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面色更顯激動,連連點頭道:“好!好!好!好孩子,你得了好!你得了好!徐家有希望了,我徐關山就死,也有臉去見徐家的列祖列宗了!”言語之中,遠比自己得了金烏石,還要高興。
我知道三爺希望所在,全都寄託在我身上,當下就一點頭道:“三爺,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徐家的名聲再度響徹三十六門,重鑄徐家威望。”
誰料三爺卻忽然微笑着搖了搖頭道:“不不不,孩子,徐家並算不了什麼,三十六門也算不了什麼,和天下蒼生比起來,誰都算不了什麼,我要你記住,不管以後三爺還能不能在你身邊,到了必要的時候,你就算捨棄了性命,也要維護這個世界的安穩,記住了嗎?”
我聽的一陣迷糊,這個擔子有點重,說實話,我有把握重振徐家威望,以我現在的力量,我相信可以和南門任何一人對抗,甚至在三爺、葉神醫、陌人豪等一衆人的支持下,我也有可能重整三十六門,可天下蒼生這個話題,我卻有點不大明白。
不過我也不需要明白,我堅信三爺走的路,是正確的,有三爺這盞明燈引路,我跟着走就是,至於三爺的安危,以後就該由我來接手,打打殺殺這種事,不到萬不得己,我都不會再讓三爺動手。
我也知道三爺擔心的是什麼,南三十六門雖然是個勁敵,要想除了我們也不容易,真正讓三爺憂慮的,是那些什麼井裡的人,我已經下定決心,我纔不管他是井裡的還是天上的,是井裡的,我就將井填上,是天上的,我就折了他們的翅膀,總之,誰擋着我們,我就殺了誰!
剛想到這裡,心裡忽然一驚,隱約覺得自己好像變化不小,這麼重的戾氣,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有的,動不動就想殺人的心,之前更沒有過,甚至到現在,我就沒有殺過一個人,可現在不知道怎麼的,我竟然如此渴望殺戮,甚至,在心中想着這個問題的時候,目光已經盯向了場中的閆斌和王啓銘。
三爺似乎還沉浸在我獲得金鱗真龍力量的喜悅之中,看着我不住點頭,我整個人的氣場一下提升了好幾個檔次,像三爺這種老江湖,一眼就可以看出來,自然爲我欣喜不已。
我看向三爺,問道:“三爺,他們怎麼會來了這裡?”
三爺一聽,纔將外露的喜悅收斂了回去,緩緩平復了激動的心情,看了王海東一眼道:“海東這孩子也不錯,這些年來,一直死咬着閆斌和王啓銘不放,閆斌和王啓銘本來就是麻三收買的兩條狗,手段也有限的很,在南門根本得不到重視,甚至連進青石鎮的資格都沒有,這幾年被王海東纏的不輕。”
“大概也是被逼急了,兩人將念頭動到了這裡,想從這裡看看能不能撈點好處,一路逃竄回了徐家村,偏偏又遇上在附近到處尋找仇家的劉存龍,劉存龍和王海東聯手,他們倆更不夠看,追到了這裡,被我堵住
,這纔打了起來。”
“我原本想伸手的,可海東和存龍這兩個孩子脾氣都犟的很,非要親手宰了他們,所以我就沒出手,看這情況,那兩個欺師滅祖的叛徒,撐不了多久了。”
三爺話剛落音,王海東已經大吼一聲:“王啓銘,還不乖乖受死,我用你的頭顱,去祭拜師父的衣冠冢!”隨即一拳打出,狀如瘋虎,那王啓銘雙手一伸,硬擋住王海東一拳,身形卻直接被震的倒退了三四步,實力遠不如王海東。
我轉頭看了一眼三爺,三爺明白我的意思,點頭道:“這孩子有孝心,出去之後,給敬山哥立了個衣冠冢,逢年過節都去祭拜。”
我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場內,既然王海東此人如此忠孝,不能讓他出了差錯,我纔不管什麼規矩,只要我們這邊的人一有危險,我立即就出手,大不了留下王啓銘和閆斌一口氣,給他們割了腦袋就是。
就在這時,那王啓銘忽然嘿嘿笑了起來,邊笑邊說道:“海東哥,你真以爲我和閆斌兩個殺不了你嗎?這一路上,你瘋了一般糾纏我們,我們念在同門情誼之上,纔不對你下手,可如今不行了,你可別怨我。”
“你可能忘了,我們是一個師父教的,師父教我們的本事,可不是力氣,而是蠱蟲。師父當年根據我們三人的特徵,分別教了我們三個三種蠱蟲,閆斌師弟的絕學是吸血絲,你的是黑霸王,我的卻是酥骨蟲,剛纔你一拳打在我的手心,現在你的雙手,也該麻木了吧!”
一句話說完,王海東一張黑臉陡然一沉,甕聲說道:“不錯,我的一雙手,確實有又酥又麻的感覺!”
那王啓銘笑道:“既然如此,你應該知道,接下來,你就會全身麻木,想動也不能動了吧?”
我一聽頓時目光一冷,殺心頓起,那王海東卻依舊面色不變,一點頭道:“我知道,我還知道你的酥骨蟲從咬中到發作再到完全麻木,只需要三分鐘,可要想等麻木散去,卻需要半個小時之久。”
王啓銘嘿嘿笑道:“現在已經過去一分鐘了,海東哥,你說你圖個啥,師父又不是你親爹,你至於這麼拼命嗎?不錯,今天徐三爺在這裡,我們是跑不掉了,不過不管是誰,想要我的命,自己也得付出點代價。”
王海東一點頭道:“這個我也知道,所以我也準備好了付出代價,幸好,只是麻木半個小時而已,不然我也不敢如此大意。”
我一聽咋回事?這王海東的腦子是不是鏽了?麻木半個小時是什麼概念?一分鐘殺一次,都夠殺三十次的了,他還能有幾十條命還是咋的?
王啓銘也笑道:“海東哥,半個小時,足夠我殺了你了,你下去見到了師父,別忘了替我向他老人家問個好。”
王海東卻一搖頭道:“不用了,你還是自己去跟師父說的好,因爲死的會是你。”
這句話一出口,那王啓銘的面色陡然一變,脫口驚呼道:“你剛纔那一拳,用了黑霸王?”
王海東一點頭道:“不是那一拳,我知道你和閆斌都比我聰明,心計比我足,手段也耍的好,幸好今天有存龍替我擋住閆斌,我無所顧忌,所以每一拳都用上了黑霸王,在我中了你的酥骨蟲同時,你也中了我的黑霸王,你在拖延時間等我全身麻木,我也在拖延時間等你身上的黑霸王發作。”
說到這裡,王海東一張黑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寬慰的笑容,繼續說道:“我的黑霸王,見血就長,發作只要兩分鐘,而且一發作,你就得死,所以,在你想殺我之前,你已經死了,自己去向師父賠罪去吧!不用擔心會找不到師父,你的腦袋,我會供在師父的衣冠冢前。”
那王啓銘忽然嘶聲大喊道:“王海東,我殺了你!”一聲吼出,人隨音動,舉步就向王海東衝出,王海東卻面不改色,穩穩的站在哪裡,豎起了三根手指。
“一!”
“二!”
“三!”
三聲一過,王啓銘正好跨出三步,猛的一下頓住,身體陡然一陣咔咔做響,渾身亂顫,急速抖動不止,口中不斷冒出血沫來,肚皮則越撐越大,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肚皮中鑽出來一樣。
“蓬!”
血雨紛飛!
王啓銘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肚皮直接炸了開來,一隻巨大的黑色甲蟲,從他的肚子裡鑽了出來,一轉身,就啃咬起王啓銘來。
王啓銘兀自未死,渾身都在抽搐不停,喉頭不斷髮出咯咯的聲音,顯得痛苦之極,隨即雙腿一伸,再無氣息。
我頓時愣在當場,萬萬沒有想到,這個看似魯莽的王海東,竟然還會這一手,而且這一次施展的簡直堪稱完美。
王啓銘一死,那巨大的黑色甲蟲也一起頓住,隨即不在動彈,竟然也死了,想來這玩意的命,是和中蠱者是聯繫在一起的。
王海東此時身體已經麻木了,卻仍舊掙扎着跪倒在地,瞬間淚流滿面,一昂頭,對着洞頂嘶聲喊道:“師父,海東給你報仇了!你老人家可以閉眼了!”
與此同時,劉存龍也怒聲嘶吼了起來:“閆斌,到了你償命的時候了!”
那閆斌當初用吸血絲害了劉趕山,劉存龍對他絕對恨之入骨,出手絕不容情,而且山神鞭長,閆斌根本進不了劉存龍的身,空有蠱術在身,卻無法施展,眼見着就被劉存龍逼入了絕境。
就在這時,那閆斌猛的大吼一聲,嘶聲道:“劉存龍,老子和你拼了!”一聲喊出,渾身猛的一陣搖晃,身體表面,瞬間鑽出許多吸血絲來,每一根都細如絲線,一鑽出皮膚表面,就蠕動不停,隨即渾身一震,無數條細線一般的吸血絲,紛紛從閆斌身上彈起,凌空飛撲劉存龍,頓時如同下了一場紅雨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