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爾德再一次來到魔法師們的老巢,在他的眼中這陰暗潮溼的地方無異於老鼠洞,他聽着腳下步伐的迴響輕輕冷笑,一羣躲在這裡不見天日的老鼠,他有什麼可怕的。
“懷爾德,你又來這裡做什麼?”擎火對這個當年率先攻入龍都的聖騎士沒有絲毫的好感,與他合作無非是權宜之計。
“我來告訴殿下一個好消息。”懷爾德詭譎地笑着說道。
“什麼好消息?”擎火問。
此時的幽冥間還在感應着水晶球裡的魔力,這裡面盛滿了千年的達到五個質的黑魔法,即使最平庸的魔法師得到也可以一躍成爲黑魔法的帝王。
“步封死了。”
這話一出,幽冥間和在場的所有魔法師都猛然一驚,這無疑是個天大的喜訊。
“怎麼死的?”幽冥間擡起雙眼緊盯着懷爾德,眼神中滿是疑慮。
“據說是被自己的侍從殺死的。”懷爾德用極其平淡的口吻說道,他看出了幽冥間眼神中的疑慮,他在懷疑是他做的。
幽冥間沉思了片刻,他猛然又擡起頭:“看來出手的時機到了。”
定下了夜幽爲新的王位繼承人以後,來不及給前任國王舉行葬禮,六大長老就連夜準備新國王的登基儀式,龍都局勢風雲突變一刻不能耽擱,必須儘早確定新王的正統地位。
雖然星雲他們看着夜幽身穿幻龍凰袍興高采烈,夜幽現在卻在憂慮外面即將大變的局勢,此刻的王位無疑也是個燙手山芋。
“新王登基儀式現在開始!”
奉天官剛高呼完便被格爾夫打斷,“慢,新王登基,懷爾德爲什麼沒來?”
大臣們議論紛紛起來,新王繼承王位,龍都三大聖騎卻只來了兩個,這是爲何。
“報,有懷爾德大人的書信。”這時一名士兵傳來了一份信函。
“呈上來。”
待夜幽和六大長老展開一看,果然不出他們所料,這懷爾德以夜幽不是正統爲由,拒絕承認新王,而且將國王之死嫁禍議院,要“誅賊臣,保社稷”。
“報,駐紮在城南的十萬駐軍於今早進城,已經圍困了王宮。”
“什麼!”頓時大臣們陷入一片驚慌。
“緊閉城門,讓所有龍禁軍嚴陣以待。”說完塞繆爾對夜幽說道,“陛下,我前去看一看。”
夜幽一點頭,塞繆爾轉身離開了儀式。
“這可糟了,本來還以爲夜幽能當兩天國王呢。”星雲遮着嘴悄悄對其他同伴說道。
夜幽坐在王椅上垂頭嘆氣,心想:早料到是這樣了。
格爾夫看看下面慌亂不已的大臣,他大聲咳了兩聲,頓時下面安靜下來,他看看衆大臣,然後處之泰然地說:“儀式繼續。”
國王駕崩的消息不脛而走早已傳遍了全城,只是內容有些出入,變成了國王感染重病去世。全城進入了戒嚴,原本駐紮在外的大軍也調到了城裡,即使大白天也無人敢在大街上溜達,城防上更是增派了重兵,那些傳信的信鴿被一支支利箭無情擊落,很快除了王宮以外的龍都都陷入懷爾德的控制範圍。
懷爾德在城牆上還在籌劃着,龍禁軍真正的精銳是那一支三千人的騎士軍團,皆由貴族組成,其中不乏一流的大騎士,要想攻破王宮實屬不易。還有那些魔法師他必須善用,若是與他們同流的姿態出現即使拿下龍都也必然會遭到其他各城騎士的圍攻,自己反而落個亂臣賊子,只能利用他們拿下龍禁軍,然後再以清剿魔法師爲由剿滅他們,這樣自己則名正言順成爲新的王,而且還會是實至名歸。
想到這裡懷爾德腦袋裡已經有了計劃,讓魔法師去對抗龍禁軍,尤其是那支騎士軍團,等到兩敗俱傷他再出擊一舉將兩方拿下。
“接下來會有好戲了。”雪見望着王宮的方向,他手中的殘影劍已經開始按耐不住。聖騎士塞繆爾,終於可以與他一較高下。
魔法師們走出了密室聚集到一起,他們拜謁在幽冥間的膝前,準備重塑那個偉大的時代。
“二王子殿下,請帶領我們重新回到那個冰元素飛舞的奧菲國。”擎火跪俯在魔法師們的最前面。他的頭快要抵到幽冥間的長袍。
幽冥間看了看眼前的龍都,這是他的奧菲國啊。
戰鬥並沒有立即展開,可能是剛剛入城的大軍還沒準備充分就位,也可能是因爲白天有太多秘密不能示人,但是死神已經開始覬覦這座千年帝都,而且在滿載收割以前絕不會離去。
王宮中六大長老正在偏殿靜靜等待着,不停有噩耗傳來,慌亂的大臣們此時還聚集在正殿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看來這個王位還真不好坐。”清新挽着夜幽的臂彎說道。
“不如我們趕快溜吧。”妮悠悄聲說道,外面可是有十五萬大軍,趁着他們沒發動進攻說不定還能溜出去,等到打起來再跑就晚了。
“膽小鬼,我們是龍國的騎士,讓我們臨陣脫逃,不可能。”撒隆大義凌然地說道。
妮悠朝他擠眉弄眼,說:“你是騎士,我們可不是,我們是小女子。”
“話說夜幽,我們有多少勝算?”星雲問道。
夜幽搖搖頭,“沒有援軍,我們沒有絲毫的勝算。”
“我們在這四面是牆的王宮裡,連突圍都沒可能。”風嵐說道,他真不明白人類幹嘛要建這些城牆,這不是作繭自縛嘛。
“我們就是甕中之鱉。”夜幽嘆息道,他覺得這一切真像是一場戲,他稀里嘩啦一陣穿上龍袍,然後又馬上要脫下,想來真有些好笑。
這時走廊裡傳來一陣腳步聲,撒隆看到那個身影高興地說:“塞繆爾大人來了。”
“塞繆爾大人,外面怎麼樣了?”格爾夫上前問道。
“懷爾德的軍隊已經將王宮圍住,但是暫時不會發動進攻,也沒有看到有魔法師的蹤跡。”塞繆爾說道。
長老們鬆了口氣,至少他們還可以想想辦法。
夜幽望了望窗外正在西斜的太陽,他默默說道:“今晚的月色一定會很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