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應該的,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陳默揮揮手。
得到陳默應允,董館長立即便是邁開腳步,匆匆向外面趕去。
“戍衛隊調查了這麼久,有沒有找出一些線索出來啊?”董館長剛走,陳默便是有意無意地盯着周天,同時又是不住地說道:“我也發現了一些線索,此事會不會是‘墨派’搞得鬼?”
提到“墨派”的時候,陳默故意加重了語氣,因爲在聽到“周天”名字的一剎那,陳默不禁聯想到,董子音曾稱自己有一名老大,名字恰好也是“周天”,而董子音口中的這個“周天”,與“墨派”有着數不清的關聯。只是不知道,這兩個“周天”是不是同一個人。
所以,陳默特意提到了“墨派”,想看一看這周天的反應。
“有,抓到幾名嫌疑犯,但並不是‘墨派’的人。而且由於證據不足,都已經釋放了。”
出乎陳默意料的,周天的反應十分淡然,似乎陳默所提到的“墨派”與他沒有半毛錢關係。
陳默也不知道該不該失望,順着周天的話茬接了下去:“那都是些什麼人?”
“都是一些到訪的遊客,光明博物館失竊的當天,所有的到訪者都被拘留傳問,但是問了好幾天,卻並沒有問出任何線索。”
“這幫傢伙,還真是病急亂投醫啊。”陳默兀自嘟囔了一聲,接着又是問道:“那丟失的藏品,都有些什麼?”
“這個嘛,讓我想想...”周天捂着腦袋想了一會兒,接着又是如數家珍一般地說道:“有龍樑瓷壺、武士陶俑、高足金盃、刻花白瓷長頸瓶。”
周天一邊說着,另一邊陳默掰着手指頭數着。
待到周天全都說完,陳默一怔,頗爲吃驚地望着面前的周天:“怎麼才四個,我可曾聽齊館長說過,這裡丟了五個藏品呢?”
“什麼,少了五個藏品?”周天聞聽此言,立即便是驚愕地瞪大了雙眼。
“是啊,你怎麼這麼驚愕?”陳默眯起眼睛,上下打量這這名周天。
“沒有沒有。”特警連忙是擺擺手掩飾道。
“你爲什麼不先問問我,我怎麼會認識齊館長呢?”陳默又是咄咄逼人地問道。
“這...”陳默的一句話,就將周天問的啞口無言。
陳默望着被憋得面紅耳赤的特警,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笑笑,接着一把拉起許倩倩向遠處走去,同時心中有些五味雜陳的感受:龍樑瓷壺乃是戰國時期的文物、而武士陶俑是北魏時期的,至於那高足金盃與刻花白瓷長頸瓶,分別產於明代和唐代。
無疑,這四件藏品都是祖國珍貴的出土文物,其價值雖然難以與傳國玉璽相比擬,但無疑也堪稱爲國寶,其中蘊藏和傳承着極爲深厚的歷史文化。而這些東西,此時竟然全都散落於這裡,鬼知道當年洋鬼子們到底在華夏大地上搞了些什麼。
“該死!”想到此處,陳默不由地是恨恨地罵了一聲。
“陳默,你怎麼了?”
突然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陳默轉過頭去,這才發現許倩倩一臉錯愕地望着自己,陳默立即意識到剛剛情緒太投入了,竟然忘了身邊還有着一個人。
“沒什麼。”陳默連忙是敷衍一聲。
“你是不是看出些什麼了?”許倩倩又是問道。
“到現在還沒有找出什麼確定的線索,但是我隱約有一種預感...”陳默說着,皺起了眉頭:“我總感覺,這個光明博物館有些不簡單,包括這裡的光明博物館館長,以及警衛。”
說到這裡,陳默又是壓低了聲音,以幾乎只有他和許倩倩能聽到的聲音說道:“這裡或許已經被罪惡牢牢控制住了,所有人都對傳國玉璽蠢蠢欲動。”
“怎麼可能?”許倩倩不由地是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你剛剛注意到沒有?”陳默又是壓低了聲音說道:“剛剛那個周天的描述中,曾說過連着審問了幾天嫌煩,均沒有問出結果。”
“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陳默皺着眉,加快了語速說道:“據我所知,若是傳訊的話,最多不能超過24小時,而他們竟然連續審問了幾天。這一點已經足夠奇怪,再加上我問話時,他的回答顯得吞吞吐吐十分不自然,所以我不得不懷疑...”
“什麼...?”
“這裡的警衛全都是假的,而他們所來的目的,無非與沈南風一樣——是爲了盜取傳國玉璽!”
“我問的不是這個。”正在陳默說得興高采烈之時,忽然被許倩倩打斷:“我是想問,你是怎麼知道這裡傳訊最多不能超過24小時的?你初來第八大陸,怎麼會對這裡的法規這麼熟悉?”
“啊啊,這或許是因爲這條規定與我們那裡恰好一樣,而我就恰好記住了。”陳默說着,尷尬地笑笑。
“我就是順便那麼一問,瞧把你給嚇的。”許倩倩笑笑,又是別有深意地忘了陳默一眼,接着便是岔開了話題:“那照你看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先出去。”
“什麼?”許倩倩立即便是疑惑起來了:“爲什麼要走呢,難道不繼續追查文物的線索了嗎?”
“一定要查,這既是國寶,也是Ruler爲我們設下的遊戲任務,容不得我們不慎重對待。”陳默說着,忽然話鋒一轉:“但是,現在我們得先找個地方避一避。”
“是爲了躲避沈南風嗎?”許倩倩又是問道。
“沒錯。”陳默點點頭,接着又是說道:“現在沈南風已經從正門闖了進來,不久就會查看到這裡的攝像頭,若是被他發現我們也在這裡的話,我們可能會遭受生命危險。所以,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先從這裡逃出去。”
兩人說話之間,已經走到了門口。而許倩倩剛準備竄出去,忽然就是被一旁的陳默一把拽了過來。
“怎麼了?”許倩倩疑惑地望向陳默。
陳默沒有說話,而是用眼光示意了一下門外:只見在光明博物館之外,有着四個穿着黑西服的保鏢,在那裡筆直地站着,時不時地打量着四周的動靜。而在這四人左邊的衣袖上,各是繡着一個“墨”字。而除了這四人之外,還有一個穿着黑色機車皮衣的精壯男子來來回回巡視着,此人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如虎豹一般的眼睛圓睜着,透出兇光的同時,將臉上的橫肉擠到一團,更顯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這人陳默認識,是沈南風的一名手下,沈南風稱呼他爲杜殺。
“這些都是沈南風的人。”陳默壓低了聲音說道。
“看來這裡已經被墨派牢牢控制住了,外面的人甭想進來,我們也是插翅難飛。”許倩倩柳眉微蹙,又是拽了拽陳默的袖子:“我們現在怎麼辦?”
“你們當然是快點跑啊!”
就在此時,忽然一個冰冷的聲音傳來,兩個人都不由地吃了一驚。
而當陳默和許倩倩回頭時,只見在兩人身後不遠處,沈南風正冷笑着打量着兩人。而在沈南風的身後,則是古月和另外一大堆衣袖上繡着“墨”字的墨探。
“多謝提醒。”陳默匆匆忙忙地回了一句,接着一把拉起許倩倩,便衝裡面狂奔而去。
“給我追!”沈南風向後隨意地一揮手,冷冷地命令道,接着忽然又是一把拉住手下:“記住,哪怕讓人跑了,也千萬不要開槍,我要活的!”
“明白了。”
陳默與許倩倩兩人在空蕩蕩的光明博物館內飛速地奔跑着,腳步聲在地面上激盪出一個個慌張的聲音。
而更令人驚慌的是,身後墨探的腳步聲已經越來越近,眼看出就要追上兩人。
屋漏偏逢連夜雨,恰在此時,兩人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冷冰冰的牆面,擋住了兩人所有的去路。
“我們好像到死衚衕了,該怎麼辦?”許倩倩有些驚慌地望向身旁的陳默。
陳默深吸一口氣,接着四下打量着,忽然發現在他的左手邊,有一個辦公室,上面掛着一個牌子,寫着“副館長室”。
陳默來不及多想,便是拽上許倩倩,急忙躲入身旁的副館長室之中。
兩人剛剛躲好,就聽到門口傳來了陣陣腳步聲,以及議論紛紛的聲音:
“人跑哪裡去了,不是我們追錯地方了吧?”
“走,我們回去看一看。”
“等一下!”就在此時,忽然背後傳來了一聲厲喝,正是沈南風的聲音。
只聽沈南風的腳步在門口處不斷徘徊着,似乎是在尋找着什麼東西。
而外面的沈南風躊躇了許久,終於是慢慢地停住了腳步,大喝一聲:“走,進這裡搜搜。”
“可...可是,這裡是副館長室啊,不太好吧。”立即便有手下擔憂地發出了疑慮。
“怕什麼,只管去搜就是了,出什麼事情我來負責!”
“好,明白。”
接着,躲在屋中的兩人便是驚恐地聽到,門把手被輕輕旋開的聲音。
“陳默,怎麼辦啊?”
陳默搖搖頭,一時也是手足無措起來。
而兩個人的身軀不斷地向後倚靠着,躲避着。
而大門卻是在一點點被推開。
突然間,陳默與許倩倩的後背彷彿在一瞬間失去了依靠,木牆翻轉,陷出一個巨大的坑洞。
“啊!”
隨着許倩倩的一聲驚叫,接着只見兩人重重地跌落下去。
而剛剛旋轉開的木牆,在兩人跌落之後,又是緊密地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