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日’軍是怎麼撤離長江口了,我繞道飛至剛搬回德州的第一戰區總部已是後半夜、倒頭就睡。
“塘沽‘日’軍也在撤退?”一覺睡醒已是清晨,我步入戰區作戰室問到。
“不但塘沽‘日’軍在撤退,宜生(傅作義)、星如(楊愛源)、俊如(衛立煌)、‘玉’階(朱‘玉’階)他們的‘步步爲營、反客爲主’行動面對的‘日’軍也在且戰且退,我們估計‘日’軍準備撤退到東段長城沿線至古北口折向北的預設陣地上展開主要防禦。”何柱國回答。
“東北縱深‘日’軍情況怎樣?”
“最新情況彙報是關東軍約12-15個師團及數個戰車、重炮旅團已經前出至錦州至承德一線,第2航空軍主力也部署到一線機場,近幾‘日’有大批‘日’軍和軍火在葫蘆島登陸。”
“我感覺有問題,宜生他們怎麼看?”
張學良說:“昨晚你到達後我已通知他們,現在宜生和俊如已經到了,星如和‘玉’階也快到了。”
“那好,咱們等他們來後一起開會。”
早飯過後就地開會,傅作義搶着發言:“子安賢弟,我以爲‘日’軍有突然發動大規模反攻的企圖。”
“理由?”
“你看,自從我軍大舉進攻開始後,先是逐退了平原地區的‘日’軍數十個掃‘蕩’支隊,除被我軍襲擊抓住的幾支來不及撤退爆發‘激’戰外,其餘幾乎不戰而逃;隨後平津‘日’軍也不戰而棄,而我各路大軍前進到山區邊緣‘日’軍前哨陣地,‘日’軍的抵抗也很少。”
“宜生言重了!”這時楊愛源‘插’言了。
“星如兄怎麼講?”
“宜生前面講的都對,這些地方畢竟不適合防禦麼,天津又已經殘破,北平也不方便防守;但當我軍進入山區邊緣地帶後,‘日’軍雖未投入主力,但防禦戰打的還是很‘激’烈的,我軍損失頗多,每‘日’甚至只能前進數百米,不是麼?”
“星如兄此言詫異,這一線已進入山區,已經是‘日’軍既設防線,但‘日’軍卻基本放棄多道戰壕固守,只以幾人小分隊死守其間的幾百個小火力點阻擊我軍推進。足見‘日’軍根本沒有利用地形和陣地認認真真和我軍打防禦戰的企圖;再聯繫到‘日’軍擁有15個師團以上的規模,這其中顯然有‘陰’謀;而‘誘’我深入、集中主力對我軍一部發動反攻是最合理的解釋。”
“宜生兄,如果‘日’軍要大反攻,只能來自秦皇島、唐山一線,那裡是平原,適合大部隊行動,但若真是如此,‘日’軍爲什麼要從塘沽那麼堅固的預設陣地開始撤退?”衛立煌也提出了反對意見,“你看,這是一戰區昨天的情報。”
“塘沽外圍已被漢卿率領的幾十萬大軍圍了裡三層外三層,防禦工事密密麻麻,從裡往外攻根本不可能。何況‘日’軍只是開始撤退,難保不留下部分部隊牽制一戰區主力。”
我想了想,問道:“‘玉’階兄怎麼看?”
一直沒有說話的朱‘玉’階斟酌一下才說道:“從本部這十幾‘日’的推進來看,‘日’軍士氣還不錯,就是這幾天死守的‘日’軍也極少有被我軍俘獲的;現在囤積在長城以外的‘日’軍若都能保持這種士氣,應該說還具備大反攻的能力。”
“我看‘日’軍大反擊的可能‘性’很大,反正我軍現在還不準備大縱深突破敵軍、只是在穩步前進消耗部分‘日’軍;我軍在東線後方先構築防禦體系還是可行的。”
“那就執行吧,一戰區也可以提供部分物資給二戰區。”
然不幸的很,也許是我飛來北線泄了密,‘日’軍的進攻竟於第二天就提前發動,而且主攻方向不是我們預算中的天津附近,而是通州方向。
於是晨光當中,已經每天按部就班推進的數百支**突擊分隊首先遭到‘日’軍逆襲,不過**已有準備,只損失了少許就平安後撤;但隨後‘日’軍主力突然攻擊黃崖關、薊縣、‘玉’田一線,衛立煌部第3軍和第17軍首當其衝,正好遭遇‘日’軍第12軍和第3軍這兩個矛頭。這兩支旁系**資格雖老、戰鬥力卻是平平,雖然根據命令連夜挖工事也難以應對養‘精’蓄銳的幾倍優勢‘日’軍在戰車重炮支援下猛攻。仗着些小山淺河可以依靠,高桂滋和周體仁只能犧牲部分部隊死守斷後,主力不顧天上‘日’機頻繁轟炸、狼狽不堪的向西南方向撤退。他們一撤,就將兩軍中間薊縣附近的第47軍拋下了,這些川軍開始又未遭遇‘日’軍大舉進攻、不好意思不打就撤,等發現左右兩翼友軍都跑了的時候已經晚了,三面被圍的李家鈺捨不得丟掉重武器和補給品,只能鬱悶的收縮防守、呼叫救援。
這時候第47軍以西就地區成爲戰局關鍵,衛立煌立即下令孫蔚如不惜一切死守李家鈺後路,同時一面請示我、一面下令預備隊向薊縣集中。
“北面第12軍依此出現第114、110、115、117、118師團,南面第3軍是第111、112、120、11、25師團,還伴隨第1戰車旅團;來勢洶洶啊!”
“集中主力打擊我軍一點,以其餘幾個師團和空中戰力牽制我軍主力,襲擊態勢已成,恐怕其相危已!”
“現在關鍵看蔚如兄能否出力了。”德州戰區司令部外,我望着張學良嘆氣。“‘日’軍發動進攻遠比預想的爲早,打的我們措手不及了。”
“要不要改變計劃?”
“怎麼改?全力增援上去不但時間上來不及,而且等於是按着‘日’軍的計劃打了,不管‘日’軍有沒有‘陰’謀詭計都是危險的。”
“那其相甚至蔚如?”
“蔚如不會有事,其相就難說了。”我可不管誰資格老,就47軍2個師而已,輸就輸掉了,擁有300多個師的**輸的起,只要別把衛立煌主力賠進去就可以了,更不能讓張學良把東北軍也賠進去。
然而衛立煌卻不這麼想,自從40、41年接連丟臉後,衛立煌這幾年還沒打過大仗,此時爲面子着想也不能再敗了,居然不顧我的命令直接上請委員長。在連戰連捷的背景下,老蔣居然同意衛立煌的拯救計劃;於是,一切都‘亂’了。
上午10時餘,第11師團首先攻至溵留對岸,守軍第17軍新35師還來不及完成野戰工事就遭遇猛烈炮擊,隨後又遭遇更猛烈的轟炸,幸好單兵防炮‘洞’已經普及,人員和輕武器多得以倖免,但堆放於外的彈‘藥’補給及少量重武器則基本毀於一旦。幾十架陸軍的重轟飛走後,隨着鷹森師團長一聲令下,第11山炮聯隊再次展開炮轟,急速‘射’過後轉入延伸‘射’擊,第43、44聯隊各2個大隊3000多名步兵則踏着冰雪向已經殘破不堪的**陣地發起了衝鋒。
**的輕迫、機槍、步槍、手榴彈不斷髮揚火力,又不斷被‘日’軍更密集同類甚至更重型武器擊毀,作爲常備師團,還算比較‘精’銳的‘日’軍很快在多個地段鑿入**陣中;但側翼的‘日’軍卻是剛由關東軍國境守備隊擴編的新師團,不但充斥着大量新兵,就是老兵也多是守備東北邊境多年的缺乏實戰經驗的年齡較老、能力較差(能力強的已經提升爲軍曹調到作戰師團了)的,雖然開始很勇猛,但技戰術明顯不佳,並隨着不斷的無效死傷、大部分官兵的士氣迅速低落下去。
乘着‘日’軍只在溵留以北打開缺口,乘着**第4大隊P40戰鬥機臨空,趙壽山親自組織第17師主力向剛進行突破還未站穩的第11師團側翼發起了反突擊。但不幸的很,這完全在‘日’軍預料當中,第11山炮聯隊暫時被第38軍重迫擊炮營牽制沒關係,遠程的‘日’軍第3軍重野戰炮聯隊用105加農炮對**衝鋒部隊施以強火力覆蓋,一下就使第17師傷亡上千;隨即第12聯隊發起逆襲,因躲避炮火而散開掩蔽的陝軍來不及組織就跟‘日’軍打在一起。作爲楊虎城的老底,老兵居多的第17師雖然頑強拼搏,但架不住‘日’軍越來越多的殺入陣中,不但有第11師團的,當中午時分第25師團前鋒也加入戰鬥後,第17師主力終於堅持不住垮了下來。第17師一退,本就勉強堅持的新35師也跟着東潰。‘日’軍一面追殺撤退的第38軍、一面迅速‘插’入薊縣西南。
與此同時,‘日’第12軍從東北和北方居高臨下殺向第96軍陣地,本來可以輕鬆取勝的‘日’軍卻遭遇李興中指揮的第96軍的頑強抵抗,尤其是原楊虎城教導團改編的新14師第40團,在‘日’軍第117、118師團各一個支隊夾擊之下,僅以單兵掩體爲主堅守盤山高地,將試圖從高地兩側通過的‘日’軍死死纏住。在戰場制高點控制在手的情況下,這支陝軍面對‘日’軍3個半師團的猛攻死戰不退,一直堅持到衛立煌派來的第一支增援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