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爺,我最近一直都在打聽這事。
已經有些眉目了,農機廠據說有個廚子,做菜很地道,還有化肥廠、第二印刷廠、東城第五建築公司········都有做菜比較地道的廚子。
我打算這幾天去嚐嚐他們做的菜。
然後再想辦法。”
刀疤臉態度恭敬的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
“嗯!”
張俊平點點頭。
這個年代,各大工廠的食堂裡,還真有不少好廚子。
主要還是這個年代,國營飯店比較少,有手藝的廚子,只能屈身在工廠食堂或者政府、局機關的食堂裡當廚師。
再過個一兩年,這些廚子就要紛紛出山,或是到小飯店裡兼職,或是被新開業的大酒樓給高薪挖走。
“我估摸大約一年半左右,咱們的七座酒樓就能開業,到時候需要的廚子可不是小數目。”
張俊平設計的酒樓,光是主樓就有七層高,然後還有三層、四層的副樓,能夠同時容納三千人就餐。
這樣的酒樓,一個主廚可不夠,一個飯店最少也得十名以上的主廚,外加二三十名幫廚。
“別怕花錢,只要願意來,現在就給他籤合同,給他發工資,一年的工資纔多少錢?
俞師傅那邊,只要他能夠找到足夠多的主廚,把一棟酒樓的廚房撐起來,可以許他一個行政總廚。
另外,可以和那些大酒樓、國營大飯店的廚師接觸一下,能挖就挖,沒必要和他們客氣。”
“張爺,您放心吧!我保證不和他們客氣。我就不相信,現在滿BJ城還有能比得過咱們的。”
“這就對了!以後咱們酒樓,工資發RMB,獎金一律發外匯卷。”張俊平笑着拍了拍刀疤臉的肩膀。
“平子,咱們家哪有外匯卷啊?”張父開口說道。
“咱們是港商獨資的酒樓,怎麼能沒有外匯卷?這個你不用管,交給大山,回頭記好帳就行。”張俊平笑着說道。
刀疤臉手下掌控着張俊平的好幾個產業,都是能夠出口創匯的企業,自然不缺外匯。
比如:進出口貿易公司。
又比如:江蘇、南京的織造廠。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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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大山,昨天我去喝喜酒,遇到田淑梅田姐,和她聊了聊,有個生意很不錯,做好了很賺錢,也能幫你安置你手底下那些小弟。
回頭你和她仔細盤算一下,看具體怎麼幹。”自己順口又交待了一句。
“是,張爺您放心,回頭我去找田姐,和她商量商量。”刀疤臉恭敬的答應道。
在刀疤臉的認知裡,田淑梅是張俊平養的外宅,必須的小心伺候着。
想到外宅,刀疤臉對張俊平的佩服又升高了一個檔次。
看看人家張爺,就是有本事,養外宅都與衆不同,自力更生,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哪像自己那些,一天到晚只會花錢,爭風吃醋。
張俊平交代完事情,和張父、刀疤臉打了個招呼,下樓,回到後院包間。
“大忙人回來了?”
“你狗日的不嘲諷我兩句心裡不舒服是吧?別忘了,這裡是BJ!
我告訴你趙建國,今個兒你就做好橫着出去的準備吧!”
“切,我怕你啊!我告訴你,老子敢來BJ,就沒打算站着離開!”趙建國很是囂張的喊道。
“你牛!真是人賤無敵!”張俊平也被趙建國的無賴給弄得無語來。
本來就是,來到BJ,戰友聚會,就沒有站着離開酒桌的可能。
所以,張俊平的威脅,根本就不存在。
“幹嘛呢!在外面就聽到你們鬧騰的聲音!”許少民推門進來。
“班長好!”
“連長好!”
趙建國和潘猛同時站起來衝許少民敬禮。
“好了,放下吧!大家都已經離開部隊,不用再敬禮了。”許少民笑着擺擺手。
趙建國和潘猛都是許少民手底下的兵,但是從稱呼上就能看出遠近。
叫班長,無疑更加親近一些。
“班長,今個兒怎麼來的這麼早?”張俊平笑着給許少民到了一杯茶。
“正好下午沒事,就早點過來,見見你們,和大家一塊聊聊天。
尤其是建國這小子,可是有時間沒見了,我來看看是不是還那麼賤!”許少民指着趙建國笑道。
“班長,我感覺現在的趙建國,比在部隊那會更賤了。”張俊平在旁邊補刀。
“班長,我大老遠過來看您,您就這麼對我?太讓我傷心了!”趙建國裝出一副悲傷欲絕的表情。
“嗯!果然如此!”許少民沒搭理趙建國,對張俊平笑着說道。
一羣人在包間裡吵吵鬧鬧的訴說着戰友情。
隨着時間推移,其他人也都陸續趕到,包間裡變得更加熱鬧。
就像趙建國預估的那樣,戰友聚會,別想有一個站着的,就算是張俊平,今天也沒能站着走出知味齋。
戰友聚會,他自然是不能作弊,那樣就沒意思了。
反正到最後,滿屋子的人,沒有一個清醒的。
好在,這是在自己家的飯店裡,不用擔心出問題。
張俊平早就安排好了,把每個人的地址都寫好交給張母。
等到衆人喝倒之後,張母安排人,把他們一個個送回家。
趙建國四個人,則被帶回大柵欄四合院,安排在了客房裡。
家裡客房很多,住四個人完全沒有問題。
第二天,睡了一覺的張俊平已經完全清醒,洗了個澡,換上乾淨衣服,一點都看不出昨天喝醉過。
趙建國可就不行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過來。
頭疼欲裂。
這也側面證明了一點,即便是茅臺喝多了也會上頭。
說喝酒不上頭,那隻能說是喝的少。
吃過早飯,張俊平把趙建設三個人叫到客廳,把物流運輸的事情和他們交代了一遍。
然後讓他們留在家裡,一是照顧趙建國,另外也是三個人宿醉的狀態不適合上班。
……
張俊平以爲自己從什剎海四合院搬出來之後,就和那邊沒什麼交集了,最多也就是誰家有紅白喜事,自己去上個禮。
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找到自己公司裡來。
張俊平看着眼前絮絮叨叨的向自己控訴如何被欺負,家被砸了,一家人都被打傷,街道派出所偏向對方等等。
“李哥,這件事你找我也沒用吧!我都已經搬出來快半年了。”張俊平很無語。
咱們什麼關係?就一個院的鄰居,平時也僅限於見面問聲好的關係,你找得着我嗎?
“平子兄弟,你說說有這樣的人嘛!我就是和你說了幾句話,我說的也都是實話,他們老王家仗着人多,欺負人。
平子兄弟,你可得給我做主啊!”李哥坐在張俊平辦公室裡哭訴着。
“李哥,你們之間的矛盾,應該找街道,找派出所,我怎麼給你做主?”張俊平耐下性子解釋了一句。
“平子兄弟,這件事的起因還是我和你聊天引起來的,我要是不和你聊天,就不會被他老王家欺負了。
這件事你也有責任!”
張俊平被李哥的無恥給驚呆了。
這天下還有這樣的道理?
這是看自己平時好說話,上自己這裡來找便宜來了。
張俊平的臉冷了下來,“李哥今天是來找我賠償的?”
“平子兄弟,我就因爲和你聊天,才被老王家打,你不得補償我?
我也不多要,你賠償我一千塊錢,另外給我家閨女安排一個工作,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咱們以後還是好鄰居。”李哥一副我很大度的表情說道。
張俊平搖搖頭,“李大狗,你是真狗啊!
算了,我懶得和你計較!
我看你這傷的也不輕,這樣吧!
我先安排人送你去醫院看病,其他的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說。
祥子,你去把你猛叔叫過來。”
“不用,不用!
我這剛從醫院出來,醫生說了,得休養三個月。”李大狗一臉得意,連忙擺手拒絕着。
“還是看看好,我看你這病的可是不輕!”張俊平淡淡笑道。
“經理,你找我?”潘猛走進來問道。
“這個是我以前的鄰居,李大狗。
我看他病的不輕,你帶幾個人把他送到醫院去。
小醫院我怕看不好,你把他送到安康衚衕5號,幫他辦好住院手續。”張俊平笑着對潘猛交代道。
“是!”
潘猛剛到BJ沒多長時間,不知道安康衚衕5號代表的是什麼,但是跟着一塊進來的夏國祥可是老BJ。
“猛叔,安康衚衕5號,是精神病院!”夏國祥小聲提醒道。
李大狗這會,也反應過來了,臉漲紅,“張俊平,你·······你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是什麼意思?”
張俊平沒有搭理他,衝潘猛使了個眼神。
潘猛上前一攬李大狗的脖子,手臂一使勁,李大狗頓時臉憋得通紅,說不出話來。
然後被潘猛像拖死狗一樣,拖着離開張俊平的辦公室。
“告訴下面的兄弟,以後這樣的別讓他進來。”
“是!”
“師父,您真打算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啊?”夏國祥壞笑着問道。
“是啊!都是老鄰居,你說病成這個樣,李大狗家裡不管,我這個前鄰居,怎麼能忍心不管?”張俊平笑道。
“我看也是病的不輕!正常人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被人打了,你不去找打你的人,居然來找和他說過話的人。
真是有病!”夏國祥憤憤的說道。
“這樣的人很多,裝瘋賣傻,認爲這個世界上的人都欠他的。
以後,遇到這樣的人,千萬不要和他講道理,直接叫人,把他送進精神病院。
寧願掏點醫藥費,也不要和他糾纏,講道理。
他的道理,你永遠講不通!”張俊平笑着提醒道。
“我知道了,師父!
以後遇到這樣的人,直接把他送精神病院去!”夏國祥忍着笑答應道。
今天真是太過癮了,前面有多生氣,後面就有多麼過癮。
夏國祥沒想到,師父平時一副正氣凌然的樣子,居然會有這麼陰損的手段。
不過,我喜歡這樣的手段。
這對張俊平來說就是一個小插曲,很快他就把注意力轉移到其他事情上。
公司的基本運營,張俊平全都扔給了葉麗華去負責,他只管重大決策上的事情。
就因爲這個,昨天還把許少民好一通臭罵,說他們兩口子欠他的,自己媳婦都懷孕一個多月了,張俊平這個黑心領導,還玩命的使喚,把公司的大小事情都扔給自己媳婦。
許少民罵許少民的,他聽着,反正該乾的的活,葉麗華一樣沒少幹。
又不是自己媳婦。
當然了,這是開玩笑。
張俊平早就替葉麗華號過脈,葉麗華的身體非常健康,還給她開了兩副安胎的中藥。
葉麗華乾點活,不僅不會影響胎兒,多活動活動,反倒是對身體有好處。
張俊平正在擺弄木雕的時候,電話響了,是曹向前打過來的。
擴建保衛科的申請,上級領導批下來了。
只不過,保衛科正式擴編爲保衛處。
張俊平開車來到新聞出版局,曹向前的辦公室。
“小張來了!坐吧!”曹向前熱情的把張俊平讓到會客區。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廖不十同志!
廖不十同志是警衛團轉業軍官,在部隊上是團作訓參謀,這次因傷轉業到你們藝術品公司擔任保衛處處長一職。
你們要配合好!”曹向前又給張俊平介紹自己身邊的中年男人。
“你好廖處長!很高興你能來藝術品公司,有你加入,以後藝術品公司的安保可謂是固若金湯。”張俊平主動向廖不十伸出手,很是客氣。
警衛團那是什麼級別的部隊?
隔過去,那就是禁軍,大內侍衛。
作訓參謀相當於過去的禁軍教頭。
“你好張經理!希望以後多多指教!”廖不十習慣性的以審視的目光看着張俊平,伸手和張俊平握了一下。
這次轉業,他是非常不滿意的,可是身上的傷,已經不允許他繼續留在警衛團。
只能接受上級的轉業要求,按說,他是副團級的軍官轉業,到地方上會降一級。
但是,因爲他所在的部隊很特殊,所以直接享受了在部隊上的級別。
即便是這樣,廖不十還是有些不滿意。
當然,不滿意不是針對他的轉業安排,而是不願意轉業。
還有就是,把他安排在一個從沒有聽說過的單位,單位領導居然是個小年輕。
張俊平眼睛眯了一下,這還是個刺頭。
不過,沒關係,他最會修理刺頭。
不管你以前是八十萬禁軍教頭,還是大內侍衛,到了藝術品公司,是龍你得盤着,是虎你得臥着。
敬重你以前的身份,不代表你可以拿喬。
“聽說警衛團的戰士都是打遍全軍無敵手的高手,我老八連一直不太服氣,廖處長,以後多交流交流。”張俊平一邊笑着,手上一邊暗暗使勁。
“張經理是老八連出來的?老八連的精神確實值得學習,可是輪到戰鬥素養,不要說我們警衛團,就算是其他地方部隊,比老八連厲害的也有不少。”廖不十感受到了張俊平手上的力度,不動聲色的笑道。
手上也跟着使勁,準備給這個年輕的經理一點顏色看看,他警衛團出來的不是那麼好欺負。
受傷的老虎也是老虎,不是隨便一隻野狼就能招惹的。
“呵呵!軍事素養那是用鮮血澆灌出來的,光靠訓練,可練不出精兵。”張俊平淡淡笑着說道。
曹向前看出兩個人在較勁,只是他插不上話。
奶奶的!
曹向前鬱悶的想要罵娘。
上面的領導這是嫌自己太無聊,給自己找樂子。
這兩個人,哪一個他都招惹不起。
警衛團作訓參謀,認識的都是大領導。
張俊平這小子,又是自己頂頭上司的女婿。
曹向前乾脆裝作沒看見,一個人慢慢的品茶,你們隨便鬥。
只要不當着我的面動手,我就裝作不知道。
“你的腰上受過傷?”張俊平突然鬆開手問道。
“你怎麼知道?”
“你的力量有些跟不上,顯然是腰上出了問題。”
兩個人握手較勁,一開始直接手、手腕上的力量,但是慢慢的就要靠腰部發力,而廖不十後勁乏力。
這不是力竭,而是因爲腰部受傷,無法把力量通過腰肌傳遞到手上去。
“今天就這樣吧!改天等廖處長的傷好了,咱們再好好較量較量。”張俊平笑着說道。
“好!”廖不十爽快的答應道。
通過剛剛的較量,兩個人都對對方的實力有了一個概念。
都是高手。
難得一遇的高手。
廖不十要不是因爲身上有傷,真想拉着張俊平找個地方,好好較量一番,到了他這個境界,對手難覓。
“曹局,晚上我叫上我們公司黨委的人,一塊給廖處長接風,還望領導賞光。”張俊平轉頭向曹向前發出邀請。
當兵的就是這麼直接,不服就幹,以實力征服對方,幹完之後,喝場酒,大家以後就是兄弟。
“哈哈!兩位都是軍中出來的精英人才,晚上的接風宴,我一定參加!”曹向前笑着答應道。
“廖處長的身體應該不影響喝酒吧?”曹向前說完想起廖不十身上有傷,又接着問道。
“還行,喝個二斤三斤的沒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