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長生道絕弦彈奏魔琴,以陰邪之氣注入魔音,定住了過去的同伴,讓劉洋可以安安心心的用水銀,把女子的整張人皮剝下。在木家小院中,木青冥也開始了活剝蛇皮,只不過他的辦法卻絕無長生道的殘忍。引出來木青冥在魔音中,剝下了沉睡的黑鱗大蛇身上蛇皮,讓妙雨快快給黑鱗巨蟒上了刀傷藥,止住了黑鱗巨蟒身上的流血後,把啊弘和妙雨兩人留在了壺中日月裡,照顧渾身血肉模糊的黑鱗巨蟒。而長生道已經按劉洋的吩咐,把整張人皮做成了被褥,蓋在容器的身上。】
微風撩人,翠竹在風中搖曳着,青綠竹葉碰撞下發出了陣陣沙沙聲。
甚是優雅的琴聲,在閣樓前不斷響起,鏘鏘之音,不失溫雅婉轉,但音律又極盡繁複變幻。抑揚頓挫連連變化的悅耳琴音,奏響了令人動心的樂章。
躲起來的紅柳娃們,都紛紛從竹林中小心翼翼的探頭出來,聽着琴音的他們在微風中慢慢的面露愜意,微微闔眼起來。
啊弘對音律的造詣本就不低,學了岣嶁神通後,又遊刃有餘把真炁融合到了音律之中。現在,啊弘已經能完美的彈奏出能迷幻人的魔音。
只是他這魔音,少了幾分的陰邪帶起的戾氣,也沒了之前彈奏時的悲切,反而多了幾分安逸和祥和。琴音沒法讓四周聽到魔音的人立刻意識模糊,陷入昏迷。但卻能讓人沉浸在這琴音中無法自拔。
木青冥走到了黑鱗大蛇蛇尾處,端詳着巨蟒尖尖卻也不細的蛇尾,胡思亂想:“這傢伙連尾巴都這麼粗,不會皮下全是肥肉,一刀切開都是冒油的吧。”。
與此同時,妙天拿着一柄從廚房帶來的剔骨短刀,走到了巨蟒的七寸之下,看着熠熠生輝的黑鱗,皺了皺眉問到:“這一生的黑鱗不會都堅硬如鐵吧?”。
“不至於,它就是皮厚。”木青冥隨口一答,已經把落月刀抵在了黑鱗巨蟒的身上,又對身後的妙雨說到:“把藥都準備好,真不能讓它死了。”。
在妙雨點頭蹲下身去,從袖裡乾坤中掏出不少的瓷瓶,一一放在身前地上時,木青冥已經握着落月刀蹲下,把刀刃抵在了蛇皮上輕輕一劃。
落月刀可不是凡鐵打造,鋒利的刀刃能開山裂石都輕而易舉,更何況是一張蛇皮呢?輕輕一劃,就讓巨蟒皮破血出。
木青冥也不敢用力,生怕下手重了,把巨蟒的大尾巴都整根砍了下來,力道一直控制的小心翼翼的。
而動聽悅耳的琴音下,黑鱗巨蟒依舊閉眼打盹,不爲所動,甚至連痛感都感覺不到。
雖然啊弘的琴音與絕弦的風格大不一樣,但依然可以控制琴音,讓聽了它的人醉生夢死,就連黑鱗巨蟒也不列外。
木青冥劃開它的皮後,把手中落月刀一橫,站起身來。雖然拖刀朝着妙天那邊而去,刀尖在蛇皮上游走,劃過一道銀色寒光,隨着木青冥的向前一閃而逝,在黑鱗巨蟒的身上拉出了一條筆直的傷口。
轉眼間,他距離妙天不過一箭之地。前面的妙天已經蹲下,手中短刀反握,在黑鱗巨蟒七寸下一指之地,劃出了另一道口子。與此同時,木青冥手中落月刀的刀尖,已經來到了妙天短刀留下的傷口。
已經讓開了的妙天,退到了一邊,木青冥也及時收刀後,和妙天一起,合力撕開了黑鱗巨蟒的傷口,立刻又有蛇血高高噴濺起來。
啊弘還在彈奏,猶如睡着了一樣的黑鱗巨蟒依舊閉着雙眼。任由木青冥和妙天,徒手撕開它身上的傷口,也沒有動彈一下。
在魔音中昏昏沉沉的黑鱗巨蟒,是一絲一毫的連痛感都感覺不到的。縱然如此,啊弘也不敢停下彈奏。他怕悅耳動心的琴音一停,巨蟒就從醉生夢死中甦醒過來,非得疼得狂躁起來不可。
就算已經很累,十指和手臂出現了痠痛,額上也是青筋上熱汗淋漓,涔涔而下,啊弘也咬緊牙關,堅持彈奏。
而木青冥和妙天,也抓緊時間合力撕開蛇皮。每當他倆小心翼翼的撕開一寸,墨寒和妙雨就趕忙拿着刀傷藥和消炎的金創藥,給黑鱗巨蟒血肉模糊的傷口上藥。並且用帶來的繃帶,給黑鱗巨蟒小心翼翼的包紮着傷口。
半晌過後,他們才合力把一整張蛇皮撕了下來。而墨寒和妙雨,也合力用繃帶把黑鱗巨蟒身上血肉模糊的傷口,都小心翼翼的包裹了起來。活脫脫就像是一具,才從沙漠之中挖出來的古屍。
妙雨用得都是最好的刀傷金創藥,裡面還有攙了珍貴的生肌草粉末,不但能讓黑鱗巨蟒在片刻之內就傷口止血,還能使黑鱗巨蟒在三五日時間內,就長出新的蛇皮來。
這樣以來,再修養幾日,黑鱗巨蟒就能行動自如了。只是隨着蛇皮被活剝了許多,這黑鱗大蛇的修爲瞬間折損了不少。
而且在往後一段很長的時間裡,這黑鱗巨蟒就沒法再堂而皇之的自稱大仙了。
值得慶幸的是,好在木青冥只是剝皮,並未傷及它的內臟,而且沒有全剝,收尾的蛇皮依舊完好無缺,黑鱗巨蟒的壽命也無損傷。
當蛇皮剝下時,另一邊的啊弘才停下了彈奏。琴音消散,只剩下風吹竹搖的沙沙聲迴盪在天地間。沉睡中的黑鱗巨蟒,依舊沒有甦醒。就連四周聽了半天美妙琴身的紅柳娃們,也都不知不覺間靠着翠竹,在撩人微風下沉沉睡去。
回頭看着滿頭大汗,虛脫中臉頰血色褪去不少的啊弘,木青冥問到:“沒事吧?”。
“沒事,師父。”啊弘笑着搖了搖頭,看向了木青冥滿是蛇血的手中,抱着的巨大蛇皮。
這黑鱗巨蟒本就巨大,剝下來的蛇皮也不小。木青冥和妙天折騰了半天,才把這一大張蛇皮,慢慢的裹了起來,裹得像是一匹沒有展開的綢緞。
木青冥又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這張還在滴血的蛇皮,收到了自己的袖裡乾坤術中。
“妙雨和啊弘留下,給黑風大仙療傷。”木青冥又轉頭看向了妻子,說到:“我們得快點去鬼市,找大和尚幫忙。這百幻圖重製離不開他鬼市中的高手們。”......
西山上,那昏沉沉的長生道暗道中,零星的燈火,在微微晃動下,外焰變成了青綠的詭異顏色,把光滑的牆壁照得有些發青。
長生道教徒們,閒着沒事的不是在睡覺,就是又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開始玩着骰盅。
劉洋則是一如既往的待在自己的石室中,默不作聲的翻閱着長生道先輩寫下的人皮邪書。
正在劉洋看得興致勃勃之時,對面緊閉着的石門,被教徒從外面緩緩推開。帶起一陣輕風,朝着劉洋撲面而去。
但這陣輕風來到劉洋身前石案前時,就被一股無形之力阻擋。撞上這股力量的輕風如泥牛入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石案上的燈火,連一下晃動都沒有,定住的火苗照亮了石案上翻開的人皮書上,每一個字和每一幅圖。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肚教徒,隨後大步走了進來,站到了石案前,對着頭都不擡一下的劉洋,拱手一拜:“教主,我們按你的吩咐,把人皮被褥給做好了。”。
“拿來我看看看。”劉洋依舊沒有擡頭,雙目一直注視着身前石案上,翻看的人皮書。
樹上的每一個字和每一幅圖,對劉洋來說都有着一種無形的魔力,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和目光。
那個教徒應了一聲轉身而去,不一會後帶着兩個教徒,大步走了進來。那兩個教徒走到石案前,立馬展開了手中抱着的人皮被褥,一人拿着一角,把人皮被褥在劉洋身前拉開。
與一般的被褥不一樣;這張人皮被褥既沒有揣着棉花蠶絲,而且與人的外形一模一樣。不過從頭頂到肚皮上豎着一道口子,把人皮前胸一分爲二。
而人皮上的雙眼和雙耳,已經被長生道教徒用殷紅的細線縫合了起來,使得這張皮看上去比原來還要恐怖,詭異。每一處細密的針腳,都讓透着殘忍和無情。
就這樣的一個東西,是人看了都會毛骨悚然,尤其在石室中這微弱的燈火下,隱約還能看到人皮內殷紅的斑駁血跡時,不當場嚇瘋那都算是膽大的了。可在不是人的這些長生道邪人的面前,居然也沒法令他們有絲毫的動容。而劉洋亦是如此,擡起來看向人皮被褥的雙眼中,目光盡然一片淡漠。
草菅人命對他們來說,似乎已經成了家常便飯的習慣。而他們對殘忍和詭異,早已麻木。
“嗯,還不錯。”注視着人皮被褥的劉洋淡淡的說着,雙眼一眯就看到了一個被束縛在人皮之中的靈魂,奮力掙扎也掙脫不出。
那個靈魂五官扭曲,痛苦神色中夾雜着恐懼,掙扎不出人皮的束縛還在用力掙扎,使得它的五官都扭曲得擠在了一起,依舊對着對面的劉洋嘶吼咆哮。
就是靈魂的這個行爲舉動,看得劉洋心中得意,眼中興奮一閃而逝後,又語氣平和的對教徒們說到:“很好,三魂七魄都在皮中,拿去給容器批在身上。記得把容器的雙手雙腳,套到這被褥的手腳裡去。”。
那三個教徒點頭應了一聲,快速收起了人皮被褥轉身離去。當他們走到大門口時,劉洋又叫住了那個之前就進來過的教徒,交代道:“這樣的人皮至少還需要九張,一個月得用一張,但鎖龍人把城裡盯得太緊,百姓不能動,還是去找我們以前的教徒,那些被木青冥他們洗了記憶的教徒。用她們的皮來做容器的被褥,這件事情你親自去做,連絕弦也別讓他知道。”。
那個滿臉橫肉的大肚教徒,緩緩點頭應了下來。
劉洋爲什麼不然絕弦知道找人皮的事?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