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房玄齡聞言一愣,有些爲難地說道:“不追究穆柯寨弟兄過去的罪責這自然是沒問題,房某臨行前陛下便曾明言,百姓落草爲寇都是因爲朝廷治理不善所導致,罪責不在百姓而在於官吏,是他的失責,所以只要百姓肯重新歸順大隋,前罪便一筆勾銷。”
“但是!”房玄齡話鋒一轉,“大當家的想要統領舊部,此事房某卻是無權做主,還需要稟明陛下由陛下決定。”
穆桂英聞言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失望,但還是緩緩點了點頭道:“其實我也知道這事有些爲難房大人,我一個新降之人哪有什麼資格去獨領一軍,不過我確實捨不得和穆柯寨的弟兄們分離,所以此事還請房大人多多幫忙!”
“穆大當家和穆柯寨弟兄們的感情房某可以理解。”
房玄齡點了點頭表示理解穆桂英的做法,道:“其實以穆大當家的本事和秉性,統領舊部自成一軍並沒有什麼不妥。但是畢竟只有下官等寥寥幾人瞭解穆大當家,若是陛下無緣無故便提拔穆大當家必然惹起其他軍中將領不滿。不過若是穆大當家能夠在此次青州戰役中立下舉足輕重的大功,我想陛下十有八九會答應穆大當家的所請。”
穆桂英聞言頓時眼前一亮,問道:“房大人此話當真?”
房玄齡微微一笑,道:“穆大當家,我大隋天子用人有方,賞罰分明。你看我大隋軍中的大將,薛仁貴、常遇春、岳飛、秦瓊,哪一個不是靠着軍功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子上?”
穆桂英細想片刻,再擡頭時原本掛在臉上的失望一掃而光,沉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房大人,若是桂英能夠助大隋軍馬迅速擊潰高句麗和唐軍聯軍,一舉攻佔整個青州,這樣的一份功勞可否讓桂英繼續統領穆柯寨的舊部?”
“穆大當家有速破高唐聯軍的妙計?”房玄齡“騰”得一聲便站了起來,有些不信地望着穆桂英。
穆桂英嘴角微微上翹,雖然並沒有明說,但是臉上的表情卻已經告訴了房玄齡答案。
房玄齡當即說道:“若是穆大當家的真的可以相助大隋驅逐高句麗蠻賊和唐軍出青州,我房玄齡敢以項上人頭擔保,定讓大當家的繼續統領舊部。只是不知道大當家的有何妙計?”
穆桂英呵呵笑道:“久聞房大人智謀出衆,乃是天子面前的肱骨重臣。桂英斗膽請問房大人,唐軍和高句麗蠻賊遠征青州,什麼東西會是他們的命門?”
房玄齡低頭思索片刻,突然間恍然大悟,肯定地說道:“糧草,青州久經戰亂,民生凋敝,唐軍和高句麗軍的補給線漫長,又不能就地徵糧,想要長久地在青州和我軍對峙,他們要在後方尋找一處好全之地囤積糧草。穆大當家的,想必你已經知曉了高唐聯軍的後勤重地所在。”
穆桂英哈哈一笑,“房大人果然厲害!不錯,桂英的確知道了高唐聯軍囤糧所在,就在距離唐軍駐地祝阿縣不遠的禹城。”
“禹城?”
房玄齡聽到這個地名之後不由得眉頭緊鎖,有些擔憂地說道:“這個地方是不是距離祝阿縣太近了一些,李建成和淵蓋蘇文也不是酒囊飯袋,不可能不知道糧草的重要性,城內守軍少說也有三四千人。穆大當家的,不是我小看穆柯寨的弟兄們,只是。。。”
“房大人不用說了,你的意思我明白。”穆桂英淡淡地擺了擺手,道:“桂英不是自大的人,就憑我們穆柯寨的這點兵馬,想要強攻攻下一座有數千兵馬駐守的城池那無疑是癡人說夢,最後的結果必然是被城內守軍和來援的唐軍前後夾擊全軍覆沒!”
房玄齡聽得穆桂英這麼說,不由得暗鬆了一口氣,但旋即又有些泄氣地說道:“可若是調動歷城縣的兵馬過來相助必然會引起唐軍的警覺,單憑穆柯寨的兵馬又拿不下禹城,如此就算知道了高唐聯軍的後勤重地也毫無意義啊!”
“房大人,桂英只是說強攻破不了禹城,可沒說單憑穆柯寨的兵馬就拿不下禹城?”看着突然間泄氣的房玄齡,穆桂英嘿嘿一笑,道:“房大人,你就不好奇桂英是如何知道禹城是唐軍和高句麗的屯糧之所。”
“穆大當家的在禹城有內應!”房玄齡頓時醒悟過來。
穆桂英緩緩地點了點頭,道:“房大人,實不相瞞。桂英的這個內應便是昔日宋江手底下的猛將杜壆,他如今便是禹城的副將,手底下大概有一千多兵馬,都是杜壆昔日在梁山的舊部。”
房玄齡有些謹慎地問道:“這杜壆之前在宋江帳下與穆大當家的毫無來往,爲何他如今肯做穆大當家的內應?”
穆桂英當即答道:“一年多前歷城一戰之後,宋江麾下將領幾乎全部戰死,唯有杜壆僥倖逃得一命歸於李建成帳下。卻不料李建成嫌棄他出身草莽,對隋最戰敗績連連,絲毫不準備兌現當日招安宋江時開出的條件,只是給了杜壆一個偏將軍的職位,杜壆因此深恨李建成翻臉無情。
禹城主將李道明是李建成的族弟,志大才疏,自恃血統高貴,對杜壆更是輕蔑,幾個月裡兩人矛盾不斷。李建成又包庇李道明打壓杜壆,因此杜壆已經下定決心反唐,他肯做我的內應便是想重回綠林!”
“當真是天佑大隋。”房玄齡長嘆一聲,又吵着穆桂英拱手說道:“穆大當家的,若是沒有你青州一戰不知要打得何年何月?玄齡代青州數萬將士先行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