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琳消失的那一剎那,大鐵門也隨之重重地落下,衆人瞬間全都怔住了。
“我們沒有找到韓昭。”怔了許久,古月終於是緩緩說道。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陳默也是聲音低沉地說道。
果不其然,此時,天花板上方忽然響起了一個陰冷的聲音:
“墨派第三行動處的各位同仁們,你們好!”
“是韓昭!”古月頓時認出了這個聲音,接着雙眼冷冷地掃視着四周問道:“韓昭你在哪裡,你要的人我們給你帶來了,我們想要的詭異案件線索在哪裡?”
“帶來個屁?”韓昭聲音中,滿是深深的嘲諷:“我看你們是將陳默帶來,再將我的命帶走吧?”
韓昭的話音剛落,再看杜殺與段崢,面部表情不約而同地有些不自然,眼神斜斜地瞟向周圍,並且不自覺地用手摸了摸鼻子。
古月在一旁望見,遲疑了片刻,連忙辯解道:“我們真誠待人,特意將陳默帶來,跟你換遠古咒語案件的線索,也是爲了提升我你們墨派之間的辦事效率。你若是非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但是古月的話剛說到一般,卻是忽然被韓昭無情地打斷了:“真誠待人?哼,看來沈南風那個傢伙死了,你們連說謊都說不圓了。”
韓昭這句話聲音不大,卻是有如晴天霹靂一般,四個人表面上強裝淡定,心裡面早已經暗暗打起了鼓,漸漸開始口乾舌燥起來。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那麼說吧,你究竟想要做什麼?”許久之後,古月終於是冷冷地問道。
“很簡單,我只說過想要陳默,但是沒說過一定要活着的陳默。”
聞聽韓昭此語,陳默的心中暗暗猛地一顫。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殺了他?”段崢立即領會到韓昭的意思,眼神有意無意地瞟向陳默。
“聰明。”
“休想。”古月卻是一口回絕了韓昭的請求:“現在的陳默,是我們第三行動處的處長。”
“既然你們這麼固執,那我也沒有辦法。”韓昭佯作無奈的口氣說道:“只可惜,這裡面埋藏好了炸藥,半個小時之後就會爆炸。你們若是非要選擇固執的話,那麼就固執地跟你們的處長一起去死吧。”
“開什麼玩笑,我們在這裡找了一圈,哪有什麼炸藥?”杜殺不無輕蔑地說道。
聞聽杜殺的質疑,韓昭的聲音依舊是不慌不忙:“你們儘可以不信,我倒是閒得很,可以陪你們等到煙花盛開那一刻。”
韓昭的聲音中充滿了自信,使得衆人很難不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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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你這麼狠心,連自己的人都炸死!”遲疑了許久,杜殺忍不住又是嘲諷道。
“我哪有你們狠心?你們將我的手下全都殺死了,竟然還跑來譏諷我?”韓昭立即便是反脣相譏道。
“他們並沒有死!”杜殺忍不住嚷了起來。
“在我看來,傷我的人,與殺我的人相比,並沒有什麼區別。”韓昭恨恨地說道,聲音中透着一股狠勁:“不過你放心吧,若是我的手下沒有死,那麼這炸藥也絕對炸不死他們。這一點做人的底線,我還是有的。”
“哼,別說大話了,炸彈還帶長眼睛的,專挑我們炸?”杜殺忍不住又是嘟囔一聲。
“我說你這個愚蠢的傢伙,說了這些話,不會是爲了套問我炸彈的隱藏地點吧?”
“那你倒是說說,炸彈究竟被你藏在哪裡?”對此,杜殺倒是毫不隱瞞。
聞聽杜殺直來直往的回答,韓昭不禁是笑了出來:“杜殺,我知道你是個拆彈高手,只不過這枚炸彈,即使你知道它藏在哪裡,也無法將其拆除。”
“小瞧我?”杜殺冷哼了一聲,接着又是說道:“你倒是說具體位置啊,能不能拆得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想激我?沒門!”
“混蛋!”
“是手錶。”這時,一旁的陳默忽然說道。
“什麼?手錶?”周圍衆人不約而同地重複了一聲。
“沒錯,就是手錶。”陳默點點頭,接着又是繼續說道:“我剛剛就十分疑惑,爲什麼那兩個人剛剛一重傷倒地,手錶立即便是停止了轉動——現在這一切就很好理解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手錶是被人的脈搏驅動,而這些人如果一旦死亡,脈搏消失,則炸彈則會啓動。”
聞聽陳默此話,杜殺和段崢不約而同地驚愕地瞪大了雙眼,接着杜殺又是不無疑惑地自言自語起來:“靠着脈搏驅動炸藥的機關,開玩笑的吧?”
“這不是開玩笑。”古月沉着聲音,在一旁代替陳默回答道:“你剛剛難道沒有聽懂韓昭的話嗎?並非是炸彈長了眼睛,專門挑我們來炸,而是韓昭的屬下一旦死亡,那麼炸彈即刻將會啓動。而唯一與生命跡象同時消失的,只有他們手上的手錶了。”
“可是杜殺下手的時候,明明手下留情了,他們的脈搏應該還沒有消失纔對啊?”段崢仍是不解地問道。
“雖然沒有死亡,但是人在重傷的時候,脈搏會變得微弱,同樣也達不到驅動手錶的程度。”陳默繼續解釋道。
“這麼說來,韓昭這個傢伙起初並不知道我們的來意,而當手下全部重傷時,他便清楚了一切,也爲我們設下了死亡的陷阱。”段崢在一旁若有所悟地說道。
“就是這樣。”陳默心底暗暗感慨一聲:“這個韓昭,心思還真是縝密,如此有創造力的謀劃,不愧是墨派第一行動處的處長。”
不知爲何,陳默此時,忽然對這個韓昭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杜殺,這個炸彈,你拆得了嗎?”古月以徵詢的眼神望向一旁的杜殺。
“拆不了。”杜殺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炸彈裝置,便是攤了攤手,現出一臉沮喪的模樣:“這個炸彈恐怕我輕輕動它們一下,就會立即爆炸。”
“韓昭設下這樣的機關,本來就不是給我們拆除的。”陳默在一旁冷冷地打斷了杜殺的話語,頓了頓,又是衝着天花板方向大喝道:“韓昭,你究竟怎樣才能放了我們?”
“識時務者爲俊傑啊。”韓昭的聲音應聲冷冷地響起:“你們應該都十分熟悉Ruler的獵命遊戲吧?那麼現在,讓我們也來玩一個遊戲吧!”
“遊戲?”陳默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浮出一絲苦笑。
“遊戲的規則很簡單,而且剛剛也已經說過了。”韓昭的聲音到了這裡,沉了沉,又是以更爲陰冷的方式說道:“殺了陳默,我就放你們出去。”
陳默猛地怔住了,渾身不由自主地微微抖了抖。
等他回過神來,才猛然發現,周圍的三人忽然投來極爲兇惡的目光,那眼神,活脫脫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
“你這話算數嗎?”杜殺瞪大眼睛,一步一步逼近陳默,並且大聲高喝道。
“放心吧,我韓昭一向說話算數。”韓昭笑着回答道。
“那好吧。”
杜殺沉吟一聲,接着瞬間揚起了手中的匕首,再看他的眼中,已然滿是殺意。
望見此景,陳默內心本能地生出一股懼意,畏畏縮縮地向後退了半步。
“杜殺,你幹什麼?”古月望見此景,立即便是吼了一聲。
“幹什麼?當然是殺了他!”
“你瘋了嗎,他可是我們的處長!”
“處長個屁?那隻不過是你們一廂情願而已!”杜殺冷笑着回答道,目光卻是片刻不離眼前的陳默:“當初本想要藉助他,幫助我們除掉韓昭這個禍害,沒想到反而是讓我們身陷險境,現在是一切該結束的時候了!”
杜殺冷喝着,緊了緊攥在手中的匕首,便是想向陳默一刀刺下去。
但是杜殺的龐大的身軀,卻是忽然被一雙手緊緊地抱住了。
杜殺側眼瞥過去,只見是段崢在身後抱着他。
“不要,求你了。”段崢懇求道。
“哼。”
杜殺卻是兀自冷哼一聲,接着忽然一甩手中的匕首。
緊接着,隨着一道寒光閃過,再看段崢,竟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
陳默將這一幕看得清楚,不由地深深吸了一口氣,情緒複雜地盯着眼前的杜殺。
“那麼現在,該輪到你了。”
緊接着,杜殺又是向陳默揚起了手中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