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到了最後的關頭
危險在悄悄的向着雁門逼近
難道真是沒有的解答
難道這是一道無法破解的難題
敵人是如此
雁門也是如此
夜
冷得象冰
“是中原人吹得神乎其神的”穿雲箭法‘嗎?難道真的有如此威力?”突厥大可汗一怔道:“朕也聞得穿雲箭法的大名,一直以爲是漢人吹牛的,難道竟然不是?”
電之子火雲飛臉色慎重的道:“不是,我師尊曾經爲我弄到了穿雲箭法的箭譜,箭譜中所列的招式和王伯當的招式如出一轍,的確是有天地之威的可怕。我正是聽到王伯當要發最後一招’流血萬里‘才告誡大家全力防禦,導致了奸細和王伯當的離去。”
“流血萬里?”電之子火雲飛嘴裡流露出來的信息令突厥大可汗感到一怔,在他的印象中中原人還是比較懦弱的,雖然也有偶爾的衝關一怒,如漢武帝時驃騎大將軍霍去病的血戰突厥流血萬里令整個祁連山都感到了血腥和震顫,但總的來說這種血腥是非常罕見的。他的眉毛一挑:“也不提這個了,既然是衝車的秘密已經不保,相信雁門關必定會做出他們的安排,你們說如果你們是雁門關的秦叔寶,會做出怎樣的應對措施呢?”
“沒有辦法,即使雁門關已經知道我突厥將全力用衝車進行破關,他們根本沒有解決的辦法。”風之子呼空列很乾脆的道:“我從漠北來到雁門關之前,我師叔無憂子就曾經和師尊,三師叔討論過面對這一衝車的對策,但苦思了很久還是沒有對策。要麼乾脆棄關逃走,要麼天神相助,否則根本就沒有解決之道。對於師叔無憂子的看法,我來到雁門關的感覺更加強烈一些,因爲我們突厥大營還有地利可以利用,所以威力更大。”
“你說的就是那處高度不低的山崗,以上壓下,威力足以將雁門關壓垮?”突厥大可汗頓時明白了風之子呼空列說的意思。
風之子呼空列點點頭,他並沒有回答突厥大可汗的問話,但他洋溢着的表情無疑表露出了他對衝車破關的無比自信,他面朝雁門關的方向淡淡的說:“秦叔寶,人稱你是漢飛將軍李廣轉世,我倒要看看你這個雁門飛將是不是和傳說的一般厲害。要是你能逃過這一劫,我就真的服了你。”
突厥大可汗欣慰的笑了:“能夠讓尊師和各位尊師叔都想不出破解之道的,天下無人可解。既然如此,就按原計劃行事,明日一早進行衝車攻城。只是要將戒備多一倍,不準容許雁門關或者其他什麼人接近我衝車重地,有敢接近者殺無赦!朕倒是真的擔心,這雁門關知道衝車後會再派人來將衝車一把火燒掉,有一個侯君集,就會再派兩個,三個!這些人跟了秦叔寶,倒是都一個一個變得不怕死來了!”
衆人不由露出了笑容,知道突厥大可汗這只是有備無患,經此一折騰,雁門關的人就算是再大膽,也不會摸老虎頭上的鬍鬚了。突厥大可汗命令道:“既然已經註定無解,明日之戰不僅是勢在必得,而且是必勝!如果朕是秦叔寶,一定會果斷的棄城而去,但秦叔寶這人不同,他沒有這樣果斷殺伐的決斷,他下不了這樣的狠心,因爲他雖然光彩無限,但缺乏一種王者氣度的霸氣!他們漢人中的漢高祖,可以在逃難時將妻兒棄之不顧,將父親的生命當成兒戲,這就是霸氣!當斷就斷,是成大事者!而朕之前已經下達了屠城的旨意,以秦叔寶的爲人說什麼‘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的無愧是仁人義士,但也失之於迂腐,他不會跑的,他放不下雁門關的普通百姓,放不下雁門關的普通軍兵,放不下和他一起的兄弟。既然如此,在他的面前只剩下了一條路,即使城破也要魚死網破,和雁門關共存亡!既然如此,我們必須對雁門關城破之後進行安排,這一戰肯定是非常的慘烈,我們必須做出萬全的準備!”
雲之子云中玉說:“從我個人來說,秦叔寶殺了我的大師兄哲別,我應該恨他應該殺了他報仇雪恨,但從這個人的爲人品德來說,我又不能不對他生出敬意,他是一個真正的英雄,甚至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聽說過的英雄!明日這一戰我不參加了,我不希望一個真正的英雄在我眼中這樣悲壯的死去。明日發動攻擊的一刻,我就回去了!”
突厥大可汗嘆息道:“我知道你的心情,其實本可汗的心情也是一樣的複雜,既對大仇得報有一種欣慰,又對一代英雄將死在我的手中感到非常惋惜。但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到了這一刻,秦叔寶的歸宿是早就定了的,他的死也完全是一種英雄的死去,他不可能變節。漢人們有句話‘寧爲玉碎不爲瓦全’,我覺得秦叔寶就是這樣一個人。”
“侯君集果然沒有回來!從尚懷中大哥的描述中我可以斷定,侯君集大哥很可能是抱着必死的念頭而去的,他將敵人引開就是犧牲自己給尚懷中大哥創造出機會!我可以相信,侯君集大哥肯定不會向敵人投降,他肯定已經陣亡了!但侯君集大哥並沒有白白的死去,尚懷中大哥也的確不負所望,給我們帶來了重要的軍情,那就是敵軍想要衝車攻城,這個軍情太重要了,我們應該怎麼做?”勇三郎王伯當充滿了對侯君集和尚懷中的敬意,尤其是侯君集的大義赴死,給他的心中造成了很多的震撼。
侯君集和尚懷中在進入大皇子府,進入幽燕九郡之前,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這種有名不是讓人敬仰,而是讓即使同樣爲綠林好漢的王伯當等感到不齒,因爲他們是賊,是小偷,而不是劫富濟貧的綠林好漢。可是今天兩個人的做法卻令王伯當和單雄信等綠林首領出身的衆人感到了震撼,明知道前方有多麼的危險依然沒有絲毫的畏懼大義凜然,即使是他們自己都未必能夠做到,這樣的人怎會不令所有人爲之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