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路和昨天晚上一樣很順利,再也沒有事情發生,除了池昕芮依然神秘莫測的笑容讓蕭劍晨感覺頭皮發麻之外,別的什麼事都沒有。
當他們回到四合院的時候已經凌晨四點,所有人都疲憊不堪,但是還要忍着睏倦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燒掉。
蕭劍晨站在火邊看着自己的衣服一點點被火焰吞噬,彷彿那火焰吞噬的不是衣服,而是他本人,皮膚一點點被灼燒,卻感覺不到疼。
當火焰熄滅,所有人疲憊的走回房間,天空已經泛起魚肚白,蕭劍晨突然想起郭敬明的一本書《天亮說晚安》,他無奈的笑,看着幾個就要走進房間的女生,小聲說:“晚安!”
顧夜羽愣了愣,隨即想到什麼,同樣笑着說:“晚安!”
又一個驚魂的夜晚過去,蕭劍晨慶幸自己還活着,還可以呼吸到空氣,天亮之後,應該是個好天氣。
蕭劍晨一直睡到下午兩點才起牀,白天睡覺不管睡多久都會覺得累,他起牀之後覺得頭昏腦漲,揉着太陽穴發現張恆遠和其他人早已經起牀,正坐在院子裡聊天。
張恆遠看到蕭劍晨搖搖晃晃的走出來,有些擔心的問:“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差?”
蕭劍晨擺了擺手:“沒事,可能是太累了。”
“我們還給你留了午餐,你先吃飯吧!”張恆遠說着指了指他旁邊的椅子,上面放着一碗米飯和一碗菜。
蕭劍晨說聲謝謝,慢慢的走過去,然而,當他看到那碗菜的時候,嚇的渾身發抖,因爲那根本不是菜,而是兩個耳朵,人的耳朵,正泡在血水裡。
他轉過頭看張恆遠,卻看到張恆遠正將手伸進自己的眼眶裡,取出自己的眼珠放在掌心:“是不是覺得菜不好吃?那給你吃這個,很好吃的。”
蕭劍晨嚇的臉色慘白,連連後退,然而,當他去看其他人的時候,發現他們也正在將自己的眼珠挖出來放進嘴巴里咀嚼,血水順着順着嘴角流下來,空氣中飄着淡淡的血腥味,就連那兩個做菜的大媽都滿臉鮮血,一雙血紅的眼睛的盯着蕭劍晨。
“啊!”
蕭劍晨猛然的從牀上坐起來,驚慌失措的看着周圍,衣服全部被汗水浸溼,黏糊糊的貼在身上。
原來是夢!
蕭劍晨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轉頭看着周圍,另外幾張牀上都空着,和夢中的一樣,難道現在還是在夢裡?
他感覺到恐懼,徹骨的恐懼,顫抖的雙腿哆哆嗦嗦的下牀,頭昏腦漲,他條件反射的要去揉太陽穴,突然想到剛纔的夢,驚恐的放下手,然而當他走出房門,看到外面圍坐在一起的衆人時,恐懼鋪天蓋地的涌來。
張恆遠轉過頭看着他,有些擔心的問:“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差。”
蕭劍晨驚恐的後退,此情此景竟然和夢中的一模一樣,一定還是在做夢,一定是的,不行,必須讓自己醒過來,可是要怎麼才能醒過來呢?
對了,疼痛,或者摔倒就可以,但是,人不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夢境嗎?爲什麼他可以控制。
蕭劍晨像個突然迷失方向的孩子,在原地轉圈,周圍的一切變得模糊而遙遠,然而模糊間,他卻看到張恆遠慢慢的站起來,他滿臉滿身都是血,他對着他笑,笑聲尖利的彷彿穿透耳膜直接進入大腦。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我……我必須要讓自己醒過來,必須醒過來。”蕭劍晨連連後退,身後是一堵斑駁的長着苔蘚的牆壁,他步步後退,後背重重的撞在牆壁上,冰涼的刺痛感並沒有讓他從夢境中醒過來,滿臉是血的張恆遠還在靠近,他必須要逃走,必須要逃走。
蕭劍晨猛然的推開張恆遠,橫衝直撞的往前跑,而每個想要攔住他的人都是滿身鮮血,他無法逃開,但是必須要逃開。
“喂,你怎麼了?”
是顧夜羽,她也滿臉鮮血,沒有皮膚的鮮血淋漓的爪子正在伸向他的喉嚨,只要再有一點,尖利的指甲就會刺入他的眼球。
“不,不要過來,不要過來。”蕭劍晨的四處逃竄,彷彿一隻過街老鼠,然而他卻找不到出去的門。
張恆遠和所有人都驚訝的看着蕭劍晨,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張恆遠和羅軍兩人合力抓住慌亂的蕭劍晨將他按在地上,無力反抗的蕭劍晨眯着眼睛看着遠處,池昕芮正慢慢的向他靠近,雖然是逆光,但是他卻清楚的看到池昕芮的嘴巴鮮紅的彷彿剛喝過血,她嘴角的笑容慢慢放大放大,嘴角幾乎扯到耳後。
“抓住她!”蕭劍晨突然大聲的說。
張恆遠一個轉身猛然的抓住池昕芮的手腕,他不由的打個寒顫,她的手腕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那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手腕。
張恆遠眯着眼睛看着池昕芮問道:“你是誰?想要幹什麼?”
池昕芮驚恐的看着張恆遠,她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問她這麼奇怪的問題。
蕭劍晨從地上站起來,其他人也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這兩人在搞什麼。
“她不是池昕芮,池昕芮已經死了,那麼你是誰?”蕭劍晨眯着眼睛看着眼前這個僞裝的很好的池昕芮問道。
“我……我是池昕芮啊!你……你們怎麼了?”池昕芮無辜的眨着眼睛,眼睛裡含着淚水。
“你別再裝了,你根本不叫池昕芮。”顧夜羽突然說道。
“我……不叫池昕芮?”池昕芮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思議的說。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遲暮顏被眼前的情況搞的糊里糊塗的。
“你們誰還記得白曉?”蕭劍晨突然說道。
“白曉?就是那個臉色很白,聲音沙啞又低沉的學長?”羅軍說道。
“沒錯,我們的成員中不應該有池昕芮,而應該是白曉,但是現在白曉卻沒來,來的卻是池昕芮,而且第一天的晚上,孟晶晶在看到池昕芮背的屍體之後倉皇而逃,第二天就莫名其妙調和自殺,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蕭劍晨一直盯着池昕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