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是上輩子和姓楚的有仇吧!李輕歌恨恨的想着。
楚漠寒的速度極快,李輕歌被她拽着向前,覺得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
這是前往沉淵的地方!
他也要去沉淵,只是爲什麼要帶着自己?
李輕歌想不明白,但是楚漠寒更不會和自己解釋。
才趕了一天不到的路程,二人就已經到了沉淵的邊緣。
所謂沉淵,其實就是一片沒有邊際的大沼澤,飛鳥難過,浮萍沉沒。
並且四周還總是會鑽出來一些莫名其妙的觸手,這觸手帶着毒液,打在人的身上是結結實實的。
李輕歌一不設防就捱上了一記,身上瞬間血肉模糊一片。
這觸手上還長着倒刺,打上之後,連血帶肉的扯下一大塊。
面對着這樣奇怪的地方,楚漠寒面色也凝重了起來,徘徊在四周,打量着這片沼澤。
想要進入裡面,是必須要穿過這沼澤的。
他的手上出現了一隻紙鶴,指尖微微灌入靈力,紙鶴就鋪展着翅膀飛了起來。
但是剛剛飛到沼澤上的時候,一股黑氣猛然竄了上來,將紙鶴包圍起來。
紙鶴瞬間失去了靈力,落入了沼澤,“咕嚕”“咕嚕”的冒了兩個泡,就把紙鶴吞沒了進去。
一股寒氣從腳底心一下竄到了腦門上。
李輕歌覺得很是後怕,若是她一個人來到這裡,很有可能就會落的和這紙鶴一樣的結局。
這樣想着,她突然渾身一輕,再一看,她居然被楚漠寒提到了手上。
“你要幹什麼?”李輕歌憤怒。
“你先進去試試……”楚漠寒有些猶豫的說道,好看的眉毛皺成一團,看着這沼澤地,似乎又有點猶豫到底要不要讓李輕歌去試試。
有病!
李輕歌心中一滯,看着眼前這沼澤地,心中把楚漠寒問候了一千遍。
但是最終臉上還是緩緩的擠出了一抹有些僵硬的笑容道:“我和這紙鶴的下場只會差不多!”
楚漠寒黑洞洞的眼睛忽然又落到了李輕歌身上,低頭看着她,內心不知道又想起了什麼,五指一張,李輕歌再一次“嘭”的一下落到了地上。
該死的,這人絕對有病。
不知道又是哪一家沒被看好的“貴公子”“少爺”,一出來就覺得自己是大爺。
只是他與慕容明那樣的人不同的是,他修爲更高!
李輕歌奈何不了他,對他無可奈何。
到了最後,楚漠寒直接盤腿坐了下來,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李輕歌嘗試了好幾次,自己根本不能離開他十步開外,一旦超出這個範圍,馬上就會被拉回來。
楚漠寒自始至終都沒看過她一眼,顯然對自己這禁術很有自信。
逃跑不了,李輕歌只好也坐了下來,打坐調息自身的傷口。
身上的丹藥已經用完了,她只能驅動着靈力,一圈又一圈的調息。
“嘭……”
不知道什麼東西一下砸到了李輕歌的頭上,砸的她險些岔氣。
李輕歌的眼眶中出現了兩團火焰,完全是憤怒的。
低頭一看,卻見是一個小瓷瓶,瓶中裝着的居然是三顆升靈丹。
升靈丹已經屬於地級靈丹了。
原本還憤怒的李輕歌在看到這丹藥的時候,硬生生的壓下了心中的火氣,眼眸一彎道:“多謝!”
但是低頭的時候,眼中卻幽深一片。
升靈丹一進入體內,藥效迅速的在體內發散,滾滾熱氣升騰起來,李輕歌整個人瞬間就像是被煮熟了的瞎子一樣,通體發紅,渾身只冒白氣。
但是身上受傷了的地方,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
地級靈丹之效果,堪比月牙泉。
等到李輕歌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楚漠寒正看着自己,眼底一絲情緒都沒有,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沼澤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隻體型巨大的三足蛤蟆。
這蛤蟆眼睛就有車輪一般大小,楚漠寒跳上了三足蛤蟆的背上,李輕歌也被拉了上去。
奇妙的咒語從他的口中發出,一串串神秘的文字落到了蛤蟆的背上。
蛤蟆一躍而起,直接帶着二人跳躍在沼澤上,居然沒有沉沒的跡象。
這是符術!
李輕歌想起了蕭雲空給她的符咒大全,到現在也還沒翻看兩頁。
能夠使出如此強大的符術,楚漠寒至少是一個低級符師。
魔淵的夜色總是圓月高懸,在沉淵這樣的地方一點丘陵都沒有,月亮印入眼中夜色格外的清晰。
四周一聲蟲鳴都沒有,詭異的寂靜。
耳中只能聽見二人輕微的呼吸聲和三足蛤蟆跳躍的聲音,“啪嗒”“啪嗒”的。
一陣涼風吹過,李輕歌打了一個寒顫,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安。
這沼澤不知道有多大,蛤蟆揹着二人已經走了一個多時辰了,卻絲毫沒見盡頭的意思。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一縷又一縷的黑煙從沼澤裡冒了出來,漸漸的,沼澤上面開始籠罩着一股黑色的霧氣。
黑色的霧氣越深越高,裡面竟然漸漸的傳出了說話聲。
喧鬧不止!
彷彿她們不是在沼澤地之中,而是在那一片熱鬧的集市。
“這是什麼東西?”李輕歌沉聲問道。
這黑霧太過詭異,沾染到身上,衣服瞬間破了好幾個大洞。
“嘩啦……”
李輕歌話音剛落,一陣黑色的雨兜頭落下,李輕歌聲響被這雨打的四處晃動,站立不穩。
這每一滴雨水都重若千鈞,打在人的身上就像是在一瞬間遭到了重擊,一下又一下,連綿不斷。
楚漠寒負手而立,站在三足蛤蟆上,似乎很是享受自在的模樣斜撇了她一眼道:“無妨,沉淵裡的自然現象而已!”
李輕歌黑了臉,身子搖晃的更加的厲害了。
圓月高懸,黑霧瀰漫,黑雨垂落,場面極爲詭異。
“你知道沉淵爲什麼叫做沉淵嗎?”話很少的楚漠寒忽然開口說話了。
李輕歌搖頭,艱難的對抗黑色的雨水帶來的重壓。
“那是因爲這裡曾經有一位靈帝強者在這裡隕落!”楚漠寒森然道。
李輕歌打了一個寒顫,猛然擡頭看了他一眼,卻見他一雙黑洞洞的眼睛在暗夜裡越發的深不可測。
就在二人說話間,一團漆黑的霧氣從沼澤地裡升騰而起,不斷的蠕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