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進入娛樂城,便向四周望去:
只見這裡裝飾得金壁輝煌,牆上佈置成藝術畫廊,掛着一些藝術大師的珍品,從長長的走廊穿行而入,經過一間間總統套房,穿過後花園,望見了這裡設置的多個網球場、游泳池、有上萬個座位的活動中心,除此之外,還有各種特色餐廳、表演場與劇院。
而在天棚上,安裝了幾百萬支霓虹燈,組成一幅很長的顯示屏,在計算機的控制下,變化出各種多彩的圖案,演示着星球大戰等動畫。
隨着兩人的邁入,娛樂城最中央的噴泉應聲而起,在燈光的照耀下組成不同的多彩畫面,忽然又是響起了轟隆隆的聲音,燈光也隨之熾烈了起來,再望向那噴泉,仿如火山噴發一般絢爛。
而在噴泉的近旁,還有一個大的表演場地,這裡正上演着愷撒魔術帝國表演秀。而在這裡大廳四周,設置着各式各樣的賭桌,而在大廳的上方就是十幾層樓的客房,旅客下到大廳就可以參賭。
“這裡怎麼樣?”沈南風意味深長地衝着陳默笑笑:“這裡,也是我們‘墨派’的地盤。”
“不怎麼樣。”陳默晃了晃腦袋說道。
“臭小子,那就給你看一樣更好玩的。”沈南風略有些失望,隨後又是換上神神秘秘的語氣,接着引領陳默徑直向前走去。
二人兜兜轉轉,又是穿過一條條走廊,漸漸來到了娛樂城後面的草地上,只見這裡的景象與方纔兩人所見的完全相反,四處圍起警戒線,警戒線中間橫着幾十個屍體,而數十名穿着制服的戍衛在這其中往返穿梭着,忙忙碌碌地查驗着現場。
“這裡是怎麼回事?”陳默不禁是疑惑地望向沈南風。
“大概一個小時之前,這裡發生了一場械鬥。”沈南風回答道:“而械鬥的雙方,分別是我們的人與政府的戍衛。”
陳默聞言,心裡不禁是暗暗吃了一驚,這裡面發生了這麼慘烈的兇殺案,而在外面卻依然是一副歌舞昇平的太平景象,墨派的生意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如此可見,墨派的勢力已經達到了相當可怖的地步,就連政府也對其避讓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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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股勢力,卻是藏在陰暗之中,每每提起,經常令人生畏。
心裡想着,陳默便是眯起眼睛打量着對面的沈南風,聲音冰冷地問道:“這麼說來,僞裝成獵命人,騙走所有獄警的,也是你們的人?”
“沒錯。”沈南風點點頭,接着戴上一副白手套,同時也遞給了陳默一副手套:“戴上它。”
“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麼?”陳默躊躇了一下,還是將手套戴上了。
“很簡單,幫我爭取一點時間。”沈南風說着,又是遞給陳默一個工具箱。
說話間,兩人已然走到警戒線前,一名戍衛立即便是伸手攔住了兩人:“你們是做什麼的?”
“我們是靈派的法醫,過來查驗一下屍體。”沈南風答道,接着向那名戍衛展示了一下一個證件。
“好,請進。”戍衛仔仔細細地望了一眼,接着將道路讓開,放兩人進入現場。
“我說,你這僞造的證件靠譜嗎?”一進入案發現場,陳默就是小聲嘀嘀咕咕開了:“萬一那些靈派之人真的來了怎麼辦,這該多麼尷尬啊?”
“你放心吧,他們已經來不了了。”沈南風也是壓低了聲音說道。
“你是說...”
“沒錯,他們已經被我的另一名下屬古月殺死了。”沈南風說着,臉上掠過一絲絲陰冷的笑容:“放心吧,古月做事很乾淨的。”
“真是狠毒。”陳默嘀咕一聲,接着便是蹲在地上,假裝起檢查屍體,暗中則是觀察起沈南風的動作。
只見沈南風在一旁四處巡視着,眼睛掠過一個個屍體的表面,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
“你看什麼呢,爲什麼還不檢查屍體?”
正在陳默望着沈南風出神的時候,忽然有一個警官蹲坐在他的近旁,目不轉睛地盯着陳默的一舉一動。
陳默望着別人盯着他,不由地是心裡一緊張,連忙從箱子中取出一把尺子,開始測量死者的身長,又是將身體髮狀況、有無畸形、皮膚顏色、疤痕、出血情況等一一記錄下來。
接着陳默眯起眼睛,用餘光輕輕掃了掃注視他的戍衛,發現那戍衛仍是目不轉睛地盯着自己。陳默連忙又是低下頭來,開始用溫度計測量屍溫,並將屍體的每一個部位拍照記錄下來。
“身體開始僵直、頭髮豎立,綜合屍溫來看,應該是死亡一小時左右。”陳默擡頭,衝着旁邊監視的戍衛笑了笑。
“挺專業啊。”戍衛不禁是開口誇了誇。
“哪裡哪裡。”陳默謙虛地擺擺手,心裡不禁是暗想:“幸好我學了點法醫的知識,要不今天可就慘了。”
緊接着,陳默又是低下頭來,仔細地將死者從頭到足,從前到後,從左到右都詳細檢查,另一邊則是嘀嘀咕咕地說道:“頭皮沒有血腫、兩側瞳孔等大,結膜充血、眼瞼有血腫,可能遭遇過擊打;鼻腔、口腔及外耳道無內容物流出;四肢及體表皆有損傷...
而就在陳默檢查屍體的同時,沈南風則是偷偷地向四處掃視着,目光漫步目的地飄忽了許久,忽然聚焦到某一點,接着沈南風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之色,口中喃喃道:“找到了,終於是找到了。”
口中嘀咕着,沈南風便是掃視了一眼周圍動靜,接着躡手躡腳地向某一處走去,可是走到一半,沈南風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剎住了腳步,接着轉身望了眼陳默,隨後快速地走到陳默近旁。
陳默正在那裡專心致志地研究着屍體,猛地被沈南風一拉,身體一顫,接着擡起頭來,疑惑不解地望向沈南風。
沈南風向蹲坐在陳默身旁的戍衛友好地笑了笑,接着一把拉起陳默向前踱着步,一邊壓低了聲音對陳默說道:“你快點走。”
“爲什麼啊?”
“別問爲什麼了,快點走就是了——要是你不想死在這裡的話。”
“我又沒犯罪,我怕什麼啊?”
“假裝法醫、擾亂犯罪現場就是罪名。”
面對沈南風的威脅,陳默卻是不慌不忙地向沈南風揚了揚眉毛:“僞裝成什麼不也是你指使的嗎,我怕什麼,大不了拉一個墊背嘛。”
“這是我們‘墨派’的地盤,我要是想跑的話,有的是機會。”沈南風晃晃腦袋,不置可否地冷哼一聲:“倒是你,現在若不趕緊走,就是插翅難飛了。”
陳默聞聽沈南風的話,向四周張望了一番:只見在這四周來來往往有許多侍者在來回徘徊,雖然都在警戒線之外活動,但是他們的目光,卻是隱隱約約總在瞄向這裡,似乎是隨時準備伺機而動。
意會到這一點,陳默卻是沒有立即行動,反而是冷笑一聲,接着好奇地望向沈南風:“真奇怪,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我來了,這是你的臺詞嗎?”
“你是我爺爺好不,就別問東問西了。”沈南風有些哭笑不得了:“求求你,快點走吧。”
“可是...”
“滾!”
隨着沈南風這一聲低喝,陳默愣了愣,也不再是自討沒趣,轉回身快速地穿過警戒線,消失在人羣之中。
“怎麼攤上這麼一個祖宗呢?”眼望着陳默消失,沈南風心裡不禁是恨恨地暗罵一聲。
隨後沈南風也不敢做太多停留,躡手躡腳地走到某一處,接着快速地抓起一件東西,隨後急忙扭轉身向外走去。
“別動,你拿了什麼東西,交出來!”
誰知,沈南風剛剛走出沒幾步,後面的警衛忽然一聲大喝。
“你猜呢?”
沈南風冷笑着回頭,忽然一把拔出槍,朝後面開了一槍。
“砰!”
隨着一聲槍響,沈南風立即回身,頭也不回地跑了起來。
衆戍衛立即大亂,立即拔出槍來反擊。而就在此時,埋伏在附近的服務生忽然應聲竄出,組成一面人牆,擋住了狂奔而來的衆多戍衛,掩護沈南風撤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