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佳亮摸了摸被子,發現原本溫暖的被子此刻卻冰冷的彷彿冰塊。
該死的,怎麼回事?
他猛然的掀開被子,房間裡一片漆黑,剛纔還大亮的天此刻竟然漆黑一片。
天這麼快就黑了?怎麼沒人叫他吃飯呢?而且他記得自己根本就躺下沒多久,難道他不知不覺睡着了?
被子越來越涼,他冷的發抖,不過侯佳亮很快就意識到情況不對,即便真的天黑,空氣也不可能這麼冷,一定是哪裡出問題了。
他摸黑超前走,沒走幾步就絆到一個什麼東西,軟乎乎的,他蹲下身體用手摸,手指碰到一團軟綿綿的東西,像是人的皮膚,他繼續摸,那東西圓圓的,很軟,一瞬間,他就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他嚇的立刻縮回手,但是又感覺手感很好,在穩了穩心跳之後,他再次伸出手,然而,前面卻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心裡一驚,他猛然的站起來,卻看到一張慘白的臉掛在眼前,那是一張女人的臉,她沒穿衣服,蒼白的皮膚幾乎能夠看到血管,而剛纔摸到的正是這個女人的身體。
“你……你是誰?”侯佳亮驚恐的問,然而女人卻不說話,微微低着頭,眼睛向上死死的盯着侯佳亮。
侯佳亮已經被嚇的幾乎就要尿褲子,他不斷的後退,而那個女人不斷的向前,他的腳步聲慌亂,而女人卻沒有任何腳步聲。
他低頭去看女人的腳,卻發現她只有一半的身體,腰部以下空空的,什麼都沒有,腸子空蕩蕩的掛着,隨着她的移動晃晃悠悠,血一滴滴的滴下來。
“不……不要……不要過來。”侯佳亮嚇的全身發抖,幾乎就要癱軟在地上,然而他不能倒下,倒下就意味着死亡,他不想死,他還要照顧父親。
“別,別過來,別過來。”侯佳亮大聲的喊,雙手拼命的揮舞,然而,這根本無法阻止那女人的靠近,她慢慢的飄過來,伸出蒼白的雙手。
“別過來!”侯佳亮突然一聲大喊,猛然的從牀上坐起來。
竟然是夢!
外面的蕭劍晨等人聽到侯佳亮悽慘的叫聲都被嚇一跳,連忙衝進房間裡,卻看到他喘着粗氣滿臉汗水的坐在牀上。
“做惡夢了?”蕭劍晨看着他問道。
侯佳亮點點頭掀開被子從牀上下來,牀邊卻沒有他的鞋子,他分明記得鞋子就是放在牀邊的,然而現在卻不見了。
他左右看看,都沒有他的鞋子,只好赤腳站在地上,蹲下來看牀下面,卻看到他的鞋子整齊的擺在牀底下,鞋頭朝裡放着,就好像有人穿着一樣。
侯佳亮疑惑的將鞋子拿出來,然而在拿出來的瞬間,卻突然看到一雙慘白的眼睛。
“啊!”他嚇的蹲在地上,雙手雙腳並用的往後挪動。
“怎麼了?”剛準備轉身離開的衆人再次聽到他的慘叫,都回頭看他,卻看到他驚恐的坐在地上,盯着牀底劇烈的喘息。
“牀底,牀底有一雙眼睛。”侯佳亮驚恐的說。
眼睛?
蕭劍晨感覺全身一陣冰涼,難道那東西不只是在搬屍體的時候出現,在這裡也會出現嗎?如果沒有參加這個任務,他一定會認爲是侯佳亮眼花了,但是現在他相信那是真的。
“不會吧?都到這裡來了?那我們豈不是連睡覺都不安全了?”吳光亮惱怒的說,他最討厭的就是在他睡覺的時候被打擾,如果在他睡覺的時候,有那個東西出現,他一定會在睡夢中被殺死,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必須要想辦法。”張恆遠說道,他眯着眼睛,俊美的側臉彷彿漫畫中的美少年。
“能有什麼辦法?找道士將鬼收服?”房啓輝有些好笑的說,即便道士真的可以收鬼,那道士也無法和他們一起做任務,有等於沒有。
“動腦子想,這任務不可能是絕對的死局,也可能存在只要我們不做某件事,鬼就不會出現的情況。”蕭劍晨接着說道。
“怎麼可能?難道你們任務鬼還能控制?”聶強文說道。
“我們不可能控制,但是不代表發佈任務的人或者說發佈任務的東西不能控制,我們之所以被選中來執行任務,肯定是有人或者有東西控制的,不然,這任務根本沒法做,誰能確定鬼魂什麼時候出現,說不定我們剛到執行點就被殺死了,這任務就沒意義了。”蕭劍晨繼續說道。
大家都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是要怎麼才能找到不讓鬼出現的方法呢?
“我覺得不讓鬼出現的方法就是別讓屍體落地。”顧夜羽突然說道。
“有可能,不過我想應該不會這麼簡單,肯定還有別的條件,第一天晚上確實是因爲池昕芮不小心讓屍體落地,之後孟晶晶逃走,第二天死亡,而第二天並沒有人讓屍體落地,只是有人打架。”蕭劍晨看一眼紀長春分析的說。
“如果你分析的正確,那現在就是有兩點禁忌:第一,不能讓屍體落地;第二,不能打架,或者也有第三,就是不準罵人。”張恆遠說道。
蕭劍晨卻搖頭:“如果是這樣,那就太簡單了,我們只要相互幫忙,不讓屍體落地,不說話就行了,這樣任務就會很容易的完成,但是肯定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樣的?”任秋問道。
所有人再次回到院子裡,夜幕漸漸降臨,他們很快就會開始第三次的搬運任務。
“吃飯了。”做飯大媽突然喊道。
大家本來還想繼續討論,但是吃飯也很重要,如果晚上餓的沒力氣,讓屍體落地,那就慘了,不過蕭劍晨卻注意到,讓屍體落地的人不一定會死,死的可能是任何一個人。
他們一個個的去拿飯菜,卻發現兩個做飯的大媽突然換了一個人,而現在這個女人比之前那個年輕點。
“劉媽,怎麼換人了呢?”耿少宏看着之前的那個大媽問道。
“老李昨晚突然發燒,今天就不能來了,所以換人了。”劉媽笑呵呵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