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進屋看到房間裡空空的,她明明看到小姐和那個陸翊就在房間裡,爲什麼突然之間就沒人了呢?也沒多想就出去了,他們的糧食不多了,該籌算着去城裡採辦了。
田蝶舞除了可以在空間外面感知空間裡面的情況,也可以在空間裡面感知空間外面的情況,當然這都要靜下心來認真的感知才行。
她不知道慕雲進去過,但是她知道時候不早了,陸翊捉蟲捉的比較快,但是沒有把一塊地給捉完,果真有利就有弊。
等到陸翊再把裝滿蟲子的水舀拿到她那裡的時候,她倒了蟲子沒讓陸翊繼續去抓蟲子了。
“記住,不管是誰都不要告訴他這個地發,這裡的事情都不要說。”田蝶舞十分慎重的說。
陸翊很認真的點了點:“你不讓我說,我死都不說。”
“好。”田蝶舞對陸翊的態度很滿意“那現在閉上眼睛吧。”
陸翊乖乖的閉上眼睛,田蝶舞把陸翊帶出了空間,看來以後不用自己一個人幹苦力了。
再次回到房間裡陸翊心裡自然有很多的疑惑,可是田蝶舞不讓他問也不讓他說他只好乖乖的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
晚上看到慕雲送來的賬單她頭大,她本來就發愁銀子不夠,現在徹底不夠了。
“小姐,其實管飽也不一定要細糧精做,這些莊子上的人一年也吃不了幾次細糧,能填飽肚子已經不錯了。”慕雲猶豫着說。
田蝶舞思想了一會兒:“去告訴他們,停工。”
“啊?”慕雲有些奇怪的看着田蝶舞“小姐要停工?”
“恩,告訴他們就說沒錢了。”田蝶舞簡單的說。
慕雲有些想不不明白:“那小姐不管這塊地了?”
田蝶舞發呆一樣坐在那裡:“管。”
“那——”慕雲非常的奇怪。
“你這樣告訴他們就行了。”田蝶舞看着慕雲:“今天晚上吃什麼?”
老窪莊的人都是因爲在這裡幹活待遇好賺錢多才來的,突然聽說因爲沒錢這裡的活不幹了,他們立馬就慌了,沒事幹就要在家裡吃閒飯,存糧也不知道能不能過了冬天,開春青黃不接的時候日子就難熬了。
“姑娘,你給小姐說說,只要管飯就行。”徐強家裡拮据,聽到慕雲這麼說立馬就慌了“着渠不是還沒有修好嗎,開春土鬆水漲就不好修了。”
其他人也有這樣的想法,老窪莊是附近幾個莊子上最窮的一個,莊子上的人青黃不接的時候大半都出去討飯,對於田蝶舞開出這麼好的條件誰都想牢牢的抓住。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家小姐現在手頭也不寬裕,而且每天細糧精做的,開支也不小。”慕雲十分爲難的說。
她真不知道小姐爲什麼要這麼做,可是以她的觀察小姐是不會放棄這塊地的,她已經和別人打賭,而且她信心滿滿的樣子這麼可能突然之間就放棄。
“小姐真是太大方了,我們鄉下人一年吃不了幾次細糧,飯只要管飽就行。”徐強充滿渴望的看着慕雲。
慕雲表情十分的爲難:“這個我還要和我們小姐商量商量。”
“好,好。”徐強慌忙說。
下午幹活的時候每個人都更加賣力了,都不想失去這份事兒做,這樣一來連監工都不用了,一邊的藍緒看的有些好奇。
慕雲本給田蝶舞說了這件事之後田蝶舞微微的笑了一下,這幾天她對老窪莊又多了一些瞭解,她一開始只是想着好好對那些給她幹活的,後來發現是自己天真了,經商不是做慈善,尤其是她現在的情況。
“小姐,不如我們降低工錢,繼續讓他們挖渠吧。”慕雲試探着說。
“爲什麼?”田蝶舞看着慕雲,她奇怪慕云爲什麼會幫那些人說話。
慕雲猶豫了一下,她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要不是因爲窮困家裡人也不會把她給賣了,好在更了一個好主子,還讓她回去看看自己的家人,她很能體會窮苦人家的苦楚。
現在她是楊雪楓派來跟着田蝶舞的,她完全沒有立場說話,只是感覺田蝶舞不是那種尖刻的人,才大着膽子說了這樣一句話。
“其實小姐只要給他們一口飯吃就好了,最起碼讓他們留點糧食養家。”慕雲說着把頭低的很低。
“我現在一天給他們十文錢,然後細糧精做管飽,如果明天我給他們五文錢再讓他們啃菜糠窩窩頭他們會願意嗎?”田蝶舞沒有那麼多身份的成見,雖然慕雲是伺候她的,也會耐着性子和她說話。
“這——”慕雲思想了起來,幹同樣的活,然後待遇完全不同了自然會非常的不滿。
“肯定會不滿,他們幹同樣的活,突然之間面對這樣的落差心裡會不舒服,就算是他們接受了,因爲心裡的不滿也不會像以前一樣努力的幹活。”田蝶舞也不看慕雲猶豫直接說了出來,這種心理落差是很正常的。
“是。”慕雲直接承認了,這本來就是人之常情。
“但是如果讓他們在失去這份活計和降低工錢之間選擇呢?”田蝶舞簡單的說。
這段時間的接觸,她也看得出慕雲是一個機靈的,其實她不在意慕雲是楊雪楓派來盯着她的,還是和祥瑞嫂他們一樣死心塌地跟着自己的,只要這個人不會出賣她對她有用就行。
慕雲思想了一下瞬間就明白了:“小姐根本就沒有想停止挖渠?”
“是。”田蝶舞笑了起來。
慕雲的確是一個機靈的,所以她乖乖的跟着田蝶舞,因爲這是楊雪楓的命令,可是和田蝶舞接觸之後,她發現田蝶舞不是外面傳說的那種草包敗家,反而做事非常有條理,還很有謀略,待人也十分的溫和。
“我明白了。”慕雲開心的說。
“說來聽聽。”田蝶舞要看慕雲和自己的思想差多少,這樣兩個人配合纔會更加的默契。
“小姐要是直接說減少工錢降低伙食,那些人一定會有牴觸,但是小姐直接告訴他們沒錢不繼續幹活了,他們爲了一口飯吃都是努力幹活的。”慕雲自己心裡是這樣想的,可是不確定田蝶舞是不是這個想法,所以很小心。
田蝶舞點了點頭:“這就是期望值的改變。”
“期望值?”慕雲有些不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