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很久之前,武士吸收的力量是這樣的。
李輕歌忍不住思忖起來,四大家族耗費心機培養子弟,恐怕不止只是爲了爭奪寒冥之地吧。
但是四大家族偏偏用上了古戰場,難道這其間有什麼李輕歌所不清楚的打算?
她認真的思索,時間過的很快,月亮開始漸漸的在空中變的清晰了起來。
一縷寒風吹過,李輕歌擡頭望月,只見無數的黑影猛然從月亮之中撲了出來。
捕羅獸立刻發出了一陣興奮的“嗷嗚”之聲,身軀壯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遮天蔽日,飛撲過去,張開巨口,將這些黑影吸食了進去。
李輕歌坐在捕羅獸的背上,連靈魂都在顫慄,她終於發現了捕羅獸的不得了之處。
“雷龍,這真的是你用來看守洞府的靈獸嗎?”
雷龍翻了一個白眼,不屑的看着捕羅獸道:“這小子我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非要賴在我洞府不走!”
“該不會是你在外面的一夜風流留下的種吧!”
李輕歌小心翼翼的猜測。
“老子只愛人族女人!”雷龍身子一抖,突然憤怒的說道。
捕羅獸正在興奮的吸食,李輕歌和雷龍說話又屏蔽了它,它自然不知道二人在說什麼。
“啊,救命啊……”
一聲尖利的女聲猛然傳入了李輕歌的耳中。
李輕歌往下一看,只見一堆黑影正包裹着一羣人。
黑影就像是螞蟻一樣,密密麻麻的覆蓋在人的身上,遠遠望去,極爲可怖。
李輕歌連忙拍了怕捕羅獸的頭。
捕羅獸不屑的往下看了一眼,張開巨口,一道冰焰就衝着下面撲去。
夜瑾箮覺得人生從來沒有這樣絕望過,她自幼就是家裡人的掌上明珠,容貌不錯,天賦不錯,拜進宗門之後,師父疼愛,男弟子們恭維,除了不時師姐師妹們找點麻煩,她一直都過的很幸福的。
可是自從走進了這個破地方之後,靈力就莫名其妙的不能用了,特別是到了晚上,就會有詭異的黑影衝出來,吞噬人的生命,每到這個時候,她就覺得很無助。
除了哭泣,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爲靈力根本不管用。
他們已經連續折損了好幾個師兄弟了,今晚依然沒有例外,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影將她包裹住,一點一點的吸食她的血肉。
她不想死,所以她大聲呼救。
可是一到冰焰卻猛然朝着她們一羣人撲來,她徹底的絕望了。
早知道這裡面如此的恐怖,她一定不會來這古戰場上湊熱鬧。
“嗚嗚……”
她無助的哭泣,已經想到了那冰焰落在自己身上,自己馬上就會化作灰飛的下場。
她哭泣了很久,身上一涼,那些黑影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都不知道。
“瑾萱……別哭了,快起來……”
她感覺有人把她扶了起來,她的腿軟的根本站不穩,一下又倒了下去。
手摩擦在地上,立刻沁出了鮮血。
看着殷紅的血珠,她一下停止了哭泣,呆呆的想到:“自己居然沒死!”
對,她沒死!
她的脣邊咧開了一抹笑容,這才擡頭,發現鄧師兄正擡着頭,望着天空。
四周的有風呼嘯的聲音,也有黑影振翅的聲音,更有兇獸興奮的咆哮聲。
發生了什麼?
她愣愣的擡頭,卻發現夜空中有一隻遮天蔽日的圓球,正在不斷的在空中四處亂竄,張着巨口,將那些飛下來的黑影吞噬掉。
就連眼淚都忘記了掉下來,她呆滯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這是什麼東西,這些黑影的天敵嗎?
“是個女人!”鄧師姐冷冷的開口道。
夜瑾箮這才注意到,那個肉球上面似乎有一個人影盤膝坐在上面。
哪怕這肉球怎麼的瘋狂亂竄,她坐在上面都巋然不動。
她長大了嘴巴,縱然隔得太遠,看不清女人的容貌,但是光那份風姿,就忍不住讓人折服。
黑影只有前半夜纔會出現,後半夜就會消失。
那肉球隨着黑影消失,也失去了興奮勁,緩緩的落了下來。
她們落到了地面,夜瑾箮才終於得以看清剛剛救了自己的女人長什麼樣子。
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候,夜瑾箮才發現自己以前有多麼淺薄。
她的那點姿色,在這女子的面前,完全沒有立錐之地。
這是一個很美的女子,穿着一身被改良過的男袍,看起來乾淨又利落,她的肌膚像是上好的羊脂玉一般,在夜色下都瑩瑩發光,她細細的眉毛微微上挑,丹鳳眼,眉眼裡面全是一片凌厲之色,氣勢非凡。
她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自己要是一個男人,一定會愛上這樣的女人!
夜瑾箮偷偷的在心中想到,莫名的有了幾分自卑。
師兄們已經走了上去,既是感激又是討好的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我們是仙靈渡的弟子,不知姑娘貴姓?”
李輕歌微微皺起了眉頭,不知仙靈渡是個什麼樣的門派,她完全沒有聽說過。
看見他皺起了眉頭,夜瑾箮心想:她一定是哪一個大門派或者大家族的子弟吧,一定是在嫌棄她們這樣的小門派!
女子淡淡的看了他們半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最終她緩緩的開口道:“我姓李!”
姓李!
聽見這個姓氏的時候,她們一行人渾身一顫,慌忙低下了頭。
姓李,在這古戰場之中,就很有可能是李氏的人!
而他們是大秦的人,投靠的是蘇氏!
李輕歌早已經猜出了他們應該是大秦的人,不然在西楚的門派自己不可能沒有聽說過。
瞧着他們恐懼的模樣,李輕歌大概能猜測出他們的心思,道:“我既然救了你們,就不會殺你們!”
仙靈渡的人身上壓力頓減,明顯鬆了一口氣。
危機解除,又不是西楚的人,李輕歌久留無益,話不多說,直接轉身離去。
她騎着靈獸,速度很快。
仙靈渡的弟子只能呆呆的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之中。
“我們欠了她一條命!”夜瑾箮聽着鄧師姐堅定的說道。
“對啊,可是她是西楚的人,說不定還是李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