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怒瞪的滋味不好受,被美人狠毒的怒瞪滋味就更不一般了,聞躍冬被蕭蘭瞪的心有餘悸,再次堅定‘女人是老虎’這一信條不動搖。
“躍冬,想吃點心嗎?我昨晚上做了提拉米蘇,給你端一份來?”
還沉浸在蕭蘭眼刀威力下的聞躍冬精神有點恍惚,看着眼前衝他溫柔淺笑的蕭碩都有點回不了神,只是聽到有點心吃就本能的點了點頭。
蕭碩笑了笑,起身離開。
坐在沙發上仔細回想着遇到蕭蘭之後種種事情,聞躍冬總覺得這麼個小美人有些不對勁,氣質典雅,容貌脫俗,可是就是有那麼點怪異的感覺讓他想不明白。她那種看人的眼神就跟一般人不一樣,不是脈脈含情,也並非柔情似水,反而總顯得隨時都會瘋狂一般,凝視人的時候直勾勾的看進別人眼睛深處,看陌生人就跟看仇人一樣,感覺怪嚇人的。
“誒,我說,你這個妹妹是不是有點不正常啊?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蕭碩從廚房端了蛋糕出來,就對上聞躍冬認真無比的雙眼。
面對聞躍冬的疑問,蕭碩淡然一笑,把蛋糕遞給聞躍冬,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這才緩緩開口。
“蘭的生母因爲家族遺傳精神病的關係,在蘭還小的時候就自殺過世了,彌留之際只留給蘭一句話,讓她將來一定要找到一位真心愛惜玫瑰花的男人才能出嫁。”
說完這段話,蕭碩就靜靜的看着聞躍冬,搞的嘴裡噎了半口蛋糕的聞躍冬一臉的茫然。
“。。。你。。你是說,你妹妹遇到的那個愛惜玫瑰的男人就是你?”
這個蕭蘭的生母果然有點毛病,女兒出嫁跟玫瑰花有什麼關係,要真這麼要求,那不是非逼着自己養大的漂亮閨女嫁給個花匠啊?
聞躍冬相當不能理解所謂非我族類的人的思想邏輯,嚥下剛纔噎着的那口蛋糕又接着吃起來,眼神閃爍着好奇的光芒緊盯着蕭碩,就等他自己說明。
蕭碩難得的微蹙着眉頭,想起當年那段荒唐的邂逅就哭笑不得。
“我的母親非常喜歡花卉,所以我們第一次去蘭家拜訪的時候最先去參觀的就是他們家的室內玫瑰園,誰知道當時蘭就在溫室裡賞花,我拾起一朵凋謝的玫瑰時,被她看到了,從此之後就對我莫名的執着,至今都還窮追不捨。”
這。。。這。。。這。。。這個事情也太沒有承前啓後了吧?拾起一朵玫瑰花就要嫁給那個人?那麼天下間想娶美女的男人沒事都去花園裡晃悠晃悠好了。
聞躍冬瞠目結舌,心裡默默替蕭碩感嘆,兄弟啊,苦了你咯,碰上個腦子有毛病的美女,豔福沒享到還惹來一身騷,太造孽了。
“明天我就送蘭回法國,等我把事情安頓好了馬上回來,幫我跟阿姨說一聲吧。”
對於蕭蘭,蕭碩確實很頭痛,打不得罵不得碰不得,還不敢讓她受刺激,要是一個不小心觸動到她敏感的神經,指不定蕭蘭就成第二個艾瑪夫人了。要是他繼父知道寶貝女兒步了她母親的後塵非得滅了他不可,唯今之計只能他親自護送蕭蘭回去了,要不然誰知道這個逃家的大小姐什麼時候才能自願離開啊。
一聽蕭碩要走,聞躍冬腦子就懵了,迷迷糊糊吃完蛋糕,再遊遊蕩蕩被蕭碩送回家,茫茫然然的洗漱,昏昏沉沉睡了一覺,直到第二天他纔回過神來,想明白,原來蕭碩走了,帶着他漂亮的異國妹妹去法國了。
不過心裡的焦躁讓聞躍冬衝動的抓起蕭碩放在他們家的鑰匙,一路飛沙走石地直奔蕭碩家,打開門一看,屋裡還跟原來一模一樣;跑去蕭碩的臥室,只是少了幾件簡單的衣物,其餘都在;接着馬不停蹄地去翻開冰箱,五個不同口味的蛋糕擺放的整整齊齊,聞躍冬就安心了。
蕭碩會回來,一定會回來的,這就好,就好。
搭乘早晨第一班到北京的班機,蕭碩看着身邊即使睡着了都還緊緊摟着他手臂不鬆手的蕭蘭,緩緩地彎起脣角,如墨的黑眸沉沉蘊蘊別有深意。
以前沒有牽掛的時候,可以任由蕭蘭胡鬧,這是明哲保身,也是爲母親的將來鋪路,一個有教養知書達理的繼子才能爲生母奪得更多的榮耀,這一點,蕭碩相當清楚。
作爲驕傲任性的閨閣大小姐,蕭蘭只是一朵養在溫室裡易折的玫瑰,走出那棟精心呵護她的溫室,就等於自動掙脫了給予她的一切保護,那麼,如果蕭蘭在回國途中出現什麼問題,他蕭碩,還用負責麼?
純淨的公主,就應該住在與世隔絕的高塔之上供人仰望,不該貪戀本就不能強求的情感。
他,蕭碩,從來不是拯救公主的王子殿下,攔路的狐狸再癡心又如何,他心上只有那朵滿身利刺的玫瑰。
甜美的小公主,讓我來告訴你,你只屬於那棟高塔,剩下的,別奢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