點,但沒有直接問。
但現在不同了。他親眼看到了一個邪靈纏着他的孫子文浩。這一次,他厚着臉皮,害羞地問齊曉宇。
讓他沒想到的是,歐陽振接了電話,告訴他,曉宇已經提過,過幾天楊真人就上門了。這讓吳陽欣喜若狂。他問了幾個問題,聽到曉宇的情況好多了,這才鬆了口氣。幾句話後,他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歐陽振的心情卻沒有吳老那麼好。剛一轉頭,齊曉宇就消失在地鐵站前的時候,他只覺得被他媽氣死了。他納悶,自己是少爺,怎麼不直接坐車,不和別人擠地鐵呢?此外,現在是早高峰。
吳曉慧和齊曉宇都下了地鐵,有些尷尬的對視了一眼。吳曉慧多半是難爲情。每次想到地鐵車廂裡發生的事情,她就想用一塊豆腐自殺。生怕他的紫色氣息再次蠱惑,她委婉的將他趕走,“我去藥材店。”
齊曉宇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跟着吳曉慧去了藥材店。
吳曉慧:“……”他沒明白我的意思嗎?她深吸了口氣,正要打破紀錄……
“你感覺好點兒了嗎?” 齊曉宇詢問道。
哼了一聲,吳曉慧本能地反應過來。剛纔她確實不舒服,昏倒了好幾次,但似乎在和齊曉宇‘親密接觸’之後,陰氣後遺症的‘消化不良’似乎消失的無影無蹤。 .吳曉慧怔怔的擡頭看着齊曉宇。靠着他無法形容的命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但以他三十歲前就死去的記憶,這輩子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吳曉慧第一次沒有被他的紫色氣息所吸引,而是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容貌,然後咬牙吐了口氣。嘖嘖嘖……難怪他的生命短暫。這紫色的氣息,這張臉,不應該落在凡人身上。真的,真的……太可惜了!
吳曉慧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默許他們一起去藥材店。這一次她有先見之明,採購了這麼多的藥草,連他們兩個人都舉不起來。她只能讓藥材店送來。
不過,就在吳曉慧填寫卡地址的時候,旁邊的齊曉宇淡淡的看了一眼,說自己有車。
吳曉慧:“……”你怎麼不早說?爲什麼要等到我幾乎填完卡?不過想了想,她和齊曉宇的關係也不是很多,於是她搖頭道:“算了,挺麻煩的,卡已經填好了反正。”
“沒問題;反正都在路上。” 齊曉宇修長的眸子擡起,嘴角始終掛着矜持的笑意,眼底卻隱藏着幾分驚喜。他自己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巧合。
吳曉慧一開始不明白,直到齊曉宇那晶瑩剔透、修長、結實、纖細的手指,纔將那張卡片接住。吳曉慧脫口而出:“你住這附近?” 那確實是個巧合。
齊曉宇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淺淺的笑容越發模糊,一邊拉着手帕擦手。吳曉慧哽咽。似是意識到了,齊曉宇優雅的說道:“對不起,我有點潔癖,不喜歡人羣!” 意思是,他對她並不反感。
“哦!” 吳曉慧怎麼可能相信他說的一個字?上次,我抱了你一會兒,你卻嫌棄地用手帕擦了半天。你背了我這麼久,還有多少?可一個有細菌恐懼症的人主動出擊,她怎麼會打擾?說真的,她撲了上來,他不但沒有把她扔出去,還像個紳士一樣幫她。吳曉慧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以後你要多自控,離他遠點。不要這麼不圓滑,否則你會在看到他們的紫色光環的那一刻跳到任何人身上。你不能責怪別人對你的厭惡,並要警惕他們對你的防備。這將是永遠洗不掉的最大恥辱。
歐陽振開車去藥材店的時候,看到池曉宇身邊的吳曉慧,頓時吃了一驚。他一直擔心如何找到給他開藥方的女孩,現在意外看到她,他又怎麼會不驚訝呢?
將吳曉慧送回家,歐陽振找到她住的地方,再次無語。是緣分。他抑制住內心的興奮,因爲他知道他們實際上住在同一個街區。
雖然他在車裡拐彎抹角,但他猜到遲舒言不是開藥方的專家,也不知道專家在哪裡,讓歐陽振有些失落。不過大概是戚曉宇給他打了預防針,而且他的感冒也不是隨便能治好的,他並沒有徹底失望。
歐陽振恍然大悟,“你不是因爲看到她才上地鐵的吧?”
齊曉宇聽到他的問題,心頭一顫,濃密的長睫毛遮住了他修長眼中的翻騰情緒。
長長的嘆了口氣,歐陽振忽然有些難過,拍了拍齊曉宇的肩膀。“曉宇,會有辦法的。” 很多人以爲齊曉宇無憂無慮,但作爲一個正常人,怎麼可能不擔心生死?他還以爲自己窺探到齊曉宇的心了。
“唔。” 齊曉宇擡起冰冷的眸子斜視着他,微微緊繃的身體鬆了下來。齊曉宇一附和,歐陽振斷定自己真的猜對了,張開雙臂,想要給他一個安慰的擁抱。然後,齊曉宇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裡轉過身來,把他當傻子一樣。
歐陽振:“……”一定是我的錯覺,怎麼感覺自己被人鄙視了?
吳府吳紅看着正在玩變形金剛的吳文浩,拿着巧克力問道:“浩浩,你還記得那個師父是怎麼救你的嗎?你能把一切都告訴媽媽嗎?”
“媽媽,我都告訴你了。姐姐化作了鬼魂,把那兩個嚇跑了。”吳文浩不耐煩的回答道。
“那爲什麼他們找到你的時候那輛車還在開?是師傅開車嗎?”
“姐姐不會開車。她折了一個紙人,一氣呵成,然後讓小紙人開車。”
“那個紙人怎麼了?真的是活的還開着車嗎?” 吳紅不可置信的問道。
“是啊,是啊,媽媽,你已經問過我很多次了。媽,你記性真差。” 吳文浩不悅的抿了抿脣。
吳紅的尷尬地笑了笑,“媽媽就是問問。”
吳文浩認真的捧着他的小臉,一副大人的關心,“媽,你問了我好多次了。您不太可能患有……老年癡呆或更年期。但是媽媽,你還這麼年輕。”
吳紅:“……”
進來了一陣子的吳陽,被吳文浩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吳紅這才發現,吳陽就在她身後。她感到有些脆弱,知道她的父親一直覺得她難看。
“你爲什麼總是因爲這件事纏着他?” 吳陽揉了揉吳文浩的頭,讓他回房間玩。“我剛打完幾個電話。”
吳紅顯然很高興吳陽主動找她說話,於是她就把自己和吳文浩一起去動物園的事情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