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猶豫好久,林君雅還是停下來等蕭劍晨,她下意識的認爲,蕭劍晨還是最可靠的,然而林君雅不會知道,死神正悄無聲息的向她靠近。
因爲通道太窄,僅容一人通過,宮雪依只好走在前面,蕭劍晨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兩人相握的手心裡都是汗。
林君雅看着兩人慢慢走近,心跳越來越快,好像因爲兩人的靠近,搶了她的氧氣,讓她無法呼吸。
“別過來。”林君雅淒厲的大聲喊,聲音迴響在漆黑的通道里,如同鬼嚎般讓人毛骨悚然。
蕭劍晨和宮雪依猛然的停下腳步,他們也因爲林君雅突然的尖叫而嚇的差點昏過去,兩人的手也不由的握的更緊。
“怎麼了?”蕭劍晨緊張的問。
林君雅抓着自己的脖子,一副無法呼吸的樣子,滿臉痛苦,她揮着手不讓他們靠近,自己也一步步不斷的後退,但是呼吸卻越來越困難,似乎有一隻冰冷的手塞在她的喉嚨裡讓她無法呼吸。
蕭劍晨擔心的看着她,林君雅的樣子越來越痛苦,他眯着眼睛拉着宮雪依不敢靠近,林君雅的眼睛裡流出豆大的淚珠,前面的張恆遠和沐含嵐聽到聲音也停下來,但是他們看到林君雅的樣子卻誰也不敢靠近,林君雅突然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雙手撐着地面大口的喘息,喉嚨裡發出嗚咽聲,似乎在哭。
蕭劍晨連忙跑過去:“你沒事吧?發生什麼事了?”
林君雅擡頭看到蕭劍晨猛然的撲到他的的懷裡,雙手更是緊緊的抱着他的脖子,臉埋在蕭劍晨的脖頸處,嗚嗚的哭泣。
蕭劍晨呆呆的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任由林君雅抱着他,宮雪依站在後面緊緊的咬着嘴脣,雖然她知道剛纔林君雅差點死掉,但是當她看到林君雅緊緊抱着蕭劍晨的脖子時,心裡還是像被錘子狠狠的捶打。
宮雪依努力平復心情,裝作毫不在意的走過去柔聲問道:“你沒事吧?”
聽到宮雪依的聲音,蕭劍晨猛然的反應過來,他抓住宮雪依的手臂想要將他拉開,但是林君雅卻死死的抱着他不肯放手。
“冷靜點,現在已經沒事了。”蕭劍晨用力的將林君雅推開,他可以理解她是因爲害怕才抱自己的,但是既然沒事了,就應該放手,他最看不慣這種即便知道人家有女朋友也一個勁的撲上去的女人。
宮雪依連忙拉着蕭劍晨檢查他有沒有受傷,好在他沒有任何事。
林君雅被蕭劍晨猛然的推開,重心不穩坐倒在地上,她知道,此刻她是最孤立無援的,宮雪依有蕭劍晨保護,而沐含嵐卻纏上了張恆遠,她則是孤單一人,做出剛纔的舉動也是情有可原,想到自己沒人保護,眼淚如同開了閘的洪水,傾瀉而出。
“既然沒事,我們就繼續走吧!你還是走在前面。”蕭劍晨低聲的說,張恆遠和沐含嵐也返回來看着他們。
林君雅咬着哀怨的瞪了宮雪依一眼,好像宮雪依纔是那個搶了別人男朋友的壞女人,然而宮雪依卻被她的眼神嚇了一跳,她的兩隻眼睛竟然出現不同的眼神,一隻怨恨,一隻嘲笑。
蕭劍晨看着宮雪依呆呆的站在原地,以爲她在爲剛纔的事生氣,他抓了抓頭髮內疚的說:“剛纔的事,我……很抱歉。”
宮雪依回過神看着蕭劍晨,她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但是她明顯的感覺到林君雅和之前不一樣了,她的眼神……太可怕了。
五人繼續向前走,這一次誰也沒有再敢快速的往前衝,大家保持着一定的距離,因爲剛纔的驚嚇,林君雅變得顫顫驚驚的,哪怕只是手電燈光閃過找出奇怪的影子都能讓她發出刺耳的尖叫,讓人很不耐煩。
沐含嵐甚至在心裡詛咒她早點去死,這樣把他們暴漏在敵人面前,他們還怎麼保證自己的安全。
“嗒!”
突然,有什麼東西滴在蕭劍晨的鼻子上,他心裡猛然一縮,下意識的摸向鼻尖,指尖一點猩紅。
他拿着手電照向上面,一張慘白的滿是鮮血的臉掛在頭頂,血正一點點慢慢的凝聚,那張臉的脖子幾乎和他的額頭碰到一起。
蕭劍晨小聲的驚呼,推着宮雪依往前一步,而就在這時,從上面伸出一聲慘白的手,狠狠的抓向林君雅的頭顱,她還沒來得及反應,甚至連聲音都來不及發出,頭顱就被那雙手狠狠的撕扯下來,脖子處的鮮血噴涌而出,距離她最近的沐含嵐和宮雪依都被鮮血濺的滿身滿臉。
沐含嵐瞪大眼睛看着自己雙手上的血,隨即發出尖叫,下一秒直接昏倒過去。
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的時間,他們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快走!”蕭劍晨拉起宮雪依的手就往前跑,張恆遠依然跑在最前面,昏倒的沐含嵐被丟棄在後面。
正在逃跑的蕭劍晨猛然的停下腳步,他還是覺得不能不管沐含嵐,畢竟她也是一條人命。
“恆遠,你帶着依依先走,我去救沐含嵐。”蕭劍晨說着就往回跑。
“劍晨,別管她了,帶着她只會是累贅。”張恆遠不耐煩的說。
蕭劍晨不管不顧的跑回去,他不敢再去看林君雅的屍體,一巴掌扇在沐含嵐的臉上,沐含嵐幽幽的睜開眼睛,當她看到蕭劍晨時,下意識的想要去抱他,而蕭劍晨這次有了準備,一閃身躲開:“如果不想死,就不要昏過去,快點跟上。”
說完,他不再理會沐含嵐轉身就跑,沐含嵐慌亂的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跟上去,想到剛纔林君雅的下場,她就覺得滿肚子委屈,一邊跑一邊哭。
張恆遠雖然來過這裡,但是他畢竟是被裝在麻袋裡帶過來的,所以對這裡也是不熟的,他記得他們轉了好幾次彎纔到達目的地。
想到當初他看到的那個情景,他就覺得不寒而慄,真的想不到世界上竟然會有如此殘忍的人,單純只是想想就讓人反胃。
果然,在走完這條漫長而漆黑的通道之後,他們轉彎了,然後眼前依然是漫長而漆黑的通道,蕭劍晨感覺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