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見這個眼神,陳默心臟先是猛地一縮,隨即快速地冷靜下來,死死地盯着對面韓昭的一舉一動,一隻手則是深深地埋在兜裡,緊緊地握着那隻麻醉槍。
但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韓昭雙眼雖然一直涌動着殺意,但是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帶着疑惑,陳默又是向四周望去,目光留意起能隱藏敵人的地方,但依舊是沒有任何發現。
“別四處張望了。”就在此時,韓昭的聲音忽然在陳默的耳旁響起:“都已經說過了,現在的我是一個喪家之犬,完全對你產生不了任何威脅。”
韓昭說這話的時候,眼中的殺意漸進是消失,卻而代之的是滿面的笑容可掬。
陳默望見此狀,不由地怔了怔,正是滿腹的疑惑不解時,忽然下方響起了一聲大喝:“韓昭小人,你在哪裡,快將我們處長放了。”
“是杜殺!”陳默立即便是認出了這個聲音,隨即便是疑惑地自言自語起來:“奇怪,他怎麼來了?”
“你以爲將手機關掉,他們就定位不了你的蹤跡了?那你真是太小看墨派的人了。”韓昭在一旁笑笑解釋道,接着頓了頓,又是說道:“現在到時候了,我們一起去見見我們的客人吧。”
“客人?”陳默疑惑地反問了一聲。
“沒錯,就是客人。”韓昭一邊說着,一邊信步往外走去:“準確地說,他們也都是敵人。”
陳默站在韓昭身後,心裡不禁是陷入了疑惑:這韓昭究竟在搞什麼鬼,明明想要殺我,卻遲遲沒有做出任何危險性的動作。
想着想着,陳默緊握着麻醉槍的手慢慢探出,猶豫着要不要射出這一槍。
而就在陳默猶豫的時候,韓昭忽然將頭扭過來,用一種別有意味的眼神冷冷地望着自己。
“怎麼了?”韓昭這一下着實將陳默嚇了一跳,連忙將手掌重新塞回褲兜中。
“沒什麼,我只是忘了一句——以你今天的表現來看,顯然你距離‘新五傑’尚不夠格,或者可以說是尚顯稚嫩。”
韓昭又是留下這樣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接着便是一步一步地消失在陳默的視線之中。
陳默望着漸漸走遠的韓昭,緊握着麻醉槍的手掌,不知不覺地微微滲出些汗水、陳默四下查看一下,發現周圍沒有人注意,這纔將幾乎已經僵硬了的手掌拿出來,正準備拭去上面的汗水,卻是不由地怔住了。
只見在陳默的手掌心,竟微微現出一個墨綠色的“珠”字。
陳默見狀,先是微微一愣,接着用手將手上的字跡抹掉, 同時心中還暗自納悶地想着:“什麼時候蹭上的,難道是摸茶杯的時候?”
難道說,韓昭早就預料到自己會搶他的茶杯,並提前設計好了這一切?
可真是奇怪了,這韓昭究竟是什麼用意,爲什麼費盡心機在自己手上印下一個字,而且看上去沒有絲毫傷害性。
“歡迎來到獵命遊戲,現在我宣佈,獵命遊戲正式開始!”
就在陳默疑惑的時候,忽然天花板上方響起一個冷酷的聲音,立即是將陳默的思緒扯了回來。
“不好。”聽到這個聲音的一剎那,陳默的內心之中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好,死人了!”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一個女子的驚叫聲忽然響起,立刻證實了陳默的猜測。
聞聽這句尖叫,陳默也來不及多想,立即邁開步伐,快速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疾奔而去。
疾奔了沒多久,陳默便是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到不遠處的一處房間前,一把拉開屋門,首先映入眼簾的,只見剛剛還生龍活虎的韓昭,此時竟然一副蓬頭垢面的樣子,雙眼緊閉地倒在地上,頭上裂開了一個偌大的血洞,不斷地向外流着血。
而在房間的地面上,靜靜地躺着一地的血紅色的玫瑰花,顯得極爲扎眼。
怎麼會這麼快?究竟是誰做的?——陳默此刻,心底不禁是詫異極了,望着韓昭的屍體,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最初的詫異過後,陳默隨即又是打量起周圍的情形:只見半蹲在韓昭身邊的,是一個約摸二十五六歲的男子,男子長相十分俊朗,戴着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衣着也極爲考究。頭戴一頂米黃色圓禮帽,身上穿着同樣是米黃色的風衣與西服三件套,最裡面是一件極爲整潔與乾淨的白色襯衫,戴着一款藍色的領帶。而此時的男子手上戴着一副白色手套,正埋頭仔細檢查着躺在地面上的韓昭。
而在男子的周圍,一左一右站着一男一女兩人,男子穿着黑西服戴着黑墨鏡,恭敬地站在後面,看不出絲毫表情的變化;而女子身材姣好,面容驚豔,下身穿着熱褲,上身則是露臍淡紅色短衫,此時微微用手掩着面,面色驚恐,不敢正視眼前發生的一幕,很顯然,剛剛的尖叫聲就是這個女子發出來的。
“他已經死了。”似乎是感到有人走了進來,蹲坐在地上的男子微微擡頭,望了陳默一眼。
這是一道極爲銳利的目光,彷彿是一把極爲鋒利的匕首,將陳默渾身一點點地剝開。
陳默似乎早就受夠了這樣的目光,絲毫不以爲意,只是更加專注與眼前的案情:“有什麼發現嗎?”
“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情。”男子說着,漸漸換上一副極爲神秘的語氣。
“什麼事情?”陳默連忙問道。
男子只是搖搖頭沒有說話,接着擡起韓昭的胳膊,又是輕輕將他的手掌翻過來,正對着陳默。
陳默眯起眼睛望過去,只見這竟是一個墨綠色的“手”字。
陳默望見此字,不禁是微微一怔,接着不由地將自己手掌也攤開,剛剛手掌上的印記還未完全擦盡,隱隱還有一些墨綠色。
而陳默的驚愕還未完全消散,那男子忽然也擡起自己的手掌,接着白色手套脫下,只見那上面,赫然也是一個血紅色的字——“胎”。
“無意間印上的字跡,忘了擦了。”望見陳默一臉錯愕的表情,男子笑笑解釋道。
“你這麼考究的一個人,弄髒了手竟會不清理,難道你是故意留給我看的?”陳默冷冷地說着,頓了頓,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男子,隨即便是問道:“你在等我?”
“陳默先生,果然如傳言般聰明。”男子笑了笑,接着便是友好地向陳默伸出手:“您好,詭派高精尖製造部部長楊凌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