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蘇軍最高統帥部不近人情放棄了近衛坦克第2旅,而是指揮部已經與近衛坦克第2旅失去了聯繫,空軍和炮兵即便想掩護他們也做不到。
當近衛坦克第1旅趕到特維爾城外的時候已經是半小時後的事了。
到處都是蘇軍坦克的殘骸及屍體,還有被炮彈炸開的一個個漆黑的彈坑以及鮮血,這在白色的雪地裡顯得十分刺眼。
不過幸運的是,近衛坦克第2旅並未全軍覆沒,因爲還幾輛T34停在一個小土丘後,第2旅的官兵們正忙着構築防線以防德軍反撲……
這其實是近衛坦克第1旅救了他們,因爲庫比勒知道蘇軍有火箭筒之後不敢輕易讓裝甲部隊與蘇軍接戰,於是就提前將裝甲部隊撤了回來。
綜合整場戰役來看,庫比勒在指揮上其實犯了一個錯誤:他不應該急於分兵與近衛坦克第1旅作戰。
如果庫比勒讓兩個裝甲乾淨利落的圍殲了蘇軍第2旅,然後以特維爾爲依託擺開陣形應對近衛坦克第1旅,那麼勝負實屬未知之數。
不過,誰又能知道蘇軍竟裝備了一款新武器呢?
卡圖科夫第一時間找到了第2旅旅長拉夫連京,他頭部被一塊彈片擊中,衛生員正在替它包紮……溫度低的好處就是流出的血會凍成冰很快就會止住,只不過要把繃帶解下來的話就會比較麻煩。
“拉夫連京同志!”卡圖科夫上前叫了聲。
拉夫連京躲開卡圖科夫的目光,說道:“是的,我們輸了!”
卡圖科夫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看得出來拉夫連京既尷尬又害怕。
尷尬是因爲他一心想和第1旅比,但事實卻證明怎麼都比不過第1旅。
害怕則是因爲拉夫連京不知道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撤職?
這或許算是好的,在這麼重要的情況下打了敗仗而且損失了幾十輛寶貴的T34坦克……他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我們的電臺被打壞了!”拉夫連京說:“包括坦克指揮車,所以我們無法與上級聯繫!”
卡圖科夫點了點頭。
這在蘇軍部隊中很常見,所以沒什麼好奇怪的。
“上級一定讓你接管第2旅吧!”拉夫連京說:“我服從上級的命令,你可以指揮他們了!”
“不,拉夫連京同志!”卡圖科夫回答:“雖然上級的確這麼說,但我認爲我需要你的配合!”
“配合?”拉夫連京疑惑的望向卡圖科夫。
“是的!”卡圖科夫說:“你更瞭解特維爾的兵力佈署,以及坦克進攻時有可能碰到的困難,所以我需要你和我一起指揮這場戰鬥。上級同意了!”
拉夫連京感激的朝卡圖科夫點了點頭,然後說了聲謝謝。
其實誰都可以看得出來,說“配合”是假的,卡圖科夫完全可以從第2旅的官兵那得到他需要的信息。
所以,這其實是卡圖科夫幫拉夫連京爭取到了一次代罪立功的機會。
於是舒爾卡就在會議上見到了拉夫連京。
“進攻難點在河牀!”拉夫連京指着地圖說:“德國人的防線沿着季馬卡河及伏爾加河佈設,河道中寸草不生沒有任何隱蔽物,德國人在河道里布上地雷、鐵絲網,對岸又佈設大量路障,其火力則依據民房構築,甚至反坦克炮、榴彈炮都被它們搬到了民房內防蔽佈設……一旦我們進攻至河道,就會遭到德軍各種火力的打擊,而我們的坦克甚至在路障的阻擋下甚至無法跨越河道,只能在敵人的火力下被動挨打!”
“T34的通過性很強!”卡圖科夫皺起了眉頭:“如果連T34都無法跨越,那麼英式、美式坦克就更不用說了!”
“我認爲我們可以用炮兵將對岸的路障炸燬!”拉夫連京說:“爲坦克炸出一條通道來然後強行突破!”
拉夫連京原本就是打算這麼做的,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實施就遭到了德軍裝甲部隊的包圍。
卡圖科夫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搖頭說道:“我認爲這不太現實,拉夫連京同志,炮火或許的確能炸燬地雷、鐵絲網,但要炸燬路障卻很困難……它甚至還有可能使路況更糟!”
路況更糟指的不僅是彈坑,這些彈坑對坦克來說的確是個麻煩,因爲炮彈的溫度會使冰雪融化然後再次凝結,於是就會形成輻射狀的冰面彈坑,這常常會困住坦克履帶讓它在其中打滑。
但更重要的還是,三根鐵柱交叉焊在一起的路障,不管怎麼炸,即便是炸飛到天上轉個幾圈,掉到地上滾幾下依舊還是一個路障……這也就是路障麻煩的地方。
這時候,通常的作法是要派步兵在前頭清障。
但一方面坦克被對岸德軍防線高度差擋着無法迅速進攻,另一方面則是大量的德軍佈署在民房內,那些狙擊手和炮兵將會是蘇軍步兵的噩夢。
想了想,卡圖科夫就將目光望向舒爾卡,問:“我想,我們應該讓火箭筒再次發揮作用了!”
“我同意,卡圖科夫同志!”舒爾卡說:“只要坦克掩護步兵靠近敵人防線,並用炮兵壓制住房屋內或是乾脆將那些佔據高位的房屋炸燬……我們的火箭筒就能在敵人防線上打開缺口!”
“火箭筒?什麼火箭筒?”拉夫連京疑惑的望向兩人。
“我們擊敗德軍裝甲師的東西!”卡圖科夫解釋道:“它是一種單兵裝備,除了能擊穿敵人坦克外,只要改變彈種就能用於對付敵人步兵!”
拉夫連京吃驚的望着兩人。
“放心,拉夫連京同志!”卡圖科夫說:“我想,你們很快也會裝備上的!”
“我能看看這個火箭筒嗎?”拉夫連京問。
“當然!”卡圖科夫說:“不過,你爲什麼不在戰場上看看它的威力呢?在我們打敗德國人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