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蕭劍晨虛脫般的蹲在地上,因爲昨晚的緊張和恐懼,他們竟然會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
看着突然衝進來的顧夜羽和遲暮顏,羅軍和李佳航才突然想起,昨天晚上放在蕭劍晨牀上的紀長春的屍體和綁在吳光亮牀上的任秋,一人一屍竟然莫名其妙的失蹤,而且吳光亮還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爬上牀睡覺。
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耿少宏、房啓輝、聶強文和侯佳亮也先後進來這個房間,他們也是在醒來後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的。
“吳光亮,吳光亮,醒醒。”小劍晨將正在熟睡的吳光亮叫醒,他們這麼多人站在一起,竟然都沒有將他吵醒。
吳光亮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他的一隻眼睛被打的淤青一片,嘴角也被撕裂,右邊臉頰上還有一些血跡,他揉了揉眼睛,含糊不清的問:“什麼事?”
“你什麼時候回來睡覺的?”聶強文揪着吳光亮的衣領問道。
吳光亮滿臉疑惑地看着他們:“你在說什麼啊?我是和你們一起執行完任務回來睡覺的。”
“你說謊,昨晚的任務,你根本就沒有去。”蕭劍晨顫抖着聲音說道。
吳光亮奇怪的看着蕭劍晨:“開什麼玩笑,如果我沒去,那我就是沒做任務,現在還能活着?”
蕭劍晨眯着眼睛盯着他:“你確定你有去執行任務?”
“當然,湯力死了,還有兩名犯人莫名其妙失蹤。”吳光亮迴應蕭劍晨的目光,絲毫沒有任何心虛。
蕭劍晨深深的吸口氣,即便吳光亮能夠說出昨晚發生的事,他還是無法相信他,畢竟現在的吳光亮可能根本就不是吳光亮,他不能現在就表現出對吳光亮的敵意,不然大家都會有危險。
“好吧!你沒事就好,我只是擔心會有人再出事,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把昨天下午發生的事告訴我們。”蕭劍晨只好妥協。
吳光亮調整下坐姿,但是並沒有打算起牀:“昨天下午我去衛生間,剛出來就看到於興言瘋了一樣在打吃長春,我當是剛想趕過去,就從旁邊竄出一個犯人,那個犯人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他對着我的臉就是一拳,我的眼鏡被打掉,鼻子也被打出血,我剛想罵人,他對着我又是一拳,然後將我拖進衛生間,之後的事情就不記得了,再醒來的時候就在房間裡,之後和你們一起去執行任務。”
蕭劍晨疑惑的看着他,如果吳光亮真的去執行任務,自己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很明顯他在說謊,不過,不管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從這一刻開始,他都不會再相信他。
除了蕭劍晨,所有人都用疑惑的目光盯着吳光亮,那目光讓他很不舒服,他惱怒的一一掃過他們的臉:“你們不相信我?”
聶強文剛想說話,蕭劍晨卻急忙說道:“沒有,看你挺累的,再休息一會兒吧!”
吳光亮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他確實感覺很累,如果不是被叫醒,他現在還睡的很香呢!
完全無視其他人的目光,吳光亮再次縮進被子睡覺,下雨天睡覺可是最舒服的。
吳光亮很可疑,而這裡自然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他們一起走出房間到女生房間去,現在就剩下顧夜羽和遲暮顏兩個女生,這女生的房間顯得冷清了許多。
大家分別在牀上坐下,卻都不說話,雖然中午都沒有吃飯,但是他們都沒有任何胃口,更何況根本就沒有人過來做飯,每個人的精神都緊繃着。
“我們該怎麼辦?”過了許久,耿少宏終於無法忍受壓抑的氣氛開口說道。
蕭劍晨沉默着,原本他打算今天去貧民窟那邊蒐集關於池昕芮死亡的信息,卻又下暴雨,這天氣根本無法出門,他轉頭看着外面的暴雨,眼睛裡充滿擔憂,在這種天氣下,他真的很擔心貧民窟的那些簡易房子直接被壓倒。
張恆遠瞪着耿少宏說道:“你不是很有辦法嗎?自己想。”
耿少宏知道張恆遠還在意昨天下午的事,不過遇到這種事,置身事外不是很正常的嗎?
看到耿少宏眼睛裡不屑的神情張恆遠雖然生氣,但是還是覺得沒必要跟這種人生氣,他別過頭不去看他,省的心煩。
在他們這些人中,現在耿少宏和侯佳亮的處境出尷尬,昨天發生那樣的事情,所有人都有幫忙,只有他們兩人置身事外,彷彿看耍猴子的觀衆,這讓衆人心裡都很不滿。
“等雨小點,我們就出去。”蕭劍晨小聲的說,他是社長,肩負着整個研究社人員的安全使命,雖然他不可能保證每個人都不死,但是他也會竭盡所能的保護每個人。
遲暮顏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雨,豆大的雨點噼噼啪啪的砸在窗戶上,雨氣迷濛雙眼,可是,她陡然的睜大眼睛,呼吸變得越急促。
那……那是什麼?
她看到在窗戶外面大概兩米遠的距離躺着一個嬰兒,那個嬰兒正伸着手朝她爬,短短的手臂詭異的扭曲着,因爲雨點不停的砸在身上,他的動作變得遲緩而艱難,但是那嬰兒的嘴角卻帶着笑容。
那笑容是致命的!
遲暮顏踉蹌的後退幾步,險些摔倒在地上,羅軍連忙扶着她肩膀關心的問:“怎麼了?”
遲暮顏手指顫抖的指着窗外,嘴脣哆嗦的無法說出話,她知道,昨晚的那個嬰兒纏上她了,她不應該去抱那個嬰兒的。
羅軍皺眉走到窗邊,她看着外面的雨霧,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什麼也沒有。”羅軍搖頭說道。
“不……不可能的!”遲暮顏跌跌撞撞的跑到窗邊,然而剛纔趴着那個嬰兒的地方只有一灘污濁的水。
“它……它來找我了,我……我逃不掉了,我逃不掉了。”遲暮顏雙手抱着頭,痛苦而又恐懼的說。
“誰來找你?”蕭劍晨眯着眼睛謹慎的問。
“那個嬰兒,那個該死的嬰兒。”遲暮顏臉色蒼白,滿臉淚水,這幾天她努力的保持冷靜,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讓自己失控,然而這一刻,她真的再也無法忍受。
“什麼嬰兒?”蕭劍晨疑惑的問。
遲暮顏卻滿臉淚水,嘴脣哆嗦着說不出話,羅軍將她扶到牀邊坐下,然後說道:“昨晚她搬的屍體是個嬰兒屍體,剛纔她看到那個嬰兒在外面地上。”
蕭劍晨皺眉,然後快步走到窗前,外面什麼也沒有,他又將門打開,一股風夾着雨衝進屋裡,瞬間他胸前的衣服打溼,他立刻將門關上。
“大家必須要小心點,現在的情況讓人捉摸不透,今天才第六天,事情發展的太過詭異了。”蕭劍晨始終無法想通,他覺得這裡的鬼不會是屍房裡的每一具屍體,但是有鬼是肯定的,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出這隻鬼,而他覺得最大的可能就是池昕芮。
張恆遠走到窗邊,他也看着外面,就這時,他看到四合院的門口突然出現一個人影,那人拿着一把紅色的傘,艱難的走進院子裡,看樣子有點像劉媽。
“下這麼大的雨,劉媽還過來做飯,真是很敬業呢!”張恆遠笑着說。
蕭劍晨也走過去,劉媽剛好走到廚房前,正在收雨傘,以爲雨太大,他們無法看清那人的臉,但是基本可以肯定那人就是劉媽。
“待會兒,就有飯吃了。”張恆遠笑着摸了摸肚子,剛纔還不覺得餓,這一會兒可就開始餓了。
蕭劍晨並沒有說話,他知道張恆遠在極力的讓氣氛不那麼壓抑,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大概沒有人會真的有心情去符合他。
他們的成員,死的死,失蹤的失蹤,而他們卻一點線索都沒有,現在讓蕭劍晨感覺到疑惑的是,昨晚突然失蹤的朱虎和劉三,還有昨晚失蹤的紀長春的屍體和任秋。
朱虎和劉三失蹤的時候他們只聽道一聲慘叫,而紀長春的屍體和任秋失蹤換來的則是吳光亮的出現,還是說,昨天晚上將紀長春屍體搬走的人是吳光亮?
蕭劍晨突然想到吳光亮睡覺時睜着的眼睛,他現在很懷疑,那天晚上他是真的睡着了還是裝的,吳光亮太可疑了。
因爲下雨的原因,房間裡悶熱又潮溼,一股股難聞的味道鑽入鼻孔,他們無法判斷這味道是從哪裡來的,但是卻讓他們都感覺很不舒服,想立刻從房間裡逃離出去,然而他們卻沒有地方可以去。
房間裡昏黃的光線無法照亮整個房間,每個人的臉都隱藏在黑暗中,變得模糊而詭異,大家都低着頭,儘量不去看對方,因爲儘管是很熟悉的人,那臉也顯得極其詭異。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雨卻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如果一直這麼下,晚上他們要如何執行任務?本來就夠恐怖了,再加上下雨,恐怕沒有人敢出門吧!
“媽的,我就不信了,這不執行任務還真的會死不成。”耿少宏突然說道。
大家都驚訝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爲何會突然說出這種話,難道之前發生的事情他都沒看到嗎?還是他在自我安慰?死亡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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