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分秒秒的流逝,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凌晨一點,打最後一個病人離開了應氏診所,距今已經過了五個小時,燈光早已熄滅,門一直處於緊閉狀態,毫無異常動靜。難道我們今天趕上黑衣精神師的大姨媽來臨撲空了?
夜裡天氣極爲寒冷,我們仨整齊劃一的吸了吸鼻涕,裴奚貞哆哆嗦嗦的道:“老子快玩不下去了,今晚精神師不出現,保證炸了他應氏診所。”
“頭兒,你就吹吧。”我不停地搓手,往掌心呼了口熱氣,道:“慕慕,你聯繫下老蔣和寧疏影,問問二人的情況。”
“好的。”林慕夏俏臉凍的通紅,她按下手中的設備,“寧二貨,感覺還好嗎?診所裡有沒有異動?”
寧疏影卡着嗓子,他簡短的道:“沒有。”
“嗯……是一直很安靜,沒有任何的聲響?”林慕夏詢問的道:“連打鼾的也沒有?或者起夜上廁所的……”
“是的。”
“完,搞不好黑衣精神師早離開做別的事了,我們現在只好等他回來。”裴奚貞煙癮上來了,想抽菸卻只能忍住,畢竟黑夜裡吸菸十有八九被人注意到。
結束通訊,林慕夏按了另一個建,與蔣天賜建立了通訊橋,她一邊揉手一邊問道:“蔣男神,你在遠處觀察可有異樣?”
“鄭村蠻安靜的……”蔣天賜憨乎乎的說着,忽地話鋒一轉,他道:“行動目標的院子間,好像有道黑影晃動過,沒有看清楚,就一下。這個角度與寧老弟待的相反,他看不見。”
“往裡進的還是往外出的?”林慕夏警覺的望了眼應氏診所的後院。
蔣天賜利落的道:“進的。”
“不能再等了,蔣男神注意遠程監視,一旦局勢失控,實施狙殺。”林慕夏切斷了通訊橋,再次聯繫到寧疏影,“寧二貨,現在翻入後院,我們仨這邊從正門突入,圍剿精神師。”
與此同時,我們仨站起身,手中的槍械早已飢渴難耐,看見黑衣的寧疏影翻向後院,我們撒丫子狂衝向應氏診所。
“砰——!”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寧疏影的半身才攀上牆頭,巨大的槍響傳來,只見他的身子猛地栽回了牆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此刻竟然有把狙擊槍竟然射向了寧二貨!
詭異的是,槍聲的來源好像離蔣天賜那邊挺近的,我攥緊拳頭,狙擊手敢在微笑死神旁邊架槍,真是作死啊。
我們仨急忙退回了隱蔽地帶。
觀此情形,他
中槍了,半天一動不動的,難道說……死了?
沒等到癌症、艾滋把他搞死,沒等到兩年後到半仙鋪子,卻意外的死在了這場行動!
我們的大腦像炸開了一樣,任何思考陷入了停滯!
鄭村熟睡的村民並沒有因爲槍響而掌燈離門,可能知道發生了大事,不敢胡亂的折騰,那是槍啊,要人命的玩意,因此還是乖乖裝沒聽見的好。
我凝視着牆前的寧疏影,宛如一具屍體,絲毫沒有生機!
眼淚在眶子裡打轉,我和裴奚貞的雙手摳入冰冷的地面……迫切的希望老蔣能把那個打黑槍的狙擊手幹掉!
林慕夏閉上眼,耳朵動了動,似乎在辨別先前槍聲的來源,過了數秒,她凝重的道:“現在我很確定,狙擊槍聲是蔣男神所在的方向,重疊!”
“什麼?”我不可思議的道。
裴奚貞瞪大眼睛,“沒搞錯?老蔣怎麼可能射寧疏影!”
林慕夏打了一個噓聲的手勢,她擔心的望了眼像屍體般的弟弟,便與蔣天賜建立好通訊橋,“蔣男神,方纔的槍聲究竟怎麼回事?”
“嘿嘿……”蔣天賜露出了招牌式的憨笑,他詭異反常的道:“今天,誰敢接近那院子,我就射死誰,嘿嘿。如果不是你們隱蔽的深,我的子彈早穿透你們的腦袋了。”
他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我們仨耳中,音色確實是蔣天賜的不假,可他……還是我們認知中的憨萌大哥嗎?
怎麼就突然背叛了我們一方?
我們……可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啊!
寧疏影的死亡,蔣天賜的叛變,這兩件事像超級重磅的炸彈,無情的撕碎了我們的心!
……
林慕夏胸口劇烈的起伏,把通訊切斷,她咬住貝齒道:“我們安排有誤,黑衣精神師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了應氏診所,並且遇見了蔣男神,把他催眠加心理暗示,因此……蔣男神……是敵人……”
現在D.I.E的最高戰鬥力全部損失!
只剩下我們三個,林慕夏是女的,戰鬥力只能依賴於道具,而我和裴奚貞屬於半智半武的角色,不僅如此,敵方在遠處有一個蔣天賜!這就是此消彼長!
平時我們與蔣天賜和睦相處時,沒感覺到震懾力,然而現在形勢變了,當我們對上本屬於自己一方的猛將時,才知道微笑的死神有多恐怖!甚至,我們仨連腦袋都不敢露,只能龜縮於此!
裴奚貞氣喘如牛,他發狠的道:“該死
的精神師,小宇,你拿手幫我遮着點光,我抽根菸,活絡下大腦。”
“好的。”我拿探出雙手兜着他點燃的煙,老狐狸每抽一口,就往旁邊吐一口。用腳指頭想,蔣天賜肯定時刻瞄向這邊,月色朦朧,不知道蔣天賜能不能通過狙擊鏡看見冒出去的煙霧,就算看見,我們不露身子,他就打不到的。
林慕夏分析的道:“我們即使趁他不注意繞到了蔣男神的附近,也沒有任何的辦法,且不說他的槍,光憑近身戰鬥力,凌宇,你和裴Sir加起來也不是他的對手,我手中的麻醉槍,他也不可能給任何機會射。況且,蔣男神只是暫時被精神師迷惑,我們不能真的傷他,否則……心裡真的塞住了。”
“也許……當精神師控制了自己人的時候,才知道敵人究竟有多可怕。”裴奚貞叼着已經熄滅的菸頭,捨不得吐掉。
我望了眼不遠處的應氏診所,詢問的道:“現在怎麼辦,叫支援嗎?”
“叫也沒有用,蔣天賜的狙擊槍在,只能增加無意義的傷亡。”林慕夏攤了攤手,由於暫時的敵對關係,她已經改口直呼了老蔣的名字。
我懊惱的道:“難道說,我們就這樣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回事。”
“何況,寧疏影的屍體……總不能一直孤零零的躺在那兒。”裴奚貞稍作思索,他凝重的道:“我們只有不到五個小時的時間,因爲天一亮,鄭村的村民就紛紛起牀,到時候必將有人發現寧疏影的屍體,進而報警,接着,局勢鐵定超出了我們的掌控,亂成了一鍋粥。”
“老狐狸,你還有沒有備用的藍色羽毛了?”我探出手,索求的道:“給我一根,我得讓大腦清醒冷靜。”
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死局,有的,只是不懂得利用腦細胞,就因爲人類憑藉自身凌駕於萬物的大腦,這才擁有了無數的可能。
忘掉寧疏影的殉職,忘掉蔣天賜的被動叛變,忘記那一槍的震懾力。
靜下心,努力靜下心。
“或許不用等到那時,蔣天賜只是精神師迷惑了留下來牽制住我們的,此刻精神師甚至和我那的老同學應雨南,沒準早跑了。”林慕夏握住通訊的設備,她歉疚的望了眼倒在牆邊的寧疏影,現在情況緊急,可不是傷心的時候,必須得壓制住私人感情。林慕夏深呼了口氣道:“我盡力的嘗試用語言把感情傳遞給蔣天賜,喚醒他真實的自我。”
然而,她試圖建立通訊時,指示燈顯示了紅點,這預示着對方已經把設備摧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