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冷一峰鬱悶的時候,謝全德卻把兒子叫到身邊。
“你馬上去找臨安府尹張泉,就說我在西湖樓等他,有要事相商。”謝全德催促謝武馬上去做。
“好的爹,我馬上就去。”謝武說着就飛身出去。
一定要趕到閻立新全面,一定要趕到前面,趁現在閻立新還沉寂在喪子之痛中馬上下手,要事被閻立新拉攏過去可麻煩了!謝全德邊想邊在大廳裡都來走去。
“管家,備轎。”謝全德換了便服吩咐道。
上了轎,轉了N道灣,多走了好幾里路,謝全德認爲甩開了所有的人,纔到了西湖樓,殊不知,他早就被各方人馬盯住。
西湖樓的東家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在這寸地寸金的西湖邊上建這麼大一個酒樓已經是大手筆了,可是人家西湖樓,不差的就是錢,備有南北好酒名菜,只要你想得出的,他們就能做得出。更難得是裡面的裝潢,那叫個雅緻,一看就是文化人乾的,名家字畫、墨寶隨處可見,檀木傢俱更顯典雅富貴。臨安城富商大戶現在都流星一句話:今年過節不上館,要上就上西湖樓。
進入了頂樓的包間,窗戶正好面臨春光明媚的西湖。一彎綠水,兩岸青柳,春風輕輕撫摸着柳條,就像撫摸着情人的秀髮,一根根輕輕劃過畫面,盪漾起一圈圈漣漪。鳥兒在樹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像是在歌頌溫暖的春風,在讚美西湖的美景。
謝全德無心賞景,趴在窗臺上看着車水嗎樓的街道,一時嘆氣,一是搖頭,一是苦笑。
終於啊,在翹首以盼中,在千呼萬喚中,張泉才能轎子中露出半半麻子臉,再加上絡腮鬍,要是每天都面對,早已習慣了,謝全德真能把這輩子吃的東西都吐出來,正映了那句話:“長得醜不是你的錯,出來嚇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自己也認爲有點影響京都光輝形象的張泉快步上樓,一進門正欲給謝全德行禮請安。謝全德一個箭步竄過去趕忙拉着張泉的豬手道:“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客氣了,來來來,坐下吃飯、喝酒。”
“哎呀,真是讓太尉破費了,有事叫人傳小的一聲就行了,還用的這麼麻煩。”張泉客氣着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夾了塊牛肉放進嘴裡。
“不知太尉找我有何事啊?”張泉的嘴裡還嚼着那塊咬不爛的牛肉。
“我是有事要求張兄啊!”謝全德真是有求於人,給府尹作了個揖。
“太尉有何事之說無妨,能幫的我一定幫忙!”吃人家的嘴軟。
“是這麼回事,你也知道,皇上讓我限期破案,你看我有時不是什麼斷案高手,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啊!”
“太尉啊,這我也幫不了你啊,我是個大老粗,以前乾的是九門提督啊,對於斷案是真幫不上一點忙啊,你看我是你的老部下了,咱們也得幫太尉你的幫吧,可這個咱真不行!”張泉舞刀弄槍還差不多,斷案真的是勉爲其難。
“客氣了不是,我沒有說讓你給我破案啊,你說你這臨安府尹,晚上值更巡夜的是不是你衙門裡的?”謝全德開始說道正點上了。
“這個是,不知太尉如何打算?”張泉可不是糊塗人,好像聽出點眉目。
“你看,昨夜出事之前巡夜的就沒發現點什麼?”謝全德壓低了聲音悄悄地對張泉說道。
“發現,好像有發現,不知道太尉要的是什麼發現?”
“哈哈,張兄真是明白人啊!我聽說黑衣人昨天從太師府出來,兵分兩路,一路火燒太尉府,帶着黑袋子直奔軍營?”
“哎呀,太尉真是神人啊!這都知道了,看來案子馬上要接了啊!”張泉豬蹄一拍大腿,配合着謝全德說道。
“呵呵,張兄弟過獎了!”謝全德一臉yin笑。
“下官有一事不明,還請太尉指點?”
“什麼事啊?”
“你說這黑衣人從何而來,又去了哪裡?”
“黑衣人自然從冷一峰之處而來,最後四處逃散!”
“高,太尉實在是高啊,真是一箭雙鵰啊!”
“那就得請張兄弟幫忙了!”謝全德說着從懷裡掏出一沓子銀票。
“哎,太尉這是幹什麼啊!你是我的老上司了,幫太尉幹活是我榮幸,你怎麼能這樣呢,你這不是糟踐我老張嗎!”張泉說着虛情假意的往謝全德這邊推了推銀票。
“哎,張兄弟誤解了,張兄弟也得找人不是,怎麼能不需要錢?”謝全德又把銀票推到張泉這邊。
“太尉說的也是,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張泉說着把銀票緊緊攥在手裡。
“哈哈,張兄弟真是爽快人啊!”
“哈哈,太尉見笑了,我做事你放心,來來來喝酒。”
“喝酒。”謝全德也舉起來酒杯。
“爺,謝全德去見張泉了!”管家一路小跑,走到在閻有材的靈堂裡愁眉不展、欲哭無淚的閻立新跟前小聲說道。
“**們的謝全德,下手真快了!”閻立新一聽消息一臉震怒。
“爺,怎麼了?”管家看着閻立新臉色不善,擔心的問道。
“謝全德趁老子沒時間,先先下手爲強,拉攏自己的老部下,肯定是給這件事定案,到時候自己推脫的一清二楚。”
“那咱們該怎麼辦啊爺!”
“哎,一不小心就讓謝全德佔了上風啊!不過明天早朝他肯定不會首先發難,這麼快就查清楚了,你說皇帝能不起疑心嗎?他最快也得兩三天,怎麼還有時間,還是先把有材的後事辦了,再回過頭來好好地收拾謝全德。”閻立新說的時候臉色無光,一夜之間他老鄉蒼老了許多歲,要不是給兒子報仇,他真想不在摻和這些鳥事。
“對了管家,晚上我要見見郭瑞和吳敏。”
“是老爺,我安排好了告訴你!”
“去吧,一路小心點,現在是非常時期,一定要小心行事。”
還是西湖樓,現在的西湖樓成了犯罪交易的好地方了,這可是冷一峰起初沒想到的啊,不過也正中他的下懷,給自己帶來了好多關鍵的信息,使自己沒次都能快人一步。
“郭兄弟,請!”閻立新看見郭瑞走來,早就站在包間外迎接。
“太師大人有情,不知何事啊!”郭瑞邊走邊說。
“哎,一言難盡啊!我真沒想到我閻立新能走到這般田地啊!”閻立新上來就打悲情牌。
“太師大人,可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郭瑞小心翼翼的問。
“郭大人啊,實不相瞞,這次還真有事要你幫忙!”
“大人有事儘管吩咐,下官一定在所不辭。”鬼瑞拍着胸脯。
“也不是什麼大事,朝堂之上我和太尉是水火不容啊,關鍵時候還請郭大人幫幫忙,說說話。”
“看太師說的,我郭瑞能有今天,全是太師的栽培,有事太師儘管說話。”
“哎,也不是什麼大事,這幾天朝中肯定不會太平,謝全德想一舉扳倒我,這次和他兒子上演了一處苦肉計,斷了我閻家香火,你說此仇豈可不報!”想起閻有材閻立新就痛心疾首,渾身就像針扎一樣。
“太尉的苦肉計?”郭瑞不解的問道。
“可不是,自己燒自己,讓謝武領兵來救,看似出力不討好,讓皇上罷了謝武的官,其實你看,一來殺了我兒,二而來藉此來嫁禍冷一峰,你說現在除了冷一峰誰會這麼做,太尉就是吃準了這點才這麼下手。如此,太尉的位置就穩定了,另外掀起我和冷一峰的爭鬥,自己從中得利,你想冷一峰現在什麼人,皇上的駙馬,這可不是一般的駙馬啊!”閻立新緊緊挨着郭瑞的額頭說道。
“聽太師這麼說還真是啊,要是閻貴妃也摻和進來就更不妙了啊!”
“是啊,你說謝皇后和我妹妹本來就形同水火,這樣一來,豈不是火上澆油,我妹妹定然摻和進來,而皇上最討厭女人蔘政,說不定還可以利用這件事扳倒我妹妹,從而鞏固他謝家的權勢。”
“有理,不知太師要我做什麼呢?”
“很簡單,你上奏提議讓謝武官復原職。”
“不是吧,那不是幫了太尉的忙了?”
“皇上是不會讓他官復原職的,你這麼一上奏,說明謝家在朝中深有威望,更讓皇帝猜忌。”
“明白了,下官馬上去做!”郭瑞說完轉身告辭。
太師府大廳裡,閻立新和吳敏相依而坐。
“吳大人啊,還想做回這臨安府尹嗎?”閻立新瞄着吳敏。
“下官真不想做了,都是皇親國戚,爲難啊!”吳敏說的倒是真心話。
“哎,吳大人什麼話啊,以後就好了,這件事平定下來以後,臨安就是個清靜之地啊!”
“不知太師說的什麼事啊!”吳敏眼前一亮。
“剛上任的張泉和太尉合謀,作僞證,你說這要是讓皇帝知道了會怎麼樣啊!”
“謝太尉深受皇上猜忌,這要是再做僞證欺騙皇上,恐怕要罷黜流放了,說不定直接讓他回家養老了!”吳敏說道。
“吳大人,現在我和冷尚書已經冰釋前嫌,要是太尉走了,你說這臨安城是不是個發家致富的好地方啊!”
“太師這麼說還真讓人心動啊!不知該如何去做呢?”吳敏顯然已經心動。
看着吳敏的吊樣,閻立新一陣的噁心,但還是強忍着說道:“吳大人,你臨安府衙的人熟,要想證明張泉作僞證是不是很容易啊!”
吳敏思考了一下說道:“這個是很容易,可是我現在上不了朝,能皇上說不上話啊!”
“這個你不懂擔心,寫個奏摺給郭瑞就行了!”閻立新有點不耐煩了。
“下官還有一事不明,太尉和張泉到底做什麼僞證呢?”
“哎,你知道豬是怎麼死的嗎?”
“這個下官還真不知道!”吳敏一臉茫然。
“豬是笨死的!謝全德找張泉要證明什麼呢?證明火燒太尉府,殺死我兒是冷一峰乾的,或者是我演的苦肉計,你說你該做什麼呢?”
“那殺手本來就是謝武軍營裡面的人嗎!”吳敏這下反應的到快。
“孺子可教,這臨安府尹還是你的!”閻立新滿意的拍了拍吳敏的肩膀。
“謝太師提攜!謝太師!”吳敏哈着腰不住點頭稱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