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立新瘋了,自己可以這麼一個兒子啊,雖然被冷一峰廢了,可還是自己的心頭肉啊!隨這麼可惡還不肯放過他。是冷一峰還是謝全德?閻立新不住的問自己,可是謝全德昨天晚上不也出事了嗎,謝武不也被免職了嗎?難道謝全德玩的苦肉計?非常有可能。閻立新心道。
發動了京城及附近州府的所有關係,還是沒找見自己不成器的兒子,閻立新想熱鍋上的螞蟻,在大廳裡不停的走來走去。去哪了?青樓都挨着搜過了,枯井也找了,到底這臭小子能到哪裡去了呢?難道心灰意冷之下出家當和尚去了,不會啊,去也會跟家裡人說一下啊!不行,和尚廟也不能放過。結果,滿臨安城的廟宇都被人光顧了一遍,據說掃蕩過後,功德箱少了好多的票票。
找不見,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找不見,急的閻立新可以說是一夜愁白了頭髮。找,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給我找。結果果然在臭水溝了發現了依據屍體,不過是女屍。但是這個女屍可不簡單啊,居然是皇后的貼身侍女。
問題大了,怎麼會是皇后的侍女呢?難道皇后也參與了,最後來個殺人滅口。爲了確定自己的判斷,閻立新屈尊去找張泉。
“張兄弟啊,近來可好。”有求於人啊,堂堂的太師和一個府尹稱兄道弟。
“太師,確實沒找見啊,那具屍體是個女人。”張泉哭喪着一張臉。
“怎麼是個女人?”閻立新裝逼。
“可不是,據說是皇后的貼身侍女。”張泉貼着閻立新的耳朵說道。
“有這回事?”閻立新很吃驚,接着問道:“那皇后就沒說什麼?”
“當時去查證了,皇后說不認識,你說人家皇后都說了,咱能說不是嗎?”張泉還有點鬱悶。
“哎!皇家的是誰也說不清楚啊!”閻立新裝的真像。
“可不是,太師,你放心的回去吧,一有消息我就向你彙報!”張泉是在不想看閻立新,好像自己沒破案對不起人家似的。
“那張兄弟你忙,我先走了。”閻立新說完邁開八字步就走了。
“肯定是殺人滅口,不然皇后怎麼不承認呢!好你個謝全德,有材的事肯定和你有關。”閻立新暗道。
“管家。”閻立新喊道。
“爺,什麼事?”管家跑的比兔子都快。
“去吧太尉府給我盯嚴實了,一隻蚊子都不能放過!”閻立新大手一樣,想一個威武的大將軍。
“是,老爺。”管家趕忙跑走,要是慢了,鐵定被閻立新打屁股,這些天好多家丁的屁股都被打開花了,好過了門口的藥房。
果真不出閻立新所料啊,在營房內,連個士兵去小解,發現廁所下面有個黑色的布袋,兩個人好奇,撈上來打開一看,居然是破碎的屍塊,趕忙向剛上任的榮王報告,榮王感覺事態嚴重,馬上報了臨安府尹。
臨安府尹一看,媽的,真像閻有材啊,被人剁成了肉塊不說,在廁所幾天,滿身爬滿了蛆蟲,差點沒噁心的張泉吧昨夜飯都噁心出來。強忍着,堅持着,憑着腐爛不清的模樣和衣服,張泉肯定是消失的閻有材,不過他不敢確定,立馬讓人通知閻立新來認屍。
都說少年喪父、中年喪偶、老年喪子是人生三大痛事,張泉以前還沒有體會,今天一看閻立新才知道什麼是老年喪子之痛。只見閻立新一下轎子,看着地上的肉堆,僅憑肉堆上的衣服就認定是自己的兒子,老遠就跑了過來摟着肉堆哇哇大哭,眼淚順着眼角嘩嘩的往下流。嘴角的唾液,鼻子裡冒出來的泡泡與屍體上的蛆蟲、糞便混在一起,糊的閻立新滿臉都是。還哪裡有面子,還哪裡顧面子,閻立新的天空已經坍塌,他的希望已經消失,天地之間好像沒有任何的聲音,空闊的軍營裡只聽見他悽慘的嚎啕大哭。
忍住了悲傷,閻立新把兒子的屍塊一塊一塊放在布袋裡,紮好口子,踉踉蹌蹌的站起來,用盡了全力把布袋背在身上,一步一個腳印往前走。看着閻立新的背影,是那麼的蒼老,那麼的無力,那沒的讓人心酸。張泉忍不住,兩行清淚留了下來。
回到家裡,閻立新坐在凳子上不吃不喝也不說話,只是呆呆的坐着,兩眼無神,想被抽空靈魂的屍體,只是他多了一口氣。
“老爺,吃點飯了!”管家走了端着碗筷走了進來。
而閻立新根本就沒聽見,也根本沒有反應。管家本想再說一聲,但看了看他的模樣,還是忍住了,放在碗筷悄悄退下。
謝全德,老子與你沒完!閻立新在心裡吶喊。
御書房內,理宗背身而站。
“皇上,閻立新找見兒子了!”竹竿向理宗彙報。
“哦,這次有什麼發現嗎?”理宗不感覺意外。
“此次閻有材失蹤,閻立新非常着急,發動了京城的所有力量,據統計,上百名官員與閻立新有勾結,其中就都附近州府也有人人馬幫助閻立新。”
“看來太師不簡單啊,看見的還是少數的啊,看不見的更多啊!”理宗擔心的說道。
“皇上所言極是,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啊?”
“先看好皇后,不讓陰溝裡翻船,她現在對朕已起疑心,另外盯着太師不要動。對了,太師府裡查看的怎麼樣?”
“咱們的釘子接近不了目標,這次行動過後,閻立新必然起疑心,說不定咱們的釘子被清除出來!”竹竿有點擔心的說道。
“讓釘子撤出來吧,朕想不會有所收穫的,閻立新希望已斷,今後必然有所改變,已經構不成威脅,現在最主要的還是太尉!”
“冷一峰也不是省油的燈啊!”
“哎,朕的女婿朕知道,冷一峰的事你就不要再過問了。”
“是,皇上,我只是有點擔心。”
“朕還有別的打算。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了!”理宗有點不高興。
“是皇上,那末將告退!”竹竿說着就躬身退下。
而太尉府裡,謝全德與謝武圍桌而坐。
“爹,在大營裡發現了閻有材的屍體,那閻立新肯定認爲是我乾的!”謝武滿臉誠惶誠恐。
“該來的依然要來啊!咱們被人算計了!並且是連環算計啊,真是高人啊!”謝全德感慨的說道。
“爹,你說誰算計咱們了?”謝武關切的問道。
“你看,皇后的貼身侍女死在離咱們家不遠的水溝裡,怎麼來的,肯定是來報信的,報什麼信?皇帝要對咱們動手?有可能,可是皇帝要是動手能讓她出了皇宮?所以不是皇帝。閻立新上演的苦肉計?閻立新就這麼一個兒子,雖然是個廢人了,但終究是他兒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啊,他閻立新雖然不是個好官,但是個好父親,這一點我相信,所以閻立新不會拿自己的兒子做文章。那會是誰呢?冷一峰!殺了我他能嫁禍給閻立新,現在表面上看來咱們與太師勢不兩立,冷一峰站咱們這邊,可是我是冷一峰的頂頭上司啊,殺了我,他就可以軍權在握,比我當太尉還要有實權啊。再者說,出事的那天晚上,探子回報說冷一峰入宮面聖。且皇上皇后第二天來咱們家的時候,皇后親自對我說那天跟冷一峰面談過。你說冷一峰會不會趁入宮面聖的時侯安排人作的,到時他可以推託說入宮,從而給自己製造了一個不在場的證據。”謝全德給謝武分析。
“那姑姑就沒說冷一峰入宮幹嗎?”謝武問。
“兒啊,以後要叫皇后,叫姑姑顯得親近,更讓皇上猜忌。”謝全德語重心長的說道。
“是,孩兒記下了。”
“對着皇上,皇后也不便明說,只說碧瑤快要成親了,冷一峰去看看她這個母后。在回過頭來說,皇后沒有提侍女的事,現在也不承認這件事,顯然侍女是皇后指使來報信的,報什麼信?冷一峰入宮的信?沒必要啊?到底皇后知道什麼呢?”謝全德問。
“這就得問皇后了?”謝武說道。
“入宮問皇后?你真是個笨蛋,這個時候入宮就等於承認閻有材是咱們殺的。其實咱們好好想一想就能推出個大概。冷一峰入宮向來不見皇后,就是爲了避嫌,讓人覺得他和咱們不是一夥的,可是他爲什麼這次去撿皇后呢?肯定有問題,有陰謀,不是針對我就是針對閻立新,而皇后察覺到有問題,派人來通知咱們做預防,結果侍女在半道截殺。”
“那如此說來,冷一峰豈不是心機太深了。”謝武說道。
“可不是,你想,這件事的起因就是皇上召冷一峰入宮面聖。如果冷一峰自己入宮發生了這件事,那肯定是事先籌劃好了,這樣還不可怕,說明他心機還不深,可現在是皇上召見發生了,說明了冷一峰早就計劃好了,就等皇上的東風了,他是借皇上的手幹掉太尉和太師,來個一石三鳥啊!可怕,真可怕!”
“爹,那咱們怎麼辦?明天上朝皇帝肯定會說起這件事的。”謝武擔心的問道。
“沒事,有爹在,什麼都會沒事的!好了,去睡吧。”謝全德拍拍謝武的背,滿眼慈愛的說道。
所有的消息都沒有瞞過冷一峰的耳目。密室裡,冷一峰翹着二郎腿,喝着茶,閉着眼睛是苦思冥想。
誰幹的,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呢?閻立新就是玩苦肉計也不會那自己的兒子玩啊,再說他在軍營的表現實在不像苦肉計啊!是謝全德?謝全德做的不會牽扯到皇后啊,難道他瘋了殺了皇后的貼身侍女?爲什麼發生在我被召入宮的晚上?爲什麼要讓我見皇后?難道是皇上做的,嫁禍給我,看似我有不在場的證據,但每件事都指向我。皇上要利用扳倒太尉和太師啊,怎麼現在是要幹掉我呢?這麼做皇上有什麼好處呢?
冷一峰想不出所以然,但是冷一峰知道明天得朝堂之上肯定有一場無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