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8 投誠

慶元二年十月,解州城外不足三十里的地方,葉青再次下令大軍停止前進,一直緊隨左右的李安全,立刻便殷勤的把水壺遞了過來,手裡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蒲扇,在葉青身旁緩緩的搖擺着,一臉討好的笑容,看着有些疑惑的葉青。

進入金人地界已經三日,但如今竟然沒有招來金人一兵一卒,甚至就連他放出去的斥候,都沒有碰到金人兵士,這讓葉青瞬間感覺是一頭霧水,有些搞不清楚平陽跟河中兩府的安撫使,難不成連同手下的大軍都是瞎子不成?

如今已然是進入了秋收的尾聲,但即便是如此,這一路行來,還是能夠看到在田間地頭勞作的百姓,當看到旌旗飄揚的宋軍時,瞬間便化成鳥獸散,田間裡剛剛收拾好的莊稼跟農具散落一地,顯得是頗爲狼藉。

所以按照此理推斷,哪怕河中、平陽兩府行動再遲緩,這三日的時間即便是不夠他們整備大軍,但最起碼也應該派出一些斥候查探軍情吧?

可如今葉青一路行來,除了碰到了田間地頭勞作的百姓以外,便沒有再碰見過任何人,更別說那成羣結隊的金人大軍了。

一旁的蒲扇扇的讓葉青有些心浮氣躁,沒好氣的一把奪過李安全手裡的蒲扇,看着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李安全,想了下後問道:“興慶侯,你說說,這金人是怎麼回事兒?爲何到現在都沒有大軍來阻截我們?”

“大人。”李安全臉上帶着諂媚之極的笑容,道:“大人威名遠揚,當年延州一戰就嚇破了金兵的膽子,如今看到大人您再次率兵出征,自然是不敢跟您對敵,恐怕這個時候早就跟那咱們碰到的田間百姓一樣,早就扔下城池逃命……。”

“算了,你歇會兒吧,我這一路上聽你這些恭維的話,耳朵都快要聽出繭子來了。”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李安全這一路上是言聽計從、隨叫隨到,除了說話不靠譜外,其餘倒還是讓葉青頗爲滿意。

“大人,下官所言絕非虛言,若不然的話,您說爲何咱們大搖大擺的進入金鏡後,他們爲何不阻攔咱們?肯定是被大人您的威名給嚇得不敢出城,恐怕這個時候已經在想着如何向大人您獻城投降呢。”李安全繼續極盡樂觀的奉承着道。

“若是這一戰我葉青敗了,李安全,這肯定跟你的阿諛奉承有着絕對的關係。”葉青仰頭灌了一口水,距離他們同樣相差近三十里地的耶律月,差遣了斥候過來詢問,爲何金人像憑空消失了似的呢,怎麼一個都沒有見到。

“不會的、不會的,絕對不會的,大人您……。”李安全剛想要繼續奉承葉青,但看着葉青瞪了他一眼後,立刻把接下來的話語給憋回到了肚子裡。

葉青此行並沒有攜帶多少糧草,正是因爲他出徵趕在了秋收的尾聲,從而使得在的計劃中,解決糧草問題的答案,就落在了金人平陽跟河中兩府上。

百姓的糧食他自然是不會去搶更不會要,但金國官府的糧食他要是搶起來的話,自然是不會手軟的,何況還有李安全這個欺軟怕硬如同土匪似的手下在,所以葉青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一旦攻下平陽跟河中後,立刻就放李安全去搶官府的糧食。

但如今這一切卻是顯得極爲的詭異,到如今竟然連一個金兵都沒有碰到,這讓他心中起疑的同時,多少也有些擔憂。

董晁從未在河東南路活動過,因爲在葉青看來,燕雲十六州中的雁門,以及太原所在的河東北路,纔是他的重中之重,所以到如今,他除了知道如何北上太原,以及平陽、河中兩府的位置上,對於這兩府的官吏是誰並不是很清楚。

並沒有把李安全的話當一回事兒,正準備派斥候前往解州南北的平陽、河中兩府去查探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在耳邊響起。

李安全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立刻尖着嗓子喊道:“所有人準備應戰……。”

葉青不等李安全喊完,一腳就踹在了李安全的屁股上:“蠢貨,這馬蹄聲像是大軍行進那轟隆隆的馬蹄聲嗎?”

雖然作爲先遣只有三千餘人,但即便是這樣,葉青也能夠保證,金人絕對不可能毫無察覺的進入種花家軍,方圓十里地的範圍內,而李安全的大呼小叫,只會給停下來休整的大軍添亂。

“大人恕罪……這個……下官下官過於緊張了。”李安全被踹的後退了幾步,看着葉青有些尷尬的笑着道。

斥候來到葉青的跟前,手裡拿着一封書信,稟報着終於在十餘里地外發現了金人的探子,不過是十來人,被他們包圍後,立刻就放下了手中兵器。

“人在哪裡?”葉青接過斥候遞過來的書信,看了一眼上面的宋軍統帥親啓幾個字後,便對着斥候問道:“盤問了沒有,他們的大軍到哪裡了?”

“回大人,盤問了,金人探子說,他們只是奉安撫使大人的命來給您送信,至於他們的大軍在哪裡,他們也不清楚。”斥候回答着葉青的話語。

而葉青一邊低頭拆信,一邊說道帶路,便帶着李安全跟隨着斥候,去查看那幾個送信的金人。

信中的落款名爲田櫟、王汝嘉,兩個金人安撫使的名字葉青雖然聽起來耳熟,但一時卻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裡聽過,或者自己是否認識這兩人。

瞬間停下腳步,轉身對着低頭走路差點兒撞到他的李安全,葉青想了下後說道:“立刻去找鐵衣將軍,讓耶律楚材趕到這裡來,我有話要問他。”

急忙停下腳步的李安全,愣了一下後便立刻點頭,隨手招呼了幾個種花家軍的兵士,連他自己的那個心腹都沒敢帶,牽着馬就立刻順着原路,向着身後的真正大軍方向奔去。

李安全如今已經徹底放棄了復國的念頭,特別是當他在追上葉青後,這幾日裡也漸漸回味過來了一些事情。

特別是在身後大軍中他自己在耶律鐵衣跟前想要極力表現的舉動,按理說耶律楚材應該第一時間提醒自己纔是,但不管是耶律楚材還是那個耶律乙薛,都是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在討好耶律鐵衣,而後直到兩天後,耶律楚材才突然告訴自己,耶律鐵衣是葉青的夫人這件事兒。

回過味來的李安全,瞬間便明白,這顯然是葉青跟他夫人,以及耶律楚材、耶律乙薛等人給自己設下的套,他們是希望藉此機會把他手裡的一萬遼兵,牢牢的掌握在手裡,從而徹底消除自己可能對整個大軍的影響。

李安全確實想過親自率領那一萬多人的遼軍,從而希望在跟金人交戰的過程中,能夠握有一些跟討價還價,甚至是其他的籌碼。

同樣,他也事先做足了各種準備,若是葉青開口向他要這些人時,他該怎麼委婉的拒絕等等問題,可他並沒有想到,葉青他們會通過這種方式,不着痕跡的就把自己的大軍兵權給奪走了。

而隨着他單槍匹馬來到葉青身邊後,李安全就已經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如今除了死心塌地的跟隨在葉青身邊外,已經沒有其他籌碼跟辦法,能夠保證他的安全了。

畢竟,隨着自己的大軍被遠遠的落在後面後,若是葉青真的有心想要除掉他李安全,完全可以藉着在跟金人交鋒時,順手把自己宰了,而後把自己的死嫁禍給金人,如此一來,他這些年偷偷在賀蘭山積攢下來的這些兵馬,自然而然的就會因爲忌恨金人,從而徹底的投向葉青,而他也就等於白死了。

所以權衡利弊後的李安全,則是徹底的放開了束縛,復國或者是其他事情已經完全不去再想了,如今只想着,通過這一次的對金之戰,能夠把自己在葉青心中不那麼良好的印象扳回來一些,能夠讓葉青賞識他就足矣。

天色漸黑,葉青所率的種花家軍,並沒有因爲金人安撫使田櫟、王汝嘉的這封投誠書而放棄查探四周的情況,相反,在葉青收到這封投誠書後,種花家軍則是在周遭還加派了斥候的巡防。

滿頭是汗的耶律楚材跟隨着李安全終於來到了葉青跟前,官道旁低矮的黃土丘上方,葉青一個人握着手裡的書信正在發呆,看着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到跟前後,立刻便把手裡的那封投誠書交給了耶律楚材。

一支不算太亮的火把被拿到了跟前,耶律楚材有些驚異的看了一眼後,便立刻低頭看着那封投誠書。

“對此二人可有什麼印象?”不等耶律楚材看完信,葉青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並沒有立刻回答葉青的問話,看完信交給葉青後,耶律楚材這才臉上帶着輕鬆的微笑道:“葉大人真的一點兒也記不起這兩人嗎?”

葉青搖了搖頭:“名字有些耳熟,但是想了大半天,也沒有想起了他們跟我有過什麼交集。”

耶律楚材微微嘆口氣,目光轉向遠方的星空,看着眨眼般的星星,心頭卻是升起了一股悽然之感:“或許這就是天意吧。田櫟、王汝嘉原本任差遣於工部都水監,那時候葉大人您則是剛剛攻下山東兩路、京兆府路……。”

經耶律楚材一提醒,葉青瞬間記起來了,那時候黃河氾濫、淹沒了大量的田地,使得百姓流離失所、無家可歸。

自己那時候剛剛攻下北地幾路,就攤上了黃河氾濫這件足以影響北地根基的大天災,雖然想要全力治水,但奈何因爲宋人離開北地多年,對於黃河不論是水情還是如何疏通、築堤等等事情,都不如金人官員那麼瞭解。

而那時候完顏雍則是在自己攻濟南時駕崩,身爲儲君的完顏璟,那天在風雪交加的黃河冰面上,哭紅着眼睛衝自己怒喊着皇爺爺駕崩了……。

往事一幕幕迴盪在眼前,而在度過了那個寒冬後,當黃河開始解凍後,便在下游開始氾濫,從而使得葉青那時候剛剛佔據的北地,比一場慘烈的戰後還要顯得狼藉跟悽慘。

正是因爲那時候完顏璟對他葉青還有一絲的師生之情,所以面對奪走了他們大金國好幾路疆域的葉青,初登大寶的完顏璟,還是大度的派遣了兩名都水監的官員田櫟、王汝嘉來幫着北地治水。

“即便是如此,也不足以讓田櫟跟王汝嘉向我投誠不是?”從往昔當中回過神來的葉青,聲音有些低沉的問道。

耶律楚材不知道爲何突然,葉青不止是聲音變得有些低沉,好像就連情緒也變得有些低落,拋開心頭的疑惑,苦笑一聲後,進一步解釋道:“因爲……朝堂內訌……。”

耶律楚材又是一聲感慨萬千的長嘆,接着緩緩說道:“正是因爲田櫟、王汝嘉當初曾幫大人您在山東兩路治水,而在回到燕京朝堂後,便開始被其他臣子攻訐通宋,但即便是如此,聖上依然對兩人極爲信任,甚至……因爲兩人在北地治水一事兒,從而也得知了北地各路大軍的具體紮營之地,如今想來,聖上願意派遣二人幫大人治水,恐怕就是看中了這一點兒,看中了藉着幫北地治水之餘,能夠查看到大人麾下的各路大軍的情況。”

“這也是爲何在我陷入關山困境時,你們突然兵分兩路,一路攻濟南府,一路想要攻京兆府的原因?”葉青神情依舊是意味難明,情緒依舊是顯得有些低落的問道。

“但最終葉大人逃過關山一劫,而後順手還奪走了河套三路。”耶律楚材再次無奈的笑道:“也正是因爲河套三路的失守,以及在濟南府的戰敗,讓衆臣再次把責任歸咎到了田櫟跟王汝嘉的身上,認爲是他們提供了假的軍情,才使得大金國即失去了河套三路,又兵敗於濟南府城下。不過依我猜想,顯然聖上並沒有認爲是田櫟跟王汝嘉的責任,畢竟,這是聖上下旨讓二人協助大人您治水的,若是歸爲二人的責任,那豈不是連聖上也犯了錯?但所謂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從而使得兩人先後被差遣到了各路。在延州一戰後,因爲葉大人麾下三千營手中那可以促使黃河決堤,淹沒整個河東南路的利器,才使得朝廷把兩人差遣到了河東南路,即遠離了朝堂,還能夠加固河堤,從而未接下來可能跟大人的再次交戰做好準備。”

“所以此二人是因爲不滿朝廷的打壓,才向我投誠?”葉青皺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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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投誠書中,可以看到,兩人並不知道這次大軍的統帥是誰,信中同樣提到了,要把這封信交給自己來定奪,所以他們希望,在他葉青未決斷接受投誠之前,宋軍可否暫時不攻河中、平陽兩府。

“我在朝廷不過一個小小的員外郎,能夠知曉這些已經很不容易了,就是這些,其中還有大部分是聽家父說的。不過依我看,因爲朝廷打壓所以投誠應該只是一部分原因,兩人身爲宋人的身份也應該是一個原因,但是否還有其他原因,恐怕你就得當面問問他們了。”耶律楚材兩手一攤說道。

河東南路的情形,若是真是如這封投誠信中所言的一樣,那麼這對於葉青來說簡直是太爲有利了,兵不血刃的就可以拿下河東南路,而後便可直指河東北路的太原府跟雁門關,這樣一來,對於燕京朝堂恐怕將會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葉青默默的點點頭,而後道:“不必趕回身後大軍了,明日一早若是田櫟跟王汝嘉會出現,那麼你再回去也不遲,而若是沒有出現,那麼便要攻平陽府了,至於南邊的河中府,就交由耶律鐵衣來伏擊好了。”

一邊是佯攻平陽府,一邊是由耶律鐵衣來伏擊,可能過來馳援的河中府大軍,雖然不算是什麼高明的計謀,但若是田櫟跟王汝嘉的投誠書,只是緩兵之計的話,那麼在葉青攻平陽府時,河中府必然是會率兵馳援。

而此時的解州城內,平陽跟河中的安撫使田櫟與王汝嘉則是面色凝重,兩人無聲的望着彼此,自從那封投誠書交出去後,兩人心頭並沒有那股像是背叛的感覺,甚至還隱隱有股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敲門聲響起的瞬間,田櫟跟王汝嘉幾乎是同時站了起來,今日派出去送投誠書的探子,到現在還沒有回來,這讓兩人始終無法放下心來,所以一直熬到了現在後,當聽到敲門聲響起,兩人立刻便同時應聲到進來。

“宋軍的回覆?”田櫟花白的鬍子微微有些顫抖,雙手也跟着顫抖的接過那封探子帶回來的書信問道。

“是,大人,這是宋軍統帥的回覆。”探子恭敬的說道。

“他們沒有爲難你們?”王汝嘉看着除了滿頭是汗,身上並無半點兒傷痕的探子,有些驚訝的問道。

“沒有傷害我們,也把我們十四人全部放了回來。”探子並沒有隱瞞,當他們突然間被宋軍斥候包圍後,立刻放下兵器投降的舉動,畢竟,他們是奉兩位安撫使大人之命,來遞交投誠書的,所以沒有必要跟宋人斥候來硬的。

隨着探子走出房間後,王汝嘉跟田櫟再次互望一眼,而後兩人的目光同一時間便落在了那封回覆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拆開看,還是不該拆開看。

“事已至此,我們二人已經別無選擇,皇后的兄長李喜兒跟李鐵哥,決計不會輕饒我們的。如今聖上又對皇后言聽計從,眼下……我們除了投誠宋軍,已經別無他路可走了。”王汝嘉看着田櫟手裡的回覆,神情苦澀的說道。

若不是因爲關乎一家幾十口人的性命安危,他們也不會選擇投誠宋人的,但如今,因爲早年跟李鐵哥、李喜兒之間的恩怨,使得他們在大金國已經無容身之地,眼下除了投誠宋人之外,已是別無選擇。

顫抖着打開信,映入二人眼簾的赫然是簡單的一句話:明日卯時開解州城門以示投誠之誠意,葉青。

“葉青?!”兩人被落款的名字震驚的面面相覷,甚至是有些不敢相信,如今在城外的大軍,竟然是由葉青親率!

兩人難掩震驚之情的互望着彼此,若城外是由葉青所率的大軍的話,那麼……那麼他們何必還要等到明日再開城門遞交正式的降書?

完全可以現在就拿着正式的降書去迎葉青入城,畢竟,這並非是宋軍的其他將領,晚一夜就晚一夜,明日一早遞交跟今夜遞交,最起碼還能夠稍微保留一些所謂的顏面,以及逃避一夜宋人將領有可能對他們的冷嘲熱諷。

但若是葉青如今就在城外的話,他們哪有那個魄力,在得知此事兒後還讓葉青在城外守候一夜呢?

這是一個完全超乎他們想象的難得機會,在他們的預料中,宋人將領會入城接受降表,而後他們便是遙遙無期的被宋人嚴加看守着,等候着葉青抽空見他們一次。

畢竟如今宋人正在跟金人交戰,所以他們在投誠後,能不能在短時間內見到葉青,他們完全不敢抱多大的奢望,人家葉青有沒有時間,有沒有親自率軍來徵金,都是一個未知數不是?

放着眼前能夠如同直達天聽的機會不用,那麼已經做好投誠的二人,就是愚蠢的不能夠再愚蠢了。

於是兩人同時一咬牙,堅定的看着彼此道:“立刻出城,迎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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