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姑,你終於醒了,”抹乾眼淚,仍舊帶着哭腔有些不明所以的問,“你幹嘛咒德馨啊?人家活的好好的!”她認識的公主也就德馨這一個。
沈姑姑慢慢從懷中拿出一個包着東西的手絹,慢慢的打開,及其小心翼翼,原來是那塊玉佩,她就知道交給沈姑姑是最靠譜的。
“這塊玉佩是當年先皇賜給凌凌兒公主的,用它可調用全國一半的兵力,相當於兵符,我想公主是想用這塊玉佩保全你的。”
路隨心拿着這塊玉佩反覆的看,上面果然刻了一個“凌”字,“凌凌兒公主?”
“她是你娘,你娘本是前朝公主,咳咳---”
娘?前朝公主?爲什麼爹從來都沒有提過?
大概看出了她的疑惑,沈姑姑解釋道,“你爹大概是有意瞞你的,畢竟前朝早已覆滅,你孃的身份會爲路家帶來殺身之禍,所以知道你身世的人並不多。”
“那沈姑姑是怎麼知道的呢?”就憑這塊玉佩,沈姑姑就知道她是前朝公主的女兒?
“我本是前朝皇宮的婢女,自從進入皇宮就被凌凌兒公主選中在身邊伺候,公主從小就聰慧過人,待人十分謙遜溫和,對奴婢們也從不苛刻,是先皇和皇后最爲重視的女兒,先皇明白國家氣數已盡,所以纔將舉國一半的兵力交到公主手中,爲公主留下這最後一道救命符,否則公主早已命喪那一場血腥的逼宮戰亂之中了。”
怪不得,爹在信上說這塊玉佩或許日後有用得到的地方,原來爹早就知道。
沈姑姑將玉佩塞到已經完全反應不過來的她手中,“所以這塊玉佩你一定要好好保存,千萬不要再隨便送人了,它不僅會暴露你的身份,甚至會引來戰亂,民不聊生。我想公主將此玉佩留給你,並不是要你光復前朝,僅僅是想讓你拿來保命的。”
路隨心將玉佩拿在手中反覆的看,就這一塊小小的玉佩就能調動前朝一半的兵力?“可是現在都已經建朝這麼長時間了,哪裡還有前朝呢?”這塊玉佩哪裡還能用得到?沈姑姑定是病糊塗了。
“你聽說過“天壇”嗎?”
“天壇?”路隨心絞盡腦汁的想着這個好像在哪裡聽見過的名字。
“它就是前朝餘黨的組織,首領是前朝著名的常勝將軍樂都將軍,也是他當年率領他的常勝軍隊救了公主,後來公主在混亂之中不知所蹤,似乎這些年樂都將軍一直都在尋找公主,但至今杳無音訊!”
“他們找娘幹什麼?不會是想讓娘做前朝的女皇帝吧?但是娘已經嫁給爹了,爹是當朝的相爺,娘會非常爲難的!”
“公主是前朝皇室的唯一血脈,也是他們的靈魂,如果能找到公主,將會鼓舞很多人的士氣,其實樂都將軍對公主是十分尊重的,如果公主不願意,我想他不會爲難公主的,如今公主已經香消玉殞,他們唯一的希望也就變成了你。”
“我?我怎麼會是他們的希望呢?我跟前朝根本沒什麼關係啊,我生活在這個太平盛世,當今的皇帝勤政愛民,況且皇上認我做乾女兒,照顧我這麼多年,”隨即又無所謂釋然道,“都過了這麼多年,他們不會認識我的,姑姑放心,沒人知道我是誰,你不是也說知道我身世的人不多嗎?我將玉佩藏起來不就成了!”
“不,他們已經知道公主已經誕下小公主,正在到處找你,而且只要你一露面,他們定能認出你,大概公主過世的時候,你年紀還小,不記得公主的樣貌了,其實,你跟公主長得很像!”沈姑姑看着路隨心,似乎在看着她的公主。
“姑姑久居深宮,怎會對前朝的事情如此瞭如指掌?”
沈姑姑坐起來,“咳咳---你忘了我之前是伺候誰的?”
路隨心恍然大悟,當今的皇帝大概是最關心前朝餘黨的人了!
本想繼續問的,沈姑姑非常虛弱,“小姐,我跟你說這些就是想讓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我時間已經---已經不多,咳咳---”
她看到沈姑姑的嘴角的血,她大驚,“沈姑姑,你別嚇我,你剛纔不是已經都好了?”她急哭了,眼淚一顆一顆往下落。
沈姑姑哆嗦無力的替她擦眼淚,“小姐,以後我不能侍候你了,你自己要多保重。”
“沈姑姑,你撐着,我去找人---”
還沒走開就被沈姑姑拽住了,“沒用的,這是**病了,平常就得靠藥物維持的,如今斷了藥自然就不行了。”
“藥?我去給你找?在你房間是不是?我去找,我去找---”她掙脫開沈姑姑慌慌張張的往外跑。
“小姐,咳咳---小姐--咳咳---”沈姑姑在後面着急的喊她,還有一句話她一定要告訴小姐的。
沈姑姑着急的下牀,全身無力的她摔倒在地上,掙扎了半天終究沒有站起來,只好艱難的爬向院子---
外面正在下雨,剛剛爬出來的沈姑姑就看見她已經將匕首插向自己的胸口,鮮血止不住的往外流,路隨心見他們還是沒有動靜,將拔出來的已經沾滿鮮血的匕首又欲刺向自己,外面的侍衛連忙答應去請王爺,大概是被路隨心的氣勢嚇傻了。
“小姐---小姐”沈姑姑是爬到院子中的,身上沾滿了泥土與雜草,全身泥濘的她用僅有的力氣悲慟的喊她,小姐何苦這樣對待自己,她本已是將死之人,不值得!
聽見沈姑姑的聲音,路隨心忍痛踉蹌的跑過來,跌在沈姑姑的身邊,“沈姑姑,沈姑姑---”
沈姑姑心疼的看着臉色蒼白的路隨心,這樣的小姐怎麼不讓她心疼,爲了這樣一個她,小姐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小姐---莫哭,你要記住---皇上---是你的---親生父親---要小心---”用僅有的力氣,說完這句至關重要的話,正在爲路隨心擦眼淚的手重重的垂下---
路隨心就那樣在雨中抱着她,跟她說話,鮮血染紅了這個小小的院落,染紅了這個雨夜,已分不清是誰的!
“沈姑姑,你不是說過了中秋節要給我添置冬衣的嗎,你怎麼說話不算話---”
“你答應要幫我好好教訓葉子的,還說要將葉子改造成知書達理的丫頭,我管不了她的,她只聽你的---”
“你說心意坊的生意很好的,將來開了第二家,第三家,咱們就一人照看一家,看誰的生意好的---”
“葉子很崇拜你的,將來她管我要人怎麼辦?她要衝我發脾氣的,你不是最疼我了---”
----
去請王爺的侍衛看見了裡面的情形都無法漠然,“你見到王爺了?王爺怎麼說?”一名侍衛問道。
“沒有,今晚王爺在沈側妃那,如今王府上上下下誰敢惹那個恃寵而驕的沈側妃。”說話的侍衛一臉的氣憤,估計在沈側妃那沒少受氣。
“你說話小心點,沒準人家就是未來的當家主母!”
那名侍衛也悻悻的沒再說話。
所有的一切讓路隨心聽的一清二楚,眼睛變得猩紅,“沈姑姑,你聽見了嗎,瑞王爺,沈側妃,這些害死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終有一日,我會爲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