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林村。
將白捱了一頓打的大柱子等人轟走後,於伏剛準備設法把大門修補一番,兜裡的手機響了。來電的居然是警察局長劉仲廷。
嗯?我這兒剛被壞人騷擾,劉局那邊就得到消息了?於伏一怔,接通電話後剛準備開個玩笑,卻聽到了劉仲廷一本正經的聲音。
“小於,有件事我向你覈實一下,今天白天在村子裡你和柯明德發生衝突的時候,有沒有把金六爺搬出來嚇唬對方?”
這問題來得有些莫名其妙,於伏納悶道:“劉局長這話說的,對付姓柯的這種欺軟怕硬的紈絝子弟,我哪用得着拿六爺的威名來狐假虎威啊!”說着,他大致將白天的狀況說了一遍,接着好奇問道:“怎麼?莫非姓柯的跑去找六爺的麻煩去了?”
於伏沒想到,自己隨口問出的這個問題,算是徹底問到根兒上了。劉仲廷稍加猶豫,還是把晚上城裡的事一五一十給於伏講了。
“現在的情況對金六爺很不利,對方行事老道,擺明了是栽贓陷害,但要命的是我們到現在爲止都不知道是爲了什麼!”從劉仲廷的語氣中,於伏聽到的是焦急與無奈,嫉惡如仇的老警察在這種時候,自然不想僅僅照章辦事,給上級一個交代便算完事兒。
聽說柯明德居然對金六爺下這樣的黑手,於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他奶奶的,這孫子明明已經把烏木拿走了,現在倒好,不僅派人上門來騷擾我,而且居然還敢跟六爺過不去!”
劉仲廷也是打抱不平,但礙於執法者身份又不好表現得太明顯,只得唸叨道:“是啊,我也很想把事情查清楚,現在金六爺也在跟姓柯的在面談,我估計以這小子的混不吝勁兒,六爺是佔不到什麼便宜的,再過一會兒如果還沒進展的話,我們可能就只有……”
“等等!”一邊聽對方說話,於伏一邊在腦子裡捋着思路,忽然,一個念頭闖入了他的腦海,“劉局,剛剛姓柯的手下派人來找我麻煩,我聽他們說,似乎是鬧了什麼誤會——咱們現在要找的真相,該不會就在這兒吧?”
本來劉仲廷打來這個電話,就是想碰碰運氣,驗證下柯明德今晚折騰這麼大陣仗,是不是因爲白天吃癟的事,可在聽了於伏的講述之後,他也覺得這所謂的誤會背後一定大有文章。
如獲至寶的劉仲廷匆匆掛斷電話,開始吩咐下屬追查牛鴻發和明德公司。另一方面,替金六爺打抱不平的於伏,在問明瞭柯明德所在的酒店之後,也決定連夜開車進城,去助金六爺一臂之力!
與此同時,柯明德的酒店房間內,金六爺接到了手下打來的彙報電話。
“六爺,事情有進展了!”來電的是是金六爺的鐵桿心腹,同時也是掌握着江都衆多人脈關係網的助手。按照金六爺的吩咐,他轉換思路進行了多方打探,目的就是要徹查今天在江都地界上發生的“大事”——在金六爺看來,如果不是什麼讓柯明德介意的重大事件,這小子也不至於如此恨恨不平。
所幸的是,金六爺依靠自己經營多年的關係網,在助手的幫助下,事情總算有了些眉目。電話裡,助手難掩興奮的通報道:“有一兄弟從他在博物館上班的表哥那裡打聽到,博物館今天有輛貨車被攔路搶劫了!車上裝的東西,是剛剛從石林村拉回來的一截烏木!另外有消息說,這烏木就是柯明德的公司在石林村施工的時候挖到的,本來想直接運走,結果還被於伏給橫插一槓,最後是通過博物館拿了批文才到手的……”
聽到這消息,金六爺心裡仍舊有些納悶——一段烏木而已,就算再值錢,對家底殷實的柯明德來說,也不至於心疼成這樣啊!
想來想去,他也只能把這理解爲這是柯明德的面子和自尊心在作祟了。
想到這兒,金六爺不禁苦笑:可這姓柯的又是憑什麼覺得搶劫烏木的事兒是我派人乾的呢?奶奶的,這江都城這麼大,我金老六就算再有能耐,也沒法把所有幹壞事的人都給管住吧?我要能有這本事,還要警察來幹嘛?
彙報完調查進展,助手顯然也知道接下來該幹嘛,當即表態說:“六爺,我聽說博物館那邊並沒有報警,這事兒有些蹊蹺。我準備先把情況通報給警方,請他們儘快追查到底是什麼人乾的,如果能證明這事與咱們無關,看他娘那姓柯的還有什麼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