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華咬了咬嘴脣,最後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說道:“今晚的故事,我來講。”
高暢擡頭看着古月華,那個女孩子緊緊的咬着嘴脣,全身忍不住的顫抖,但是眼神卻很堅定,而就是他們當中唯一的女孩子說,今晚的故事由她來講。
“你……可以嗎?”高暢有些懷疑的說,他還記得昨晚古月華還告訴他,她沒有故事可以講。
“可以的,這個故事……也是真實的。”古月華笑了笑,高暢看着她的笑容猛然一怔,她的笑容好奇怪。
晚上的故事由古月華來講,高暢和姚夢龍都深深的吸口氣,這樣的話,就剩下他們兩個,只是他們兩個誰先誰後又是一個問題。
晚上九點,四人再次進入地下室,雖然他們都很不願意進去,但是也沒辦法。
四人在地下室坐好,古月華深深的吸口氣,開始緩慢的講故事。
周陽高考結束後在農村老家過暑假,吃過晚飯後,周陽躺在家裡的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電視,突然媽媽從外面慌慌張張的跑進來,周陽一下子從沙發上坐起來。
“媽,咋地了,慌慌張張的。”周陽看見媽媽的臉色很不好,擔心的問。
“你三嬸子早產,家裡人都去醫院了,今晚可能沒法回來,你三叔要你晚上去住他家,給他看門。”媽媽慌慌張張的說道。
周陽還以爲是什麼事呢!繼續躺下看電視:“好,晚上我過去。”
“這是鑰匙,你要記着啊!我也過去看看,晚一點回來,你爸等會兒就下班了,等你爸回來,你再過去。”媽媽將鑰匙放在茶几上,然後小跑進裡間,換好衣服後又匆匆的跑出去。
周陽不停的換臺,卻沒有找到一個好看的節目,只好將電視關掉,閉上眼睛休息,沒想到卻不小心睡着了。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爸爸已經在吃飯了,他伸了個懶腰站起來:“爸,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困了就去睡吧!”
“我今晚得去三嬸子家住,那你吃飯吧!我先過去了。”周陽說着拿起桌上的鑰匙就準備走。
周昆聽到兒子要去他三叔家急忙叫住他:“陽陽,等一下!”
周陽停下腳步,疑惑的看着屋裡:“爸,什麼事啊?”
周昆從屋裡跑出來,有些着急的說:“你三叔的爸媽都死了,遺照在他家正屋的桌子上擺着,你也知道,你那二爺爺是個屠夫,脾氣暴躁,死之後也不安生,你一個人在那住着,要當心啊!”
周陽當然知道二爺的脾氣暴躁,活着的時候沒少得罪人,但是他現在已經死了,還會有什麼事,他可是即將要上大學的學生,又怎麼會相信什麼鬼魂的存在呢!
“爸,沒事,您放心吧!”周陽毫不在意的說。
看着兒子臉上的笑容,周昆雖然有些擔心,但是也不好說什麼,畢竟孩子有孩子的想法,和他們說這些鬼神的東西他們也不會相信,只好拍拍他的肩膀繼續回去吃飯。
周陽原本心裡也沒覺得有什麼,反而聽爸爸說了之後,心裡有些彆扭,不過既然已經答應了,就必須要做到,他騎上自行車,一路吹着口哨到三叔家。
周陽的爺爺一共有四個兄弟,而周陽的爺爺是老大,三叔的爸爸是他二爺,只有一個兒子,就是三叔,雖然二爺脾氣很差,但是對三叔卻很疼愛,之前聽爸爸說,二爺即便是死了也想着家裡,時不時的就要回來看看,雖然周陽不相信,但是當他一個人到三叔家時,看到黑咕隆咚的房子,還是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鬼,亂想什麼呢!
周陽在心裡安慰自己,但是腿還是止不住的發抖。
他跳下自行車,從口袋裡摸出鑰匙將大門打開,院子裡一片漆黑,他摸索着走進去,將自行車停放在院中,然後將大門鎖上。
一直到他進屋將燈打開,狂亂跳動的心臟才稍微有些平復,他很少來三叔家,但是剛纔爸爸告訴他,二爺和二奶奶的遺照就放在桌子上,雖然他已經有心裡準備,但是當他轉頭看到那兩副黑白遺照時,還是被嚇了一跳。
“膽小鬼!”周陽嘲笑的說,他看了看時間,晚上九點,這個時間對於農村人來說已經很晚了,很多人都已經睡覺,但是周陽剛纔睡了一覺,現在感覺精神特別好,就把電視打開看電視。
然而,當他把所有的節目都換一遍之後依然沒有看到自己喜歡的節目,又覺得無聊。
周陽將電視關上,拿出手機打開qq,想看看有沒有人聊天,卻發現就連平時熱鬧的羣裡都非常的安靜。
沒辦法,他只好躺在沙發上玩遊戲,好在現在是夏天,即便是睡在沙發上也不會冷,他已經決定晚上就睡在沙發上了。
只是讓他有些在意的就是桌子上放着的二爺和二奶奶的遺照,如果爸爸不提還沒關係,一旦提到,心裡總是有意無意的就會去想那些東西,即便他是個無神論者,也難免不會覺得頭皮發麻。
玩了一會兒,他覺得眼皮開始變得沉重,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突然聽到有人在走路,微微的睜開眼睛,卻看到眼前一個人影突然閃過,他猛然的做起來,瞬間清醒過來,但是屋子裡卻什麼人也沒有,燈依然開着,他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盯着他,這讓他感覺很不舒服,他掃視一圈,發現屋裡確實沒有人,才稍微鬆口氣,但是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依然在。
該不會是……二爺的遺照吧?
這樣一想,頭皮頓時一炸,雖然二爺生前脾氣不好,但是對他也還是不錯的,死了也應該不會怎麼樣。
周陽感覺到一股尿意,就從沙發上下來,當他走着出去的時候卻感覺到那目光在隨着他移動,他感覺到渾身發麻,但是卻始終沒有勇氣去看那遺照,萬一發現真的是二爺在看他,那他無論如何都是沒有勇氣再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