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晴心早已等候在校門口處,見陳默趕來,連忙迎了上去。
“帶我去見校長。”陳默不等謝晴心開口,便是吩咐道。
謝晴心點點頭,帶着陳默穿過層層教學樓,直奔校長室而去。
進入校長室,陳默第一眼,便是望見王濤滿臉淤青地坐在辦公桌後面,渾身傷痕累累,身上的一扇破爛不堪,書本和碎玻璃片灑落一地,此時正用紙巾擦拭着鮮血。
“王校長,你怎麼這副模樣?”陳默想笑,卻又不太好意思笑。
誰知王濤一見陳默走進來,竟忽然“撲通”一下跪倒在地,抱着陳默的大腿便是不肯鬆手:“陳部長,救救我!”
“撒開說話。”陳默沒好氣地瞪了王濤一眼,接着又是冷冷問道:“是誰把你打成這副樣子的?”
“是一個穿着黑色雨衣的男子。”
“戴着黑墨鏡和黑口罩?”陳默未等王濤說完,便是急不可耐地打斷了他:“他爲何要打你?”
“他不但要打我,還想要殺了我!”王濤發狂般地大喊起來,攢起雙手,伸到陳默的面前:“陳部長我有罪,我有罪!我全都招了,您快把我抓起來吧,他們要殺了我!”
“你先站起來,好好交代。”
陳默不動聲色地將王濤扶起來,心裡卻是感慨萬千,這Ruler探案的時候,一定用了極爲暴力的手段,這才使得王濤如此慌張和恐懼,甚至不惜讓自己身陷囹圄以躲避Ruler的追殺。
“我說,其實我只不過參與了一樁拐賣女孩的交易中。”
“什麼叫作只不過?”陳默未等王濤說完,便是一聲厲喝。
“其實,我只起到了微乎其微的作用。”王濤望見陳默凌厲的眼神,連忙爲自己開口辯解道:“我所做的,就是將學校裡一些女孩的照片,提供給買主,任他們挑選。”
王濤說着,接着手忙腳亂地打開自己的抽屜,又掏出那個文件夾,畢恭畢敬地呈到陳默的面前。
陳默眯起眼睛望過去,只見上面赫然是一堆女生的照片,而許多他在班級中見過的女生,也赫然在列。
“混賬!”陳默忍不住開口罵道。
而此時,陳默心底一些疑竇也漸漸解開了,原來女孩撕掉的日記本,只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真正關鍵的是那些灰燼,正是照片的燒掉留下的痕跡。
陳默想到這裡,又是瞪了一眼校長:“你作爲校長,這些都是你的學生,你忍心嗎?”
“怎麼不忍心啊,我這是爲她們好,她們只不過是去陪富豪一晚,就能得到許多錢,很多女孩心裡別提多願意呢。”王濤竟然是強詞奪理起來,滿是一副委屈的表情:“再說,拉攏女孩的事情,雨不是我去做的。”
“是誰?”
“我不知道,我只跟買主單獨聯繫,但是現在我有點明白了——那個聯繫女生們的人,或許就是葛笑笑。”
陳默此時終於明白,他看到女生們眼中的惶恐越不安究竟爲何了,因爲葛笑笑的死亡之中,隱藏着她們不貞的事實。
“混賬!”陳默忍不住又是罵了一句。
“陳部長,我還有許多線索和猜測,我這就將功補過。”王濤眼見着陳默又要發怒,連忙討好般地說道。
“不用了,你的那些猜測和線索,我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陳默擺擺手,冷冷地回絕了王濤的請求:“如果你真想說,那就留到監獄中,對着審判官員說吧。”
“謝謝,謝謝陳部長!”
誰知,一聽說陳默要將他投到監獄之中,王濤的臉上竟然流露出分外興奮的神情,顯然,Ruler剛剛埋藏在他心底的陰影實在是太深重了。
“現在迫在眉睫的事情,是趕緊找出那名幕後的買主,嚴懲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
而就在此時,陳默的手機,忽然響起。
陳默連忙將手機接起,電話對面傳來的是齊威的聲音:“報告陳部長,您說的那個商人,既懂得股票投資,手中又至少有房地產和車企等產業的人,找到了。”
“是誰?”陳默連忙問道。
“第八大路上,總共有十五名符合條件的。”
“直接說最終結果!”陳默粗暴地打斷了齊威。
“在南門附近的,只有一個。”齊威立即改口說道:“他名叫明瀚,是天水集團的CEO,他的妻子,是南門第一富豪兼天水集團董事長家的女兒。”
“知道了。”
陳默輕輕呢喃一聲,接着掛斷了電話,若有所思地向外緩緩踱着步,但是沒走幾步,不遠處忽然傳出一個悅耳動聽的女子聲音:
“大家好,我是死去的葛笑笑,下面是我的遺言。”
“是那個人,一定是那個人乾的!沒想到他竟然劫持了廣播電臺!”王濤立即是惶恐不安地大喊起來,接着又是疑惑地自言自語着:“不對啊,葛笑笑怎麼還留了這麼一手。”
陳默則是沒有理會王濤,眯起眼睛豎起耳朵,仔細分辨着這個聲音,忽而心臟猛地一震——這個聲音,怎麼竟像是小惡魔許倩倩的呢?
原來,根本不存在什麼葛笑笑的遺言。
所有即將講述的一切,都是Ruler挾持着許倩倩,逼着許倩倩講出來的。
想到這裡,陳默不由地是怒火中燒,忍不住在心底怒罵起Ruler。
接着,只聽許倩倩的聲音又是緩緩講述着:
“我——葛笑笑死亡背後的秘密其實很簡單。”
“有買主想要女學生陪他,做齷齪的事情。先是校長提供照片供買主挑選,再由我找到相應的女生,誘使她們進入到指定的地點,被早已埋伏好的車接走。而到最後,由我的父親爲參與人員分發‘勞務費’。”
“而關於我父親的事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許倩倩說着,又是補充了一句,但卻不帶絲毫感情。
想也知道,這女孩本就不是真正的葛笑笑,而是被脅迫的許倩倩發出的,要是許倩倩能對孟強這個罪犯有什麼憐憫之情,那纔是見了鬼了。
不過陳默透過許倩倩的話語,隱隱察覺到女孩自殺的原因——或許是她突然得知,自己一直崇敬的父親,竟然做這種事情,想不開而自殺;也或許是因爲被父親發現自己的秘密,因爲羞愧而自殺;亦或者是這些事情本就是她父親逼迫和誘使她做的,最後實在隱忍不住而自殺。
陳默也忽然明白了,爲什麼在提到孟強和葛笑笑的時候,女孩們會是一副無比鄙夷的表情。
不過,現在這些已經完全不重要了。
因爲在講述的最後,Ruler冰冷的聲音替代了許倩倩,衝着陳默冷笑:“陳默,誰能將最後的兇犯抓住,誰就是這一輪比試最終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