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雲派

“不是吧,你在玩我呢吧?”陳默撇撇嘴問道。

“你現在的時間,只剩下9分30秒了。”黃毛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容不得一絲拒絕。

陳默微微一擺手,接着向黃毛揚了揚眉毛:“我的意思是,根本用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好狂妄的小子。”黃毛卻是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

“那你瞧好了。”陳默笑了笑,接着向黃毛伸了伸手:“將你那個探測是否有毒的設備借我用一下。”

“接着。”黃毛說着,一把將剛剛用來探毒的那枚小銀針扔向陳默。

陳默一把接過銀針,接着快步走到賈主任的死屍近旁,從賈主任的左邊口袋中取出他隨身所攜帶的食物,用銀針在上面探了探。

之後,陳默又是從賈主任的右邊口袋中取出一串鑰匙,隨後又在這個實驗室中一陣翻找。

“賈主任平時吃的食物,放在你右手邊的第一個盒子中。”黃毛在一旁開口提醒道。

“謝了。”

陳默簡單應了聲,接着便是快速地走向黃毛所指的櫃子,在用鑰匙打開鎖頭之後,陳默又是從第一個抽屜之中取出許多精美的小盒子,在將它們一個個全都打開之後,陳默又是用銀針將每一樣食物都依次探測了一番。

“對了,那個黃毛,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陳默一邊探測着,一邊跟一旁的黃毛扯了起來。

“我不叫什麼黃毛,我叫吳驥,是雲派安全防衛部第七偵查處的副處長。”吳驥皺皺眉頭,有些不高興地回答道,心中同時暗想:“這小子,在這裡跟我打岔,不是要耍什麼花樣吧?”

“我知道你們是雲派,你都跟我重複好幾遍了,我的耳朵都快被你磨出繭了,就不知道雲派到底是什麼?”陳默似乎是聊起了興致,又是追問道。

“雲靈詭墨四大派的區別,主要在於不同的思維邏輯與推理方式……”

“你們的思維邏輯與推理方式,不就是通過觀察與計算,排除不可能,確定案件的真相嗎?”未等吳驥開口,陳默又是一陣搶白。

說這話的時候,陳默又是折返到倒地的賈主任近旁,俯身貼近賈主任的屍身,用銀針在賈主任的身體之上探尋一番後,又翻了翻賈主任的衣服,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

“不盡然是。”吳驥耐着性子點了點頭,接着又是搖了搖頭:“雲派是四大派之中,掌握這個世界上訊息最爲全面的門派,不誇張的講,這個世界上沒有云派不知道的人和事。”

說到這裡,吳驥頓了頓,望了陳默一眼,接着又是不無得意地說道:“雲派共分爲十二部,其中信息蒐集部就佔了其中七個,分別是個人信息採集部,體貌特徵採集部、內外部事件採集部、科學信息採集部、交通搜查部、典籍採集部、綜合信息調查部。”

“那其他部門呢?”聞聽吳驥的聲音,陳默不禁是來了興趣,睜大眼睛、張大了嘴巴問道。

“剩下的五個部門,分別是安全防衛部、統籌與計算部、科學信息研究部、對外事務部、內勤保障部,這其中,除了對外事務部和內勤保障部,每個部門都下設若干個行動處,行動處中又下設實驗組、檢查組、偵察組、間諜組、衛生組、狙擊組、抓捕組等等……”吳驥口若懸河地說着,接着嚥了口唾沫又是說道:“譬如安全防衛部,下面就有七個行動處,而我則是第七行動處中的副處長。”

“好龐大的組織。”聽罷吳驥的陳述,陳默不禁發自內心感慨一聲。

“沒錯,雲派正是憑藉其無比龐大的信息庫,對於天底下每一個人、每一件事、案件背後手法的每一個科學依據都瞭如指掌,所以才成爲名震一方的大派。”吳驥說着,雙眼盯住陳默:“所以你也要知道,若是與我們雲派結仇,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

“你還是懷疑我。”陳默聽出吳驥的話中話,故意長嘆口氣,站起身來攤了攤手。

“不要耍花樣,趕緊認真給我查。”吳驥厲聲說道。

“真煩人。”陳默卻是自顧自地嘟囔一聲,翹着二郎腿坐在一把椅子上。

“你搞什麼呢?”吳驥對陳默的一驚一乍有些不耐煩起來,伸出大拇指,重重地敲了敲錶盤。

“急什麼啊?”陳默也不耐煩地吼回去。

“我跟你說,你可以不把你的命當回事。”吳驥快速地奔上去,一把抓住陳默,惡狠狠滴瞪着他的眼睛:“不過現在,死的是雲派的人,你小子少在這裡……”

“少在這裡吊兒郎當吧?”陳默一陣搶白,又是鄙夷地望了望黃毛。

吳驥遇上陳默的眼神,正想要繼續動火,忽然眼睛在盯到某一處的時候,不禁露出了又驚又喜的表情——只見陳默手上的銀針,慢慢地重新變得暗黑。

“你知道誰是兇手了?”吳驥不禁是有些詫異地問道。

陳默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麼快。”吳驥嘟囔了一聲,接着便是望向手錶,只見時間剛剛過去3分多,現在還剩6分35秒。

“這個案子並不複雜,查探起來容易一些。”陳默倒是一副不以爲意的樣子。

“那你倒是說說看。”

“首先,死者既然是死於中毒,那麼一定要先從查找中毒的方式入手。”陳默又是如數家珍一般地說道:“一般來說,中毒的方式,無非是食入,吸入,或經由皮膚、傷口進入人體三種。”

“從賈主任中毒的跡象和這裡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攝入食品中毒。”吳驥在一旁一邊跟着陳默的思路思考,一邊補充道。

“沒錯。”陳默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又是繼續說道:“按照這個思路繼續向下推理,在食物進入腹中的過程之中,有幾個關鍵的位置不可忽略,那就是食物本身、手、外部的空氣還有口腔之中的器官。”

“沒錯,是這樣子。”吳驥皺着眉頭,努力想讓自己跟上陳默的思路。

“外部的空氣顯然是不可能的,剩下的就只有食物、手還有口腔了。剛剛我用銀針對這些部位已經一一探測過了,食物和口腔都沒有問題,唯一沾上毒藥的,只有死者的手。”

說到這裡,陳默打開賈主任那些包裝精美的食物,貪婪地咬上一口,接着又撇撇嘴,向吳驥攤了攤手。

“手……怎麼會?”顯然,吳驥沒有陳默這種想用美食的心情,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說到手,接觸到的東西就多了,也不好一一排查。”陳默說到這裡,忽然收住聲音,停滯了好一會兒,接着又是神神秘秘地繼續說道:“不過,兇手想讓死者的手在不知不覺間沾上毒藥,需要滿足三個條件——其一,就是藏有毒藥的地方不易於發覺,最好不顯露在明面上;其二,是兇手肯定要有十足的把握,被害人一定會觸摸到這個地方;其三,也是最爲關鍵的一點,就是兇手要防止其他人的手誤觸碰到毒藥,以免謀殺計劃提前被泄露,也避免了謀殺成功後還有更多人死於同一方式,順藤摸瓜找出殺人的方法——這樣一來,門把手,電梯按鈕一類看似不能避免觸碰的物件,就失去了藏匿毒藥的優勢。”

“那會不會賈主任其實是被兇手誤殺,兇手的目標本來並不是他?”吳驥在一旁試探性地問道。

“不是這樣的,當你知道真正藏匿毒藥的地方時,你就會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一樁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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