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然,舒爾卡不會真像阿列克謝說的那樣去當一名飛行員或是指揮飛行員作戰,既使舒爾卡願意,只怕赫魯曉夫也不讓。
配屬給史達林格勒方面軍的空軍是空軍第8集團軍。
第8集團軍共編有18個航空師……其中有幾個師是還沒來得及進行改革的混編航空師。
原本航空集團軍司令赫留金空軍少將是想將一個混編航空師分配給第51集團軍作戰。
“我們的戰鬥很緊張,將軍同志!”赫留金在電話裡對特魯法諾夫說:“而且在之前的戰鬥中損失十分慘重,你知道的,我們爲了掩護側翼!”
赫留金說的就是德軍兩個師對第51集團軍後勤補給線的進攻……蘇聯空軍爲了保護補給線安全頻繁出動,結果多次掉入德軍設下的陷阱。
“而且!”赫留金補充道:“我們也完成了對混編師的初步改革,也就是將他們的指揮部按團進行精簡。同時這些飛行員都有着豐富的戰鬥經驗!”
特魯法諾夫將目光投向舒爾卡。
舒爾卡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接過話筒對赫留金少將說道:“赫留金同志,如果說之前我們的空軍一次又一次掉入敵人陷阱處於被動的話,那麼現在,就是敵人掉進我們的陷阱,也就是我們報仇的時候了,您就不想痛打敵人一番出口氣嗎?”
赫留金顯然沒有多大的信心,他說:“舒爾卡同志,雖然改革的確提高了空軍的反應速度,但飛行員卻需要時間成長,這是無法改變的……”
“我知道!”舒爾卡打斷了赫留金的話:“所以我們才需要更多的飛機更專業的指揮,然後用它們去打敗敵人!”
赫留金那邊沉默不語,他明白舒爾卡這話的意思,就是在設下陷阱的同時又對敵人構成數量優勢,於是可以從某種程度上彌補技術及戰機性能上的弱勢。
想了想,赫留金就回答道:“好吧,我們爲什麼不試試呢?反正都是作戰,如果有可能打勝仗的話,我不會拒絕的!”
於是赫留金少將就分配給了第51集團軍兩個航空師:一個殲擊航空兵師一個強擊航空兵師。
而且這兩個航空兵師還同屬航空兵第2軍指揮,由薩姆索洛夫少將指揮。
這種指揮系統與之前的指揮系統雖說人員和形勢看起來差不多,但其實卻有天壤之別。
之前的指揮系統,是每個航空師裡都有殲擊、強擊、轟炸機指揮系統。
而現在的指揮系統,則是殲擊與強擊完全分開各自成爲獨立系統,再往上歸由軍一層指揮。
於是,殲擊機與強擊機就可分可合。
分:就讓各自的航空師指揮作戰。
合:就將指揮權收歸航空軍指揮部指揮,兩個師可以很好的合併協同。
做好這些準備後,就是給德軍設下陷阱了。
這天依舊陰雨朦朦,天色直到八點才略顯灰白。
但這對蘇軍地面部隊來說已經足夠……地面部隊不需要多少可見光就可以前進,而且恰恰是這樣的天氣最適合地面部隊行動,因爲不用太擔心敵人戰機的轟炸。
於是,坦克“隆隆”的從普洛多維託耶開出城,在前方偵察兵和步兵的帶領下冒着細雨往西進攻。
這種進攻根本就可以說是勢不可擋。
雖然,蘇軍在普洛多維託耶休整了一晚也就意味着給羅馬尼亞軍一夜的準備時間,但羅馬尼亞軍有準備與沒準備幾乎沒區別。
就像之前說的,羅馬尼亞軍嚴重缺乏反坦克裝備,再加上普洛多維託耶已經失守,這時的羅馬尼亞軍已經患上了“坦克恐懼症”,他們一看到坦克遠遠開來,還不等開炮就放棄陣地轉身逃跑。
而羅馬尼亞軍給上級的答覆似乎還很有道理:
“長官,我們沒有反坦克裝備,而敵人卻有許多坦克!那麼,這樣的戰鬥就是毫無意義的犧牲,我認爲撤退纔是正確的!”
所以,西方人所抱有的那種思想,也就是如果勝負已定的話,從人道主義出發,逃跑甚至投降都不是可恥的思想有時並不是好事。
就像現在,這種思想甚至使上級無法反駁:敵人有坦克,我軍沒有反坦克裝備,那麼勝負已定,犧牲就是沒有必要的。
這使羅馬尼亞第4集團軍司令杜米勒雷斯庫暴跳如雷。
“都給我呆在你們的防線裡!”杜米勒雷斯庫對着電話怒吼:“就算沒有反坦克裝備,你們也可以用手榴彈、炸藥包將它炸燬!”
只可惜羅馬尼亞軍不是德軍。
如果是德軍的話,他們還會嘗試用反坦克手榴彈甚至炸藥包。
所以,杜米勒雷斯庫的命令根本就沒得到執行,蘇軍的西進幾乎就是坦克走到哪羅軍就在哪裡崩潰。
無奈之下,杜米勒雷斯庫只能向德軍求救。
“我希望您能派出空軍協同我的部隊作戰!”杜米勒雷斯庫對保盧斯說:“他們沒有反坦克裝備,面對敵人坦剋死傷慘重而且毫無辦法!”
毫無辦法是真的,但死傷慘重卻無從談起,因爲蘇軍坦克部隊的推進根本就追不上逃跑的羅馬尼亞軍。
保盧斯遲疑了一下。
他原本打算讓空軍全力配合裝甲擲兵師作戰,這樣能儘可能的延遲蘇軍包圍圈合攏,如果能撐到曼施坦因援軍趕到那就再好不過了。如果不能,也可以多運些物資進包圍圈。
不過保盧斯轉念一想,如果讓空軍一路轟炸俄軍坦克部隊,那麼當俄軍坦克部隊與第29裝甲擲彈兵師相遇時就會是一支殘師,這可以成級數的降低第29裝甲擲彈兵師能量的消耗。
於是保盧斯就不再多想了,他回答道:“沒問題,將軍!不過,我希望在我軍戰機轟炸敵人的時候,您能穩住您的部隊,讓他們至少能做些有用的事,比如佈設地雷延緩敵人的攻勢!”
杜米勒雷斯庫不由老臉一紅,情況的確如保盧斯所說,羅馬尼亞軍狼狽逃跑甚至都沒有做必要的破壞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