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幻覺,我總覺得剛纔我們看到的白霧很不正常,你們沒感覺嗎?”宮雪依目光掃過每個人的臉,輕輕的咬了下下嘴脣。
“我也有這種感覺,如果單純只是白霧的話,不應該是那樣的。”陳初陽也是奇怪的說,“而且最奇怪的還是一開始的風,我剛開始的感覺是一股陰氣向我們靠近,所以我以爲是鬼來了,但是出現的卻是漫天白霧,感覺很奇怪。”陳初陽眉頭緊皺,好在她能夠提前感知,不然他們也無法從白霧底下逃脫。
蕭劍晨他們還在商量活路的問題,而朱季同他們帳篷裡的人都已經休息。
周圍一片安靜,朱季同戒備的看着周圍,從他們的帳篷裡還能看到蕭劍晨他們的帳篷燈還亮着,他們還沒有休息,因爲這樣,朱季同也稍微有些安心。
很快,帳篷裡傳出均勻的呼吸聲,聲音是衛開誠傳出來的,湯布凡就在朱季同的旁邊,所以他能清楚的看到湯布凡雖然閉着眼睛,但是還沒有睡着,眼珠在眼皮底下微微轉動。
朱季同輕輕的嘆口氣,他其實知道湯布凡的名字,剛纔問她只是爲了緩解她的緊張,朱季同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只要是看過的東西,他都可以清楚的記得,而他看過執行任務的名單,也看過大家留下的照片,當然知道誰是誰。
湯布凡雖然閉着眼睛,但是還是能夠感覺到朱季同的目光,她睜開眼睛看着朱季同。
朱季同微微笑着問:“睡不着嗎?”
湯布凡慢慢的點點頭,翻過身面對着朱季同說道:“其實,高芬是我高中同學,而我們兩個高中時候並不是朋友,大學的時候纔開始做朋友的。”
聽到湯布凡開始講她的故事,朱季同換個姿勢,認真的聽。
高芬和湯布凡在高中時候打過架,那時候高芬學習成績很不好,整天和一些輟學在家的混混混在一起,每天都是打架鬥毆,而在學校,高芬就如同大姐一樣,她想保護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如果不聽話,就會被社會上的人打,高芬經常沒事找事,對於她看不慣的人,她就會叫來這些小流氓,在週末的時候堵截同學,然後毆打。
湯布凡就是高芬看不慣的人,因爲高芬成績不好,而湯布凡卻是個好學生,高芬覺得湯布凡看不起她,所以就在週末的時候找人要打湯布凡,可惜,湯布凡平時爲人低調,所以高芬並不知道湯布凡的家裡有錢有勢,在高芬找人要打高芬的時候,卻突然出現幾名黑衣大漢,三兩下就將那幾個小流氓打的跪地求饒,從那時候開始,高芬再也不敢動湯布凡一下,每天見到她就如同老鼠見到貓。
湯布凡平時很不喜歡說話,性格比較孤僻,上大學之後更是沒有什麼朋友,而她卻意外的和高芬在一個學校,兩人也就漸漸成了好朋友,而高芬性格活潑,很喜歡說話,和高芬在一起久了,湯布凡也變得活潑起來,整個人都充滿朝氣,而高芬也一改往日的一姐的脾氣,跟着湯布凡努力學習,兩個人也就成了好姐妹,卻沒想到兩人又同時被選中執行任務,而高芬卻在任務中死亡。
朱季同看着湯布凡的臉,眼淚順着眼角滑落,高芬對湯布凡的影響還是很大的,她是她在大學裡最好的朋友,而現在高芬卻死了,她當然無法接受。
“你知道嗎?雖然我的家境很好,但是我卻天生缺乏安全感,而且性格孤僻,如果不是高芬,我根本無法走出自己給自己設定的陰影,我早就將高芬當做我的姐姐,而她也總是盡她最大的能力幫助我,但是她死了,我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湯布凡悲傷的樣子讓朱季同覺得喉嚨堵的難受,但是他卻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只能笨笨的說一句:“人死不能復生,堅強一點。”
湯布凡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她擡起手擦掉眼角的淚水:“我沒事,只是覺得很對不起高芬。”
朱季同張了張嘴卻什麼也沒說,這次執行任務的人他大多數都不認識,但是也有一部分他比較熟悉,比如高芬,他曾經看過高芬的檔案,他記得高芬的家庭條件很一般,但是這次來執行任務,高芬穿的衣服都是名牌,連手上的手錶都是浪琴的,這對於家境一般的高芬來說根本買不起,剛纔聽湯布凡的話,他才明白。
知人知面不知心,一個人不可能沒有任何目的的對另外一個人好,而高芬一看就是個很有心機的人,高中時候在湯布凡手裡吃虧,但是在大學卻突然對湯布凡那麼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原因,而湯布凡太單純,以爲高芬對她充滿歉意,卻不知道高芬是看上她的錢財。
不過,人都已經死了,不管她生前接近湯布凡有什麼目的,都不再重要。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踉踉蹌蹌的腳步聲,朱季同立刻提高警惕,雙眼瞪大看着帳篷口,腳步聲越來越近。
噗通!
外面的人突然摔倒在地上,朱季同連忙站起來走到帳篷口,拉開拉鍊往外看,地上一個人影在掙扎,艱難的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幾次都再次摔倒在地上。
湯布凡一隻手臂撐着地面,驚恐的看着朱季同,朱季同轉身給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拿起手電和匕首,悄然的走出帳篷,湯布凡也從帳篷中鑽出來,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
朱季同慢慢的靠近外面的人,手電筒照在那人身上,那人爬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臉上身上都是泥水,臉上還有鮮紅的血跡。
感覺到燈光,那人立刻朝他們伸出手:“救……救我。”
錢學光?
朱季同連忙上前將人扶起來,血水順着錢學光的額頭流下來,湯布凡也趕緊過來,兩人合力將錢學光擡到帳篷裡。
“你在這看着他,我去找社長。”朱季同說完,拿着手電和匕首離開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