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任何言語都無法描述的美。
季嶽盯着卷軸,愣住了。
亦白都不在他的視線之中,天地間只有那捲軸上的美人。
不只是他,就連亦白也愣住,盯着畫上的女子。
二人屏住呼吸,不敢大聲的喘氣,有風吹來,那髮帶與白髮搖晃。
力量,從古至今,要撫摸二人,傳遞二人力量,降臨歸來。
畫上的女子彷彿活過來,一顰一笑,都似真人。
清涼意從二人的頭頂流遍全身,二人一怔,瞬間驚醒,後背佈滿冷汗。
亦白連忙將卷軸收了,二人對視一眼,十分的後怕。
“你當時不過明己境,怎麼會有如此可怕的畫技?”季嶽將目光看向亦白,要強迫自己忘掉那畫上的人。
現在他都有感,世上的一切女人都是胭脂俗粉。
怪不得亦白進入明己後,會有這麼大的改變,棄男成女,性情大變。
季嶽僅僅觀畫就能有一絲念頭,覺得男人都骯髒,女人都是俗粉,不值一提,唯有亦白與畫上的女子可以一觀。
更何況是畫出此畫的亦白。
“妙手偶得之。”亦白笑道,美豔驚人:“再讓我畫出一副這樣的畫,那是萬萬不能的。”
“天時地利人和,神女凌波,我觀神女而入境。”
“許多人都說,破明己境時的心思,是最爲明淨的。”
“或許正是那一份純淨,我才能畫出這一副世間絕美之畫。”
“就連那一次觀太公而入仙境都不能比也。”
“你知道了?”季嶽想起那時的畫面,不由莞爾一笑。
“後來我教太公畫畫,細細想想,就反應過來了。”
-季嶽笑了,看着亦白,將她摟進懷裡,笑道:“今日過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
定華山太宗家屬衆人在睜開眼睛時,已經出現在越州季嶽府邸。
這是季嶽專門爲亦白所建,算是二人的家了。
楊祐騎着老牛走到衆人身前,領着衆人往季嶽的府邸而去。
何福在後方睜大了眼睛,看着這個新奇而又古怪的世界,感覺大開眼界。
趙培華與卜陽義從府中迎了過來,他二人原本還想去找孫宏武,可還沒有走掉就得知季嶽要結婚的消息。
他兩個人一個是太宗的長老,一個是葫元仙朝的九皇子,便過來張羅婚禮,也算恰當。
等這樁事辦完後,再去找孫宏武也不晚。
據他二人所知,監仙閣已經派出大批成員,幾乎將葫元仙朝附近的世界都快摸排乾淨了,還是沒有發現孫宏武。
“太公。”二人對楊祐行禮。
楊祐從牛身上下來,看着十分氣派紅紅火火的季府大門,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你二人辦的不錯。”
趙、卜二人道:“爲季嶽亦白辦婚禮,怎麼能不上心呢?”
“太公還請進。”
楊祐領着一衆人等,走進季嶽府邸。
這像是一個信號,等太宗衆人消失後,趙、卜二人便看見,季嶽府邸門前騰雲駕霧,龍吼鳳鳴,各方勢力各顯神通。
皇家乘龍,是太子殿下前來,替代葫元皇帝前來祝賀。
太子走進去之後,是朝中的一部分大臣,比如閣主黑鴉,丞相,大將軍等。
隨後是越州的本土人士,這些本土人富得流油,隨着太書閣向外界的擴展,他們的實力也跟隨着日益的龐大。
葫元仙朝附近的世界已經基本上被瓜分完畢,他們不再侷限於一隅之地,目光看向更遠處。
那裡纔是廣闊的天下。
甚至最近幾年,他們結爲商盟,不知收穫了多少資源財富,家中的勢力日益增長,不過短短几十年,越州就一躍而起,成爲葫元仙朝僅次於皇城的存在。
除了高端戰力上沒有真人,其他都隱隱媲美。
越州的變化,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只是季嶽爲越州之主,誰敢打越州的主意?
此次越州權貴所獻,都是奇珍異寶,有的甚至連葫元仙朝都未曾出現過。
滿街大驚,驚歎之聲不絕於耳。
趙培華與卜陽義一一記錄收下,由下人引着他們往府中去。
不多時,他二人便迎接好所有的賓客,也向府內走去。
季府之內,一片空曠。
白雲爲地,神玉架橋,神花仙草不計其數,珍禽異獸安然祥和。
大日與太陰交錯,降落下神華,十分的輝煌。
來者都是修爲不凡之輩,神境修爲,見識非凡,他們各落其坐,也嘆着滿桌的珍饈,神肉爲材,神料爲引,平時吃上一盤都要心疼,現在滿桌都是。
又看酒,十萬年份,比在座的大多數年齡都要大,嗅上一口,若不驅除,就要暈上三天。
衆桌子之前,楊祐高坐,靜等新人。
趙培華與卜陽義悄悄地溜到太宗所坐的位置,也等來人。
太宗裡面,除了幾個弟子都到了。
朱漁與姜成在萬三十七那邊牽連的越來越廣,暫時脫不開身,何元忠在完成聖門任務,現在也回不來。
楊文正在突破尊境的緊要關頭,誰也沒有去打擾。
“平日裡都說二師兄是個窮光蛋,現在一看,此話甚假呀!”段淑雲感慨,她現在領大將軍銜,被調到了皇城。
段淑雲的名下也有一州之地,只是看今日季嶽所辦婚禮,以她百年的稅收俸祿,估計也辦不出來。
卜陽義開口,對段淑雲道:“段將軍有所不知啊,這季公子一年的越州稅收,那是極爲驚人。”
“看來我可以將雲州交給二師兄運作了。”段淑雲沉吟,心中暗暗下定了決心。
“新人來了。”趙培華低聲說。
衆人看去,一男一女攜手而來。
天花亂墜,地涌金蓮,鈞天之樂在天際響起,也有神女伴舞,從大日太陰上緩緩而落,繞二人左右。
熾熱與寒冷,陰與陽,煥發着新生。
所有人都震驚亦白的美。
修者,由凡至仙而成神,成婚之時,不敬天地。
唯敬長輩,夫妻對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