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到小王時，發現蔡少芬肩膀猛然抖動了一下，而且臉上還閃過一絲驚慌。
“楊……楊警官，你怎麼會知道？”大概是緊張，她說話都變得結巴了。
我笑了笑，說我只是隨口亂猜的。
“楊警官，這事你可不能跟我媽說啊，要是被她知道了，非把我打死不可。”蔡少芬語帶哭腔哀求道。
“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告訴你媽的，而且你這個年紀有喜歡的人也很正常，這沒什麼的。”
“那楊警官你也有喜歡的人吧？”
“當……當然有。”纔剛安慰完她，卻被她反問了一句。想到我和陸瑤現在的關係，不由得有些心虛。
還好她只是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追問喜歡的人是誰。
其實我會猜小王還真不是隨口猜的。蔡少芬讀的學校是封閉式管理。平時除了節假日學校放假回家，她很少有機會跟外界接觸，既然她喜歡的人不是學校裡的人，那大概就只有小王了。
小王是外地人，逢年過節都是去她家過，自從蔡嶽明去世後他更是天天去。而蔡少芬正值情竇初開的年紀，平時和人接觸也少，看到外表不錯的小王時會芳心暗許也是可以理解的。
“從小我媽就對我管教很嚴，她不允許我做錯事，規定我與人說話時一定要保持微笑。她不讓我談戀愛，也不允許我喜歡別的男孩子。”蔡少芬說完自嘲地笑了聲，說別人都覺得家裡好，可她卻寧願一輩子住在學校裡。因爲在學校裡她可以做自己，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會被媽媽罵，也不會被媽媽打……
蔡少芬輕聲述說着自己的遭遇，她語氣緩慢，娓娓道來。當她說起她媽媽時，只是自嘲地笑了聲，除之外，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平靜得像是在敘述別人的故事。
“那你爸爸呢，他對你也是這麼嚴厲嗎？”
當提到她爸爸時，她眼睛裡浮現出一絲哀傷。她輕咬嘴脣，沒有回答。
“對了楊警官，你能告訴我，我爸爸外面的那個女人是誰嗎？”蔡少芬看着我道。
我好奇，問她爲什麼想要知道那女人是誰。
“畢竟她也是我爸爸喜歡過的女人，我想知道她長得什麼樣，漂不漂亮。”
“其實不知道更好，你不覺得嗎？”
“也許你說得對，可我心裡好奇，還是想知道。”蔡少芬眼神堅定道。
“她和你一般年紀大，是你父親的同事。”
“竟然是她……”蔡少芬怔了怔，口中喃喃道。
“你認識？”我納
悶，蔡少芬不是說除了小王外不認識她父親其他的同事嗎？
“我曾去那餐廳吃過飯，對她隱約還有點印象。”
餐廳裡有那麼多女服務員，蔡少芬怎麼敢肯定就是她想的那個？
還沒等我把疑惑說出來，就聽她先問了我。“楊警官，那女孩的名字是不是叫謝曉麗呀？”
我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要是告訴她就是謝曉麗的話，她會不會去找謝曉麗的麻煩？
“也許是我猜錯了吧，楊警官你不用爲難，我想以後會自然知道的。”
她話音剛落，她媽媽的電話就進來了。雖然蔡少芬是走到一旁接電話，可我還是清楚的聽到她媽媽怒吼的聲音。
杜娟在電話裡質問蔡少芬爲什麼去超市買東西這麼久還不回去，還命令她十分鐘後馬上到家，不然以後都不要回來了……
杜娟根本不給她女兒說話的機會，自顧把自己的怒氣發完後就直接掛了電話。
聽剛纔杜娟的質問，才知道原來蔡少芬沒有跟她媽媽說來刑警隊，而是騙她說去超市。
“楊警官，我能不能先回去，等下次有機會我再過來回答你的問題。”蔡少芬一臉着急道。
“從這裡去你家開車也要二十分鐘左右，你趕不及的。”
“趕不及也得回去，我要不回去的話，她萬一太生氣血壓高了怎麼辦？”
“那行吧，我開車送你。”一聽我要送她，蔡少芬連聲道謝。
幸好一路開來不用等紅綠燈，開了十五分鐘便到了她家住的小區門口。
期間杜娟給蔡少芬打了兩次電話，蔡少芬都是緊握手機不敢接。
她跟我道謝後匆忙下車往小區裡跑去。照着杜娟的脾氣，我有點擔心她回去之後會被責罵。
回到隊裡，見姜磊也剛好回來。他跟我打了招呼，問我今天有沒有去找蔡少芬談話。
“剛把她送回去。”我說道。
“她怎麼了嗎？爲什麼還要親自送她回去？”姜磊皺眉，一臉不解道。
“一兩句說不清，邊走邊跟你說吧。”
回到科室，姜磊也跟我說了他今天去見餐廳老闆於樑的收穫。
“你知道嗎？蔡嶽明不止有謝曉麗一個情人。”姜磊語氣誇張道。
“是於樑告訴你的？”
“沒錯，而且於樑還說餐廳不允許談戀愛的規定其實就是爲了蔡嶽明而定的。
因爲蔡嶽明那人太花心，見到有漂亮的女員工就想動歪心思，而那些女員工往往禁受不住蔡嶽明的金錢誘
惑，最後都和他發生了關係。可蔡嶽明只是想圖一時新鮮，哪裡會認真跟人家交往，一般只要是和他發生過關係的人，給完錢後基本就不理會了。那些女員工大多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姑娘，被甩後也沒了心思上班，有些就直接走人不幹了，這樣一來餐廳的營運會被影響，所以才定下了這樣的規矩！”
我冷笑，說道：“一個人的本性如此，哪會因爲規定而改變。”
“你還別說，蔡嶽明還真因爲那規定收斂了不少。挺長一段時間他沒有再泡妞了，直到招到謝曉麗，他才故態復萌，不過也僅是和謝曉麗有關係而已。”
“你該不會是想說蔡嶽明是真的喜歡上謝曉麗了吧。”他和謝曉麗的這段地下情關係已經維持了挺久，這和以前倒有些不一樣，除了動情外，好像也沒別的可以解釋了。
“大概吧，不然他也不會把這段關係維持得這麼久了。”
“那於樑他還有沒有再說什麼？”我問道。
“有啊，不過他說的那些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姜磊沉思片刻，忽然問我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
“發現什麼問題？”我疑惑。
“和蔡嶽明有過關係的女孩子年紀都是在二十歲左右，你說他是不是有戀童癖呀？”
“戀童癖算不上，那些女孩雖然年紀都比他小一輪，不過也都成年了。真要說，只能說他是貪戀年輕女孩的肉體！”
姜磊嘖嘖兩聲，用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着我。
“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是我說錯了嗎？”被他看得心裡發毛，忍不住問道。
姜磊搖頭，說我講得很有道理。
我在心裡嘀咕着，既然覺得我說得有道理，爲什麼還是這個表情？
“忘記跟你說一件事了。”怕他等下又會說出什麼話來，所以趕緊轉移話題道。
姜磊挑眉，問我要說什麼事？
“昨晚我給陸瑤打了電話，她說她現在正在家裡修養，後天就回來了，還開玩笑說讓我們給她辦個歡迎儀式。”
“孺子可教也，看來下次得有人拿鞭子在後面提醒你，你纔會長記性。”姜磊笑說道。
“還有一件事，”我說道，讓姜磊試着猜猜蔡少芬喜歡的人是誰。
“無聊，我可沒時間跟你玩猜謎遊戲。”姜磊翻個白眼，欲要轉身離開。
“真的不猜一下嗎，那人我們都認識的。”
“不用猜我也知道，那個人一定是小王，而且我還知道小王喜歡的人也是蔡少芬！”姜磊轉頭看我，一臉得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