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茅尖位於浙江龍泉境內,屬於龍泉鳳陽山,距離雁蕩山並不算遠,元子和俞非凡兩人驅車一路到了黃茅尖,電話和三爺取得聯繫,確定了三爺的位置,開車直接迎接到了三爺兩人時,三爺距離黃茅尖,還有好大幾十里路。
並不是三爺腳程太慢,而是三爺這一路走來,就沒有閒下來過,每到一村一寨,必定進村探詢一番,這地方說實話,已經進入齊平煙的勢力範圍了,三爺當然得小心行事,順便也想看看,齊平煙的勢力究竟滲透到了什麼地方,如果有所發現,三爺也不怕多費點手腳給除了。
實際上,三爺還真做了件事情。當然,俞非凡是想不到三爺動作會這麼快的。
四人一見面,元子就一把抓住三爺的手,一個勁的拍馬屁,左一口師父,右一口師父的喊,俞非凡知道元子什麼意思,這小子是看俞非凡拜在三爺門下之後,小日子過的如此刺激,這傢伙也動了心,俞非凡也有意想讓元子湊這個熱鬧,所以給足了元子現殷勤的機會。
三爺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幾十年,這倆傢伙的小把戲,哪裡瞞得過他,偏偏三爺看元子竟然還滿對眼,也沒表示出不耐煩來,元子拍了會馬屁,就請三爺和黃姑娘上了車。
一上車,三爺就讓元子開車繞道錢塘江,一聽三爺這麼吩咐,俞非凡立即就說話了:“不對啊!師父,咱們應該先到黃茅尖,將青丘給滅了,這傢伙是齊平煙的四方守將之一,雁蕩山靠海面陸,要想將勢力向內陸轉移,這裡是必經之路,不將這個窩給端了,只怕以後後患無窮。”
三爺冷哼一聲道:“讓你怎麼走就怎麼走,哪來這麼多廢話。”一句話說完,就閉目養神起來,看三爺的模樣,根本就不打算再和俞非凡爭論這個事情了。
倒是黃姑娘在一邊笑道:“你說的青丘,昨天夜裡就已經死在了三哥的手上,當時我們還不知道它就是齊平煙的四方守將之一,等你打了電話,我們才意識到它就是青丘,說起來也是巧合,那東西該着命絕於此,好死不死的,就撞到了三哥的槍口上。”
黃姑娘這麼一說,俞非凡頓時來了興趣,急忙追問道:“師孃,你趕緊給我們說說,師父是怎麼遇上那青丘的?又怎麼會滅了它的?”
反正到錢塘江還有一段距離,閒着也是閒着,黃姑娘也沒推辭,笑眯眯的聊了起來。
這事得從距離黃茅尖往西一百多裡的土匪溝說起。
雁蕩山附近多山,西連武夷,東出爲海,山峰連綿,易藏難尋,即使兵敗,也可出海逃生,所以抗日戰爭前後,這裡也興起了大大小小不少股土匪,土匪溝就是其中一股土匪盤踞的地方,匪首叫楊二龍,手下有百十號弟兄,個個兇狠彪悍,軟硬不吃,是這一帶,比較有名的土匪。
抗日戰爭勝利之後,國民黨發動了內戰,幾次三番招降楊二龍,楊二龍也沒
同意,就帶着百十個兄弟盤踞在土匪溝,一直等到新中國成立,老百姓開始安居樂業了,楊二龍一尋思,土匪這一行不能玩了,再幹下去遲早得掉腦袋,乾脆領着百十個兄弟,就在土匪溝附近安家落戶,自成一村,取名楊家溝,但附近熟悉的百姓都知道楊家溝的人都是土匪,口碑相傳,幾代人過去了,楊家溝這個名字沒叫響,土匪溝的稱呼反倒一直延留了下來。
三爺在讓俞非凡前去雁蕩山的當天下午,就到了土匪溝。
按照慣例,三爺一到土匪溝,就是進村和村上的老人閒聊,這一次,也是一樣。
這一聊,就聊出了三爺的興趣來,這個土匪溝,真的發生了一件怪事。
什麼事呢?村上有戶姓楊的人家,就是楊二龍的嫡系,家裡有一個閨女,年方十七,生的相當俊俏,皮膚嬌嫩,膚白塞雪,五官精緻,身材婀娜,一點都不像農村人,倒像是電視裡走出來的明星似的,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美人兒,僅僅十七歲,求親說媒的人,已經差點踏破了楊家的門檻。
可人家閨女學習好,眼瞅着上大學了,楊家老漢也挺開明,沒準備這麼早就將閨女嫁了,所以一個也沒同意,說是讓閨女上完大學後自己選。
可這就出了事了!
就在前一段時間,有兩個十分面生的少年,一起前來求婚,一個自稱姓白,一個自稱姓胡,帶的聘禮都極重,姓白的少年帶的白壁三對,金冠一隻,珊瑚瑪瑙各色寶石滿滿一箱,而那姓胡的少年則也帶着名貴字畫,金銀珠寶,場面一點不比姓白的小,倆人在楊家的門口就遇上了。
這兩人好像還認識,互相指責一番之後,竟然怒目相對,大有動手的意思,幸虧楊老頭居中周旋,纔將兩人平息了下來,兩人這才各自憤憤退走。
楊老漢其實是有私心的,這兩個少年,全都風度翩翩,看他們的出手,也都是豪闊至極,隨便挑一個作爲女婿,那都是相當不錯的,何況那些聘禮,也深深的勾起了楊老漢心中的貪慾,所以也就沒說閨女暫時不打算嫁人,給這兩人留了點念想。
這個念想一留,就將自己閨女給害了!
就在這兩人退走的當天下午,在土匪溝附近的大山裡,就響起了一陣接一陣的驚雷聲,轟隆隆之聲不斷,雷聲一直打了一下午,等到傍晚時分,雷聲方停了下來,有人傳言,在雷聲大作的時候,看見一條白色巨蟒,在深山之中翻騰,蛇身纏在一道山峰之上,尾巴在山腳之下,頭部一直伸到了山峰之上,對着上天張開了血盆大口,吐出一顆血紅的珠子,直向天空之中劈下的雷霆迎去,一道閃電過後,那白色巨蟒受傷而走,不知去向,卻將整座山峰的樹木,都壓倒了一大片。
由於這裡靠近雁蕩山,距離武夷山也不算遠,時常有巨蟒妖靈之物的傳說,所以大家也都沒在意,就當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反正也沒人去考究其中的真實性,在這種大環境使然之下,楊老漢自然也沒有多想。
可第二天,那姓胡的少年又來了!
人還是昨天的那胡姓少年,可聘禮卻多了一倍,其中有一半,是昨天那姓白少年帶來的,三對白壁、一隻金冠,整整一箱子的珊瑚瑪瑙各色寶石,赫然出現在了姓胡少年帶來的聘禮之中。
這可是數以千萬記的價值,楊老漢忍不住了,終於同意了胡家少年的求婚,而那楊家的閨女也被姓胡少年的風度翩翩所吸引,沒有反對的意思。
事情到了這裡,原本是一樁好事,起碼對楊家來說,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可就在楊老漢提出,讓閨女唸完大學再成親之時,那姓胡的少年不同意了,哈哈大笑道:“世間凡俗之學,不學也罷,跟了我之後,吃喝不愁,銀錢不缺,唸書不念書的,根本無所謂,沒的多虛度幾年光陰罷了,楊小姐風華正茂,正是及時行樂之時,哪裡等得了再上幾年大學。”
言下的意思,就是不想讓楊家閨女再念書了,這不但楊老漢不同意,連楊家閨女也不同意,雙方就起了點爭執,誰料這胡姓少年竟然當場翻了臉,手指着楊老漢的鼻子道:“你收了我的聘禮,就要交出閨女來,不然我讓你楊家雞犬不寧。”
這一下將楊老漢惹火了,楊家好歹也是土匪之後,有那麼一股子匪氣,當場就將這姓胡的少年給趕出了家門,當然,聘禮並沒有還給人家,算是留了點餘地,盤算着對方的家長一定會出面調解,聘禮沒還,到時候就有調解的餘地。說白了,就是貪慾作祟。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不但沒有等來姓胡少年的家長,卻等來了一樁禍事。
楊家閨女當天就發瘋了,將自己關在二樓的房間裡,足不出戶,衣食不離,不論是誰,只要一去敲門,必定會招來又哭又罵之聲,當天夜間,房間內更會傳來男子調笑之聲,聽聲音,正是那姓胡的少年。
楊老漢大怒,想硬將房門踹開,誰知道一腳踢在門上,腳脖子就折了,房間裡則傳出來那姓胡少年的笑聲道:“老泰山,我要不是看在你閨女的份上,你對我如此不敬,早就取了你的性命,如今你收了我的聘禮,我與小姐成了夫妻,你若再不識相,有得你苦頭吃。”
楊老漢也終於明白了過來,知道遇上邪祟了,只好打掉門牙往肚裡吞,任由那姓胡少年在樓上住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天一亮,那姓胡少年的聲音就消失了,可閨女依舊不肯開門,一直等到了中午十一點,閨女忽然清醒了過來,急急忙忙的開門下樓,向父母哭訴,說那姓胡的少年霸佔了她,並且放出話來,以後每天夜裡,他都會前來。
楊老漢雖然明知這姓胡的少年不是人類,可也拿他沒辦法啊!就在一家人哭訴無門,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忽然來了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