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似乎突然而來
但沒有畏懼沒有驚訝
因爲這樣的意外
本來就存在
只是來得早了一些
情報
還沒有任何着落
還無法讓雁門安如磐石
這個近衛軍軍兵搖了搖頭,侯君集看出他果決的意思,嘿嘿低笑道:“如果你不說,不是不可以,但侯爺說到做到,這一刀絕不會心慈面軟!”
這個近衛軍軍兵眨了眨眼睛,作了個手勢,指了指自己的嘴巴。這一點大出侯君集的意料,心道難道是這麼晦氣,竟然遇到了個啞巴。他剛纔雖然注意到這個近衛軍軍兵和他人打了招呼離開的,但由於離得較遠沒有聽到兩人的說話,也不能肯定這個近衛軍軍兵說的便不是實話。在隋朝軍兵只要聽得見,身上沒有殘疾即使啞巴也是可以參軍入伍的,所以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
侯君集一皺眉:“既然你說不出話,就畫出來!”在身邊一找,這裡本來是樹林,掉落的樹枝很多,將一根遞到了那近衛軍軍兵的手中。這就比較麻煩了,用樹枝作畫固然可以,但必須藉着亮光,否則連侯君集這樣的夜行人也看不清。而如果用火鐮子打火的話,又擔心被敵人看出破綻。侯君集只好將這個近衛軍軍兵引到了有亮光的地方,好讓他畫下來,正在尋找,那個近衛軍軍兵突然說:“不用找了。”
侯君集一怔,尚懷中已經飛奔了過來,低聲道:“有一隊突厥軍兵過來了,可能起了懷疑。”侯君集恍然大悟,冷冷的看着這個近衛軍軍兵:“竟然敢玩這一手,那就成全你了吧!”手上的刀再不容情,一刀割在他的脖子上,這個近衛軍軍兵狂吼一聲,叫了一句突厥言語,頓時龐大的身軀重重的倒了下去。
“快走!再晚一刻時間,我們就走不了了!”尚懷中趕到了侯君集身邊,急切的道。
侯君集果決的道:“不行!以我們的輕身本領,要乘他們還沒有知道真相之前脫身是容易的,但是雁門關就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情報,二哥他們就危險了!”
尚懷中猛然醒悟道:“不錯,但現在你想怎麼辦?”
侯君集的念頭如電閃一般:“我去引開他們,你可以乘混亂的時候找機會到他們護衛的大營一探,就這麼說定了!”
“不!師兄,這應該是我做的!”尚懷中急切的道:“你立即上樹,我來引開他們!”
他們兩個都是一師之徒,感情非常深厚,又是結拜的兄弟,關係上猶如同胞兄弟一般親密,今天竟然因爲情勢所迫要做出選擇,任何一方都不願意對方放棄逃生的機會。要知道,到大營一探是沒有多大危險的,而將前來的近衛軍引開就要危險的多了,因爲這些近衛軍個人能力都非常強,還會引起附近突厥軍兵的注意,導致圍攻,逃脫的機會微乎其微。
侯君集的臉上也露出了不捨的情緒,他把心一橫:“師弟,你不要和我爭了,最關鍵的是探聽到有價值的情報,並逃出突厥大營將情報稟報秦二哥。我是師兄,你必須聽我的!”說着將身形一扭,一個瘦小的人影飄忽之間已經到了樹林邊上,尚懷中見追趕不及,只能縱身上了樹端,在樹高林茂之處觀察師兄的動向!
“大膽奸細,竟然敢深入重地,今天還想在我轟天霸王哈迪德手上逃走嗎?”哈迪德是突厥近衛軍中的第二高手,第一是近衛軍大首領鈦雷多,他是近衛軍第二首領,武力值十分強悍,一向爲突厥大可汗器重。近衛軍的反應速度的確十分驚人,剛纔還只是一隊近衛軍兵趕來,但短短的時間已經通報到了近衛軍哈迪德那裡,鈦雷多一般在突厥大可汗的身邊作爲特級保鏢用,倒是哈迪德統領這支勁旅的時間比較多。原來,近衛軍中有非常嚴格的紀律,除了大小便外不允許擅自離去,而大小便也有規定的時間,就是爲了防止意外的發生。這次那個被侯君集一刀斃命的近衛軍士兵就是因爲離去的時間較長才引起懷疑的。
當這隊近衛軍軍兵發現不對時,當即啓動了緊急事件訊息報告,連續接壤報告到了當值最高長官轟天霸王哈迪德那裡。哈迪德這一驚非同小可,他沒有想到雁門關的人竟然是如此大膽,他沒有親身參與徐績來到大營下使的經過,但這樣重大的事件是有專人向他稟報的。他想不到現在才夜幕剛剛降臨,就有奸細闖入了軍營,更想不到竟然是來到了自己的營盤前,其目的是昭然若揭了。
衝車!肯定是精明的雁門關人發現了一定的端倪,派奸細到這裡來一探究竟,幸好被發現,否則雁門關如果有了準備後果不可設想!轟天霸王哈迪德非常清楚衝車對突厥大軍的意義,按照目前的情況分析要在短時間內將雁門關破除,憑別的辦法已經是不可能了,連睿智的大可汗陛下也一籌莫展。唯有這突然運送到的衝車,用強力的態勢對雁門關進行摧枯拉朽似的撞擊,纔可能將雁門關征服,否則除非付出慘重的代價用人命墊!
可是人命墊,突厥可消耗不起。目前集結在雁門關前的可都是突厥王國最精銳的戰士,一個突厥精銳戰士要成長要培養出來要經過多少時間的成長期!而突厥王國可不像中原人口這麼密集,中原人耗得起,而突厥王國絕對沒有這樣的實力!
突厥大軍二十二萬雄兵以多欺寡已經是非常罕見,但面對的竟然不是突厥王國的主要敵人——征討大軍統帥楊廣太子,或者是幽燕九郡的直接指揮官羅藝將軍,竟然是小小的雁門關,十多個年輕人組成的防禦陣,區區兩三萬的疲兵,竟然屢攻不可,這對突厥軍隊士氣的影響是十分嚴重的!
在錯誤的時間,在錯誤的地點,進行了一次錯誤的戰役,卻忘記了雁門關並不是戰略上的真正對手!雖然突厥大可汗的英明睿智無可指責,但這次他因爲自己的愛子失去了以往的冷靜是顯而易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