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幅山河畫卷,人在進入畫卷之後渺小不堪,宛如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而伴隨着他們被吸了進去,山河畫卷迅速的捲了起來,落到了任白煙的手上。
再次拿到畫卷,任白煙的脣角勾起一個殘忍的弧度,就讓你們狗咬狗,全都給我的冰兒陪葬吧!
她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一邊笑着,嘴角一邊有鮮血溢出。
“主母!”身後的人連忙遞上了一個白玉小瓶。
這瓶中裝着養靈丹,現在任白煙渾身上下的靈力全都被畫卷吞噬掉了,用着養靈丹正合適。
但是任白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這白玉小瓶,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就走進了船艙之中,冷冷道:“回府!”
她的身後幾個老頭連忙追了上來,怒道:“任白煙,你怎麼能把天幻也收進去!”
“快放了天幻!”
這樣說着,幾個老頭就已經按耐不住,對着任白煙開始出手了。
任白煙只是剛剛坐下,沒料到幾個老頭會對自己出手,畢竟這幾個都是族中的長輩,她憤怒的拍着桌子,嘶啞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傳出。
“冰兒慘死,難道我就不能給冰兒報仇嗎?”
“你給凌冰那丫頭報仇我們又不會攔着你,但是你怎麼把天幻弄進去了,裡面那麼危險!”
幾人越說情緒越是激動,覺得天幻在裡面多待一刻也不行,但是任白煙說什麼都不願意放人出來,轉眼間,一艘巨船就炸裂開來。
任白煙和族中的長輩打起來了!
畫卷不斷的在空中飛過去飛過來,最終終於落入了一個神色冷厲的老頭手中,他握着畫卷,冷哼一聲,看着摔倒在地的任白煙,轉身就離開了。
李輕歌在被捲入畫卷的一刻,被凌天幻握住了手,一進來才發現自己好像進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世界,四周都是莽荒山脈,兇獸咆哮。
她與凌天幻纔剛剛落到地上,整個世界就忽然劇烈的搖晃了起來,她連忙想要用靈力穩住身形,但卻發現,身體裡的靈力早已石沉大海,不知所蹤。
一隻黑色的巨鷹眼中閃着兇殘的光芒,對着李輕歌飛掠而來。
凌天幻在從鎮魔塔出來的時候受了傷,剛剛在外面的時候還沒來得及調養,便被吸入了這畫卷,剛剛落地準備調動靈力,也發現體內的靈力蕩然無存。
他心中一驚,卻見一隻飛鷹正朝着李輕歌撲來,想都不想,一把將李輕歌撲倒在地,背後捱上了一爪,疼的他齜牙咧嘴的。
李輕歌本來都已經想好了做出肉搏的準備,沒想到凌天幻會替自己捱上這一下。
想到凌天幻剛剛是因爲爲了自己說話,才也被捲進了畫卷之中,心中不由有些愧疚,連忙推開他問道:“受傷嚴重嗎?”
凌天幻俊秀的臉一下垮了下來,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一般,道:“很嚴重!”
他臉色蒼白,額頭上的冷汗一滴又一滴的往出沁,李輕歌心中不由有些發急,連忙扯開他背後的衣服,果然見到三條爪印深深的嵌在他如玉的肌膚之上。
李輕歌輕微一碰,凌天幻瞬間發出“嘶”的一聲疼痛。
這不由讓李輕歌有些發急,空中的黑影再次飛掠而過,剛剛那隻飛鷹一擊不成,再次的折返回來,一雙眼睛發紅,犀利的注視着二人。
這樣下去,對於二人都不太妙。
“我們現在在天級靈寶之中!”凌天幻鄭重道。
他們纔剛剛進入,尚且不知這其中又會有怎樣的危險。
“得想辦法出去!”
她這樣想着,一邊問元塵,紫玉毛筆在李輕歌的腦海之中發出瑩瑩紫光,元塵沉默了半響道:“唯有用天級靈寶,才能將天級靈寶擊破!”
天級靈寶,李輕歌也有,就是被她封印了的血魂鍾,可是現在她連靈力都不能動用,連空間都進不去,更不要提解開血魂鐘上的封印,並且驅動它了!
這樣一想,李輕歌心情越發的沉重,連忙問道:“還有其他的法子嗎?”
“有,除非外面有人打開山河畫卷,從這裡面找到你們,否則你們就只能永遠的被困在裡面,一個不慎,就會成爲這裡面兇獸的裹腹之物!”
任白煙將她收了進來,指望她找到自己,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找到自己,恐怕也只是想要殺了自己罷了!
兩個辦法都行不通,李輕歌只得暫時放下心思,專心的對抗起面前的這隻飛鷹了。
好在她被吸入這裡之前,手上正拿着大刀,不然就真的是一把武器都沒有,赤手空拳了。
但就在她去提起大刀的時候,臉色忽然漲紅了起來,大刀插在地上,一動不動,任憑她使出了渾身氣力,也根本撼動不了這大刀一絲一毫。
這是什麼情況?
就因爲她沒了靈力,所以連大刀都掌控不了了嗎?
這個認知讓李輕歌越發的覺得處境艱難。
凌天幻勉強的站立了起來,發現了她臉色不太好看,連忙問道:“怎麼了?”
李輕歌臉色很黑,看着腳邊的大刀不說話。
凌天幻立刻明白了,對於武士而言,一把好的武器很是重要,但是大多的好的武器都需要靈力才能使用,現在他們在這裡,身上的靈力一點也無,李輕歌沒法掌控自己的武器,故而臉色不太好看。
這樣想着,他就從懷裡掏出了一把鑲慢了寶石的匕首,扔給了李輕歌道:“這個給你防身!”
李輕歌看見這匕首花裡胡哨的,本來不是很看好,但是一拔出匕首,這匕首就秋水盈盈一片,打造這武器的材料一看便是上好的玄鐵,立刻有些欣喜的摸了摸刀刃。
“多謝!”手中拿上了武器,李輕歌心中略安。
她的目光看上了飛鷹,飛鷹卻停留在遠處的一處樹冠上,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們,再也未曾動手。
但是這種被窺視的感覺更讓人心中不安,飛鷹的口中發出了“咕嚕”“咕嚕”的叫聲。
夜色慢慢的昏暗了起來,飛鷹始終停留在樹冠上不曾飛走,心中的不安越發的強烈。
眼前的篝火忽然一竄,然後熄滅,一片黑壓壓的如同烏雲一樣的東西對着二人正在迅速的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