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怎麼說呢,廁所就是茅房。他悔恨嘛,哭暈在茅房豈不是臭死他了麼。是吧?”龐雲秋笑嘻嘻的解釋。
玉珠裝作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上樓時,龐雲秋突然停下聲音,玉珠擡頭看去。
二樓樓梯口站着一名白衣男子,長相風華俊儒,面上帶着淺淺的微笑,看似很好說話,很溫和的模樣。
實則不然,那雙眸子掩飾的很好,卻還是透出絲絲淡漠與梳理。
他瞥了龐雲秋一眼,倒是染上意思溫柔,卻掩飾的很快。
難道,這男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能與喜歡的女子在一起?
或許,她可以幫助兩人修成正果也不一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場試煉纔會結束,一個人也挺無聊的是吧?
這麼想着,眼底泛起了光彩,洛塵公子撇過來時,倒是正巧將這抹光彩看在了眼中,微微挑了挑眉,眼中閃過一絲驚豔,卻也僅此而已。
洛塵公子身後的隨從見到龐雲秋時卻是皺起了眉頭,主子沒說話,他也是抿着脣,一直盯着龐雲秋看,只爲警惕她。
龐雲秋瞪了那人一眼冷哼一聲,和玉珠與對方擦肩而過。
“洛塵公子,我龐雲秋可謂因喜歡你而丟失了所有的尊嚴。我年歲也不小了,長輩們也一直在勸我放棄。其實說起來,我自己都不愛我自己,又何來求旁人愛我呢。這些年來,纏着你,讓你煩憂了。若是你當真不喜歡我的話,便娶親吧!待你娶親,我便放棄,遵從父母之命,也該是時候嫁人了。呵……說起來,不過是我垂死掙扎罷了,你若真的對我有意,也不用拖這麼久了。今日,你命人將我丟出酒樓外,我便已經知曉你的心意了。如你所願,從今日起,我不會再纏着你了。”走了幾步,洛塵公子還沒開始下樓時,龐雲秋突然停下腳步,聲音不高不低,話語裡不帶任何情緒,卻聽得人很心疼。
玉珠挑挑眉,這丫頭有前途,不過稍微點撥了一下,便知曉如何變通了呢。
龐雲秋的話,令洛塵公子微微一顫,隨後什麼也沒說,直接走了。
玉珠卻瞧得真切,他的心亂了。
等進了包間點了菜,龐雲秋立馬變了一張臉,湊到玉珠身前道:“珠珠,你瞧我這招以退爲進如何?方纔聽了你的話,我茅塞頓開呢。”
“或許有奇效,五王爺也到了年歲成婚了,他與我家夫君關係一直不錯。不若我去請他幫你演一場戲?如何?”玉珠賊笑着道。
龐雲秋一見,眉飛色舞起來,她的直覺果然沒錯,這位也是個不甘寂寞好玩的主。
“好呀,好呀。”龐雲秋連連點頭,又道:“不過說好了啊,他可不能真的愛上我。”
“放心吧,那小子也有心上人,只是因爲身份原因只夠做側妃,皇上不允瑞文娶她爲正妃,那姑娘不想讓文王與皇上鬧翻,所以躲了起來。或許可以一箭雙鵰也不一定呢。”玉珠笑着解釋,龐雲秋這才舒了口氣。
“好,就這麼說定了。”龐雲秋興奮的點頭。
一頓飯吃下來,兩人相談甚歡,很快成了閨中密友。
下午兩人還一起逛起了街,甚至還在外城一個茶樓中救了一個被紈絝子弟欺辱的琴女。
晚膳前,玉珠帶着香晴和映月回到府上。
某爺站在院子裡等着她,玉珠見了,宛若歡喜的蝴蝶般飄了過去。
“阿隱,你在等我嗎?”玉珠抱住他,開心的撒嬌。
廖君隱低頭,眼中滿是柔情的笑意,給她捋了捋發,笑問:“看來今天玩得很開心。”
“嗯,我還認識了一個朋友,是龐將軍家的女兒,龐雲秋。”玉珠點頭,廖君隱牽了她的手朝飯廳走去。
一路上玉珠嘰嘰喳喳的訴說着今天發生的事情,廖君隱便在一旁微笑聽着。
玉珠提議讓文王幫忙的事情他也攬了過去,下人們見兩人感情這般好,更是不敢怠慢這個王妃了。
以往用餐時,王爺別提說話了,吃飯都很優雅沒有絲毫聲響的。可今兒個王妃一邊吃飯一邊開心的和王爺討論說笑,王爺不但沒有呵斥,還附和着說了好幾句,簡直讓他們驚恐好不好。
僅僅這一點,玉珠這王妃身份在王府也是節節高升了。
吃過飯,某爺牽着某女在庭院裡賞月消食,回房梳洗後,剛新婚開葷的某爺自是帶着玉珠又過上了沒羞沒躁努力造人的一夜。
第二天起來,照樣日上三竿,這還是玉珠這些日子來鍛鍊後的結果。若是尋常女子,怕是不睡到晚上沒得醒來的。
剛梳洗完,廖君隱就進來了屋內。
“跟文兒說了,他應下了。”進了屋,廖君隱坐下,陪玉珠遲了點東西,放下碗對她說道。
“接下來就有好戲看了。對了,明天是不是時蘊柔成婚的日子?呵,她給我送了那麼大一份大禮,我若是不給她點教訓,豈不是虧了。”玉珠突然想起來,明天是時蘊柔成婚之日,與她相隔兩日。
“你想如何做?”廖君隱好奇的問道。
玉珠從記憶深處搜尋到,曾經無意間目睹過時蘊柔和她表哥曾在年少時,因激情把持不住有過那麼一檔子事。
明兒就是她出嫁的日子,依着她對那個男人的瞭解,怕是今晚有好戲看。
“這樣……”玉珠將事情告知廖君隱,廖君隱眼底閃過一絲怒意,可想到她也是無意間看到,之後就慌亂的跑了,這件事也就算了。
不過,那女人不知廉恥也就罷了,還污了他珠兒的眸,不給點教訓,他便不是靖王了。
一整天,玉珠和廖君隱都呆在屋裡,一個在手持古卷在看,一個則是看的昨天買回來的本子。
入夜後,映月進來回稟了一個消息,玉珠賊兮兮的笑了笑,隨後吩咐她去廖瑞清府上一趟,將人引過去。
而她和廖君隱則是光明正大的去了清遠侯府上,美名其曰,時蘊柔明日出嫁,她來恭賀送禮的。
得知兩人到來,清遠侯及夫人慌忙前往府前迎接。
“老臣拜見王爺,拜見王妃。臣婦拜見王爺,拜見王妃。”清遠侯雖疑惑卻也沒有什麼異樣,只是那個侯爺夫人看到玉珠時,眼底卻是閃過些許惡毒的嫉恨神色。
玉珠跟了玉嫣那麼久,她如何想不到這其中或許有什麼緣由?
細細想來,每次見到這個伯母,她總是會或隱藏或明擺着的透着她再看誰的模樣。眼前她還丑時,她眼底透着瘋狂的嘲諷,如今看到她,便是有濃濃的不解,隨後釋然,變得額度嫉恨。
或許,這女人跟她娘有關係,換個說法便是,她或許恨的人便是她娘,而她娘當初中毒,若是不出意外必然出自她手。
“明兒是本王妃歸寧之日,就算參加婚宴也不是從清遠侯府去,而是以王妃身份,以皇嬸的身份去。所以,今兒個,我提前來將賀禮送上。蘊柔姐呢,是不是在閨房中?”玉嫣進了大廳才發現,本族已經有不少人已經在了,知曉他們來了,都在大廳外候着呢。
“見過王爺,見過王妃。”衆族人跪地行禮,廖君隱讓他們起身,一併進了大廳內。
“王妃真的是有心了,我們也是方纔到的,也未曾見到蘊柔姐姐呢。”一個本族的妹妹笑着道。
同來的還有與時蘊柔交好的幾個家族的小姐和夫人,玉珠見此,心裡竊笑不已,她故意讓映月在這些人的下人跟前說今晚要來給時蘊柔送賀禮的事情。
那些同去買賀禮的下人聽聞自是會告知自家主人的,爲了與她這個靖王妃交好,必然會選擇今晚過來的。
果不其然,今兒個絲毫沒有預兆的來了很多人。
“那我們就一起過去吧,她明兒就要出嫁了,着實不宜出來見到男客的。”玉珠狀似好心的說道。
侯爺夫人總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對勁,可是不對勁在哪,她一時又察覺不到。
偷偷命一個下人先一步去通知女兒做好接待,不要出錯。
她也適時的起身,對玉珠行禮道謝,帶着人去了後院內宅,那去通知的丫頭則直接被人敲暈了放在了一旁。
等接近閨閣,侯爺夫人卻發現,原本以前守在門口的婆子丫鬟都不見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怪異起來,玉珠卻彷彿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和幾個小姐夫人說笑着。
待到了門前,看到大門鎖着,不禁疑惑道:“咦?守在門外的婆子呢?這麼早就休息了?”
擡頭看了看屋子,是亮着燈的。
衆夫人也很疑惑的面面相覷,這怎麼回事?
堂堂侯府嫡親小姐閨閣外竟是連個婆子都沒有麼?而且這會兒還早着呢,怎麼可能就歇下了。
侯爺夫人越發覺得心神不寧,剛要上前去敲門,閨閣中卻是突然傳來一聲高昂痛苦中帶着興奮的呻吟聲。
這一聲雖不是很高,但在樓下的人卻都聽的真切。
經過人事的皆是面色一紅,她們如何不知那是什麼聲響?
難道是清王連洞房都等不及,早早的來洞房了?若真是如此,那就太不尊重這位未來王妃了吧。
就在大家猜測,準備找藉口退離的時候,那女子聲音又響起來了。
“嗯,表哥,表哥,你好棒,真的是要玩死柔兒了,不過,你也答應我了,這是最後一回,不然,不然被王爺知曉,你我都完了。”那聲音絕對是時蘊柔無疑了。
侯爺夫人聽後面色一僵,大變不已。
“伯母,這便是您教導的好女兒嗎?這是在給皇室蒙羞,給時家蒙羞!”不等侯爺夫人想到對策,玉珠已經先發怒出聲了。
“映月,給我進去將門打開。”玉珠對映月吩咐,映月冷着臉躍進院子中,門很快打開。
“王妃,王妃求您了,求您了。求求各位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好不好。我們,我們去找清王退婚,就說,就說小女染了惡疾。求王妃饒命,求王妃給時家一條後路啊!”侯爺夫人跪在玉珠跟前,抱住玉珠的雙腿哭求道。
玉珠寒着臉,怒斥道:“後路?那伯母,你可曾想過她們?這些時族中的妹妹們?她們都還沒有說親呢。你讓她們日後何處?這裡,可不止時家人,你要如何瞞?”
侯爺夫人一臉死灰,是啊,這裡還有長公主的兒媳婦在,她回去必然會告知長公主的。
到時候……
“走開!”玉珠怒斥,隨後對香晴道:“香晴你去通知爺和本王妃的伯父過來處理這件事。”
“是。”香晴連忙低首領命,快速跑向了大廳。
侯爺夫人徹底跌坐在地,玉珠上了樓,那些夫人也滿臉好奇的跟了上去,小姐們則是羞憤的站在院子裡,尷尬的不行。
更後悔自己竟然與時蘊柔這樣骯髒的女子交往,日後會不會也被婆家嫌棄?
門被映月踢開,玉珠越過屏風,就瞧見滿地的衣衫,牀上一男一女正交纏在一起,還不等看清,眼前便是一暗。
熟悉的味道傳來,玉珠知曉自己沒好戲看了。
這藥是她儲物戒指中的,她先前一併拿了出來,可以誘發人類內心的渴望,特別對於慾望很容易控制。
就算整個大陸上的醫者來查,也絕對查不出嫣兒煉製的丹藥藥效來的。
“將他們分開。”廖君隱滿含怒氣的吩咐,清遠侯也急的不行,側臉站在一旁,對跟來的婆子吩咐:“去將小姐和羅成分開。”
婆子紛紛跑進內室,兩人卻也正好到了頂點,男人低吼出聲,女人尖聲吟叫,弄得在場的人皆是尷尬不已。
“混賬!”清遠侯再也繃不住臉,不顧自己身爲爹爹的事情了。
走進去,便對剛被包裹了被褥的時蘊柔便是一巴掌。
“啊!”時蘊柔見到滿屋子的人,也是反應過來,尖叫着蜷縮在一角。
清遠侯氣憤的看向牀上,妻侄羅成也一臉死灰的坐在一旁,牀上凌亂不堪,還有一些污物,卻是不見紅色,清遠侯如何不清楚,他這個女兒根本早就被毀了。
“時蘊柔,你喚本王來,便是想給本王看這一幕嗎?你好得很,你當真好得很啊!更可笑的是,我竟是爲了你這樣的人,而放棄了……婚宴取消!”廖瑞清這時也到了,時間剛剛好,看着屋內的一切,滿目的怒氣,說道一半是,卻是嚥下了那句未出口的話,帶着滿臉的怒氣,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