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間一百多年過去了。”雀乾笑道:“季公子還是那樣的特立獨行。”
季嶽哈哈一笑,擺了擺手又倒茶:“不果是堅守一些東西罷了。”
“百年時間對我們而言,也不過彈指一揮。”
“此言差矣。”雀乾搖了搖頭,“對我而言確實不過彈指一揮,但對於季公子來說,那幾乎是一生的長度。”
“一個人堅持一件事情一瞬間是很容易的事情,若是堅持一生就會顯得很難。”
“季公子的天賦,當真是無人可敵呀!”
“雀閣主謬讚了。”季嶽笑道:“平平無奇罷了。”
“哪有什麼值得可以誇讚的地方呢?”
“哈哈。”雀乾站了起來,對着季嶽道:“季公子可願意陪我去一趟你的封地?我現在對你的封地可是極爲好奇呀!”
“自然可以。”
二人出了商神閣,往季嶽的的封地飛去。
季嶽的封地,名爲越州。
顯然是葫元皇帝精挑細選的,不得不說,他這一屆皇帝做的確實憋屈,自從太宗來了以後,有過幾年不上朝,監仙閣裡邊兒的排行機密也泄露了。
最後還要討好太宗這些大爺。
不過也不是沒有好處,至少現在爲止,不管是顯性的還是隱性的,葫元皇帝獲得的已經遠遠超出他的付出。
楊祐在與他商談太書榜事情之後,便傳了他一道神通。
那神通他到現在還沒有參悟出來,實屬厲害。
再說他的兒子卜陽義能成爲聖子,也離不開楊祐傳的煉字神通。
禍之福所依,是福是禍,一時的得失是看不出來的。
二人隨便在越州找了個地方落了下來,他二人將自己的修爲藏匿到逍遙之境,信步邁入附近的一座大城之中。
大城之內,人聲鼎沸,一眼望去,生機勃勃,有神有仙有凡,看起來其樂融融,行事做事皆有章法,嘴中討論的都是生錢之道,以及太書榜的事情。
季嶽依靠越州往諸界傳播太書榜,在越州所引起的連鎖反應,遠超他的想象。
他自己甚至都很懵懂無知,只是很高興,太書榜終於邁出了重要的一步,在許多個世界中流傳。
將太宗之名,太公的聖名,都傳播了出去。
楊祐若是知道,定然會好好的表揚自己。
雀乾問季嶽:“你運作這太書榜,賺錢嗎?”
二人於街道中行走,旁邊商鋪林立,有許多商鋪賣的都是諸界的奇珍異品,都是從各界送回來的。
價格昂貴,但購買者絡繹不絕。
顯然,有錢者甚多。
季嶽看着滿街的盛景,心中更是高興:“我也不知道呀!”
“一切都交給他們這些大家族運作,我只管編撰和爲他們提供一些重要資源。”
“我也不圖這些銀錢,所收稅賦,也都回饋了下去,比如要是有家族手頭緊了,我可以貸給他們,讓他們渡過難關。”
“以做傳播太書榜的事情。”
雀乾靜靜地聽着,面帶微笑,又和季嶽出了大城找到了一個凡人城池。
無論是哪一個世界,凡人總不會少。
不可計數的凡人構建了最大的底層。
“老伯,這塊兒饅頭多少錢?”二人走了一會兒,已到晌午,雀乾便提議二人找個地方吃飯。
他二人雖不餓,但還是保留了一些習慣。
雀乾也沒有讓季嶽爲難,便隨便找了一個簡樸的攤子坐了下來。
攤主走了過來,放在桌子上兩碟涼菜,又拿了幾個饅頭。
季嶽詢問價錢,攤主回答,讓季嶽大吃一驚。
“你這價錢都快比得上皇城了!”
雀乾笑而不語,拿起一個饅頭夾起菜靜靜的吃了起來。
攤主苦笑道:“我也不想漲價的。”
“可所有的東西都在漲價,我要是不漲價我就生活不下去了。”
攤主搖了搖頭,嘆道:“掙的錢是多了,可生活還是那個樣兒。”
雀乾道:“老伯不能這樣說,你的生活真的和以前一樣嗎?”
攤主老伯細細想了一下,笑道:“確實有些不一樣了。”
“比如我那個孫子,最近買了一顆丹藥進入明己境了。”
“這在以前可是完全不能想的事情啊!”
“有許多東西貴了,確實也有許多東西便宜了。不能一概而論。”
攤主又道:“二位慢用。”
攤主離開,季嶽的面色卻隱隱有些古怪:“物價如此之高,那些貧窮人家如何生活的起?”
雀乾卻是大笑,“季公子多心了不是?”
“總會有人有辦法活下去的。”
“你沒聽到老伯說,有些東西的價格雖然漲了,但有些東西的價格卻降了下來。”
“只要一些貧苦人家,攢他兩三年積蓄,便能培養出一個修者,賺錢能力豈不是大大增加?”
“季公子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事情嗎?”
“怎會不知?傳播太書榜,傳播宗主太公的盛名罷了。”季嶽點頭道:“不知雀閣主有何高見?”
雀乾一怔,不在接話。
他拿了一個饅頭遞給季嶽,道:“我能有什麼看法,季公子做就行了。”
“他是一個還沒有成型的怪物,但對於某些人來說,隨手可滅。”
“凡人世界還罷了,只可惜這諸天輪不到凡人做主。”
“經濟二字,亦需要強大的勢力在其後支撐。”
“季公子好自爲之。”
季嶽不解其意。
雀乾也不與他解釋,對季嶽說了,憑藉季嶽的思維,季嶽也不一定懂。
他曾從商神閣的古籍當中瞭解,要不是商聖臨時突破,成那聖人之境,商閣與商神閣都會煙消雲散,成爲那歷史當中的塵埃。
不見書端。
諸聖逼商聖立下種種條約,限制商閣與商神閣的行事。
賺錢,但也憋屈。
因爲諸聖也怕那股力量,唯恐那力量遍及諸天。
二人吃飽付了銀錢,雀乾對着季嶽行禮,“還請季公子好自爲之。”
“保全自身。”
季嶽啞然失笑:“我不過就是傳播太書榜罷了,於諸天都無大礙,有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