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擎和喬湛一同過來的時候,母女兩個剛好扯完生孩子一事,崔氏還有些意猶未盡,喬晚則是有些心不在焉。
看了看她,蕭雲擎按下心思,還是先去同崔氏請安說話。
喬湛則是直接捱過來坐下:“阿姐。”
“恩?方纔同你蕭大哥說了什麼,看着心情不錯。”喬晚斂迴心神,輕輕一掐他的臉頰。
“阿姐,我都快十二了!”喬湛閃開臉,一臉彆扭的道,“沒說什麼,只是請教了姐夫一番……先生說過,姐夫算是他的得意弟子之一。”
見他說着還帶了點惋惜,喬晚看了眼一邊的蕭雲擎,微微笑道:“那你可不能輸給你蕭大哥。”
蕭雲擎未必就真想入朝爲官,不是身在王府的話,大概會想做個富甲一方的商人吧?至少那樣,可以少了許多約束,又能有所發揮不至於白費了聰明才智。
喬湛到底還是少年心性,一句話便激勵起來,握拳鄭重應下:“我會的,也會替姐夫實現心願。”
蕭雲擎的心願?喬晚心下好笑,讓他有個確切目標也好,省得家裡不捨給壓力,學着學着就迷茫了。
兩人閒聊了幾句,那邊蕭雲擎和崔氏也寒暄完,坐過來一同說話。
之後三房四房的女眷來了,喬晚陪着招待了一番,見喬清喬敏兩個只是略試探的看她,並不湊過來多說,她也無意主動去說些什麼。跟着說了會話後,就隨意找了個藉口,先去了對面小樓歇息。
她前腳剛走,蕭雲擎就打發喬湛回前院,後腳跟了出來。
讓幾個丫環守在門口,跟進去後見她坐下後就不由撐着頭打哈欠,蕭雲擎心下了然,上前替她輕輕按了按太陽穴,“困了?待午飯過後,回瀲灩閣那邊小睡罷。”
喬晚應了聲,仍舊有些無精打采:“湛兒呢?現在這邊都是女眷,過會東府那邊的人也會來,你先去前院跟父親他們說話吧。”
“不忙,”蕭雲擎按了一會,見她還有些提不起神,就不由挑了眉道,“真是我昨夜折騰得太狠了不曾?”
說起這個,喬晚纔有了點精神,瞪了他一眼:“今夜睡書房!”
成功勾起了她的反應,蕭雲擎這才放下了手,坐在了一邊將人攔腰抱了過來,轉爲替她捏腰:“嗯?真累着了?還是母親跟你說了什麼?”
看了眼外面,見有人守着,喬晚便也懶得推開,就這般懶散的倚在他懷裡道:“你猜猜看。”
讓他猜?蕭雲擎沉吟片刻,就低了頭問道:“可是這一事?”說着,一手還略含深意的轉移到身前,在她腹部的位置盤旋片刻。
原本只是偷懶不太想說,不曾想他還當真猜着了,喬晚驀地擡頭看他,險些撞到他的下巴,“這麼好猜?那你……怎麼想?”
蕭雲擎輕輕一捏她的下巴:“你就是在擔心我的想法,才這般無精打采兀自頭疼?”
說實話,別的人是什麼想法她都不在意,這件事上,她的確最擔心的就是他會怎麼想。
這會被直接戳破,喬晚還有些小不好意思,點了頭道:“恩,我覺得還不是時候,又擔心你會想要。”
她有她的思量,他亦有自己的顧慮,不是時候這一點倒的確如此。蕭雲擎眼底露出幾分無奈,輕輕一嘆後,便擡起她的下巴印下柔柔的一吻,隨即才喟嘆出聲:“傻瓜,我自是以你爲重,以後的路還那麼長,不必急於這一時半刻。你這兩年又傷了身子,我本也是想着先好好休養,再來提孩子一事,不曾想母親會先來催你。”
他這一說,喬晚心中的顧慮才一散而空,是了,她竟然還會多心的來擔憂他的想法,只要好好說的話,他自然會尊重她的意思,而不會毫無道理的因着自己想就要求她做什麼。
看來她對自己還是太不自信了,也低估了蕭雲擎對她的感情。
“孃親這邊我會說好,就是王爺那邊,還有齊姑姑,不會有問題吧?”
見她一邊說,還一邊討好的蹭過來,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自己,蕭雲擎按着她的腰往後挪了挪,低聲道:“交給我便好……你還累着,別撩撥我,乖。”
聞言,喬晚臉上頓時紅了一片,放開他跳起站到一邊:“誰撩撥你了,胡說八道……我幫孃親見客去了!”
說完,就徑自往外走去。
蕭雲擎也沒攔她,只是一搖頭,安靜坐了會消了火氣,才神色若定的出去,去往前院那邊。
中午是家宴,正室嫡女們一桌,姨娘庶女們一桌,倒也十分熱鬧。
現如今大房勢頭正好,以前還總時不時明裡暗裡的說些擠兌的話,這會就完全心服口服,好話說個沒完,臉上眼裡的笑意都是十分真誠,喬晚坐在崔氏旁邊,都被誇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於是女眷們這邊雖然沒怎麼喝酒,但也吃到了未時三刻才散,回到瀲灩閣後,就見蕭雲擎已然倚在軟榻之上假寐。
男人們那邊肯定得喝酒,而自己父親還有三叔四叔都是酒量不錯,見他竟然沒什麼酒氣,喬晚就不由坐了過去,摸了摸他的額頭:“可是哪裡不舒服,父親他們竟然沒灌你酒?”
蕭雲擎睜開眼,拉下她的手握住:“莫非你很想我喝醉?”
他一喝醉,那哪還有得午覺睡。喬晚一撇嘴:“雖然不想,但還是很好奇。”難道是他端了蕭王世子的架子?
“酒略喝了幾杯,父親因着有話同我講,就讓三叔四叔他們沒有來勸酒。”蕭雲擎往裡挪了挪,順勢將她也拉了下來攏在懷裡。
喬晚乖乖蹬了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偎着他躺好:“什麼話?”她怎麼不曾聽崔氏提起?
一邊順着她的鬢髮輕撫,蕭雲擎一邊道:“父親母親大抵是不想讓你也跟着憂慮……不過我說過不會瞞你。”
“所以呢?”喬晚擡了頭看他,“有這麼嚴重?”
蕭雲擎沉吟着道:“怎麼說呢,嚴不嚴重,全看那人的一念之間。”
他這一說,喬晚就明白過來了:“父親怎會突然提起這事,莫非二叔傳了什麼信回來?”她有想過蕭王這個位置會坐不安穩,只是還以爲起碼近期是無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