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做主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和墨寒趕回了老家黑竹溝,直接進入了木家的鎖龍人聖地之中。早已獨自等候在此的木山巙,帶着他們夫婦,來到了聖地的深處,見到了岣嶁神碑,和一些記載着鎖龍人過去往事中,秘密的壁畫。而這些壁畫,看得木青冥和墨寒詫愕之餘,瞠目結舌。引出來趙良見到了奄奄一息的倖存者,不得已要再去沙臘巷,請鎖龍人來醫治傷員。而千里之外,木山巙給木青冥和墨寒,大至講述了壁畫記述的細節後,要木青冥作出決定,是否要替濁胎們出頭,收拾長生道。】

窗外颳着冷風,呼嘯不斷。

今夜春城的寒冷,還是那麼的刺骨。厚重的烏雲依舊不散,遍佈夜空,嚴嚴實實地遮住了星光月光。

辦公室裡的趙良,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喜出望外的趙良,眼中泛起了不可思議之色。

官渡那邊現場場景他是見過的,如同炮擊,殘肢斷臂是隨處可見。

看這種血肉模糊的現場,還能出現倖存者的機率,那就幾乎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了。比在大街上,被狗頭金絆倒摔個狗吃屎還機率小。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警員們最終還是找到了一個倖存者,趙良怎能不喜出望外?

只要這個倖存者還能開口說話,就能知道當晚發生的一切。

“怎麼會在一里外的地方呢?”趙良緊接着,對對面的那個手下,道出了自己心中這個困惑。

“不知道啊。”那個手下警員頓時面露困惑,不住的撓頭。

這不僅是趙良的困惑,也是他的困惑。

他們幾個警員,也是無意中發現此人的。是在發現倖存者的現場四周,走訪周圍分散居住的那些村民漁民時,在路邊的樹林聽到裡面又人的虛弱呻 吟,進去一看,才找到此人的。

當時,此人身上破爛的衣衫,可以看出是船員經常穿着的短打,而且此人身下全是樹枝斷木。上方樹冠橫生的樹枝,全部折斷。

幾個有經驗的警察一看,就猜測此人是從高空中,跌落下來的。

再看此人身上的破衣爛衫,和現場的一些屍體碎肉下的破布片一樣,都是同一種麻布製成的衣服。短打裝扮,後脖領子上還有藍線繡出的波瀾紋路。

由此,警員們也才斷定,此人和現場已經失去的那些艄公船家和船員,應該是一夥人。

趙良手下那個警員,把自己所見的這一切,又急聲快語的告訴了趙良。

趙良再一聽這些話後,心中更是犯嘀咕了。

是什麼力量,會讓這個人一下子飛出一里去?然後在高空中,摔落下去?

爲了弄清楚這一切,趙良決定立刻去見一下這個倖存者。

於是,他趕忙問到:“此人現在何處?”。

“我們已經把他擡回來了,但是因爲城裡的藥鋪醫院,現在都關門了,只好把他暫時安置在廳內。”手下那個警員,也趕忙回答道:“這就是來請你快去看看,怕是晚了,這人要玩完的。”。

趙良感覺事情刻不容緩,立刻繞過了身前的桌子,出門而去,邊走邊對跟上來的警員,又問到:“怎麼?難道此人傷得很重?”。

“高空跌落,落下後,連手臂那麼粗的樹枝都能撞斷,你想他能好得了嗎?”那個小警員長嘆一聲,無奈地說到:“現在,此人身上的好多骨頭都碎裂了,可能,可能內臟也有碎裂的情況。”。

趙良聞言,加快了腳步。

手下那個警員,也快步走到他前面去帶路去了。

當他風風火火地跟着手下那個小警員,來到了辦公樓一樓,走進一間圍着幾個警員的屋中時,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已迎面撲來。

撥開那幾個圍在屋中的人,趙良定睛一看,只見屋中深處,幾張簡易木桌拼起來的臨時病牀上,躺着一個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傷者。

一個省警廳的仵作,正在給這個傷者止血。

此人身上傷口頗多,衣褲破爛也頗多。透過那些破衣爛衫,都能看到道道深深傷口,有的甚至深可見骨。

不少的傷口雖然已經止血了,但炎症也在傷口上出現,那些傷口多有發炎流膿,顯得更是猙獰恐怖。

傷者緊閉着雙眼的臉上,點綴着不少的血污。但早已以爲失血過多,一片蒼白。他乾裂的雙脣微微張着,卻是進氣太少,出氣太多。

這樣的情況下,此人確實可能是有今天沒明天了。就更別提,他還能不能開口說話了。

“怎麼樣了?”站到仵作身邊的趙良,仔細端詳着桌子上,氣若游絲的傷者。

說實話,對於這個遍體鱗傷的人,趙良也一看之下,已心生絕望。

他根本看不出來,這個不但身體遍體鱗傷,還不斷傷口滲血的人,還有沒有生還的機會?

尋常人要是受了這麼重的傷,早已一命嗚呼了。偶爾有幾個能熬上幾天,才伸腿瞪眼的,那都叫折磨。

現在趙良面前的這個傷者還活着,也是一種折磨。這等重傷下,要是能醫好了,也會落得個殘疾的。

看得周遭諸人,無不是同情傷者,心痛不已。

傷者呼吸幾下,就疼得微弱呻 吟,聽得趙良也心中悲痛。只因爲那呻 吟聲中,充斥着痛苦和絕望,那是一種無聲的訴說,訴說着一心求死的絕望和痛苦。

“不好說,能不能扛過今夜都是個未知。”。

忙得滿頭是汗仵作,顧不上其他,只是一聲長嘆後,又用手上的白藥,給這位傷者止血起來。

不爲了別的,只爲了讓此人,少受一點痛苦。

趙良沉吟許久,轉身就走,只給屋中衆人留下一句話:“你們在我回來之前,一定要讓他活着。”。

說罷,趙良已經在衆人的注視下漸行漸遠。

他要立馬趕往沙臘巷,去請鎖龍人。

傷得這麼重,趙良不相信他認識的那些名醫能醫好此人。他堅信,這樣的情況只有掌握着奇術妙法的鎖龍人,能治療此人。

很快,趙良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夜幕下......

黑竹溝,鎖龍人木家的聖地中。

木青冥和墨寒,盯着身前的壁畫,愣愣出神之餘,依舊膛目結舌。

壁畫最下面,是無數的人橫刀脖頸,自盡而亡。幾個方士在一旁作法。

在方士的作法下,那些人一死,就有黑氣從屍體脖子上的無頭斷口中,冉冉升起,飄向壁畫中部。

再這裡,畫的一切就有些詭異了。不但畫中遍佈城池中,街巷上的衆人,像是一個個行屍走肉。

就連城外山脈中,亂墳崗上的墳包裡,也不斷的爬出屍體骷髏來。而城內還有一部分人,以爲黑氣籠身,作掐着脖子,痛苦彎腰,似要咳嗽嘔吐的痛苦狀。

而畫中古城上方,壁畫的頂端是妖風大作,烏雲蔽空。幾個方士和巫師,手牽着鐵鏈鎖住脖子的血屍。

那些血屍身上,紅色血氣直冒,在烏雲中不停翻騰翻滾。

這幅畫的詭異之處,就在於這幾個血屍,和那些行屍走肉的屍體。

而木青冥和墨寒之所以瞪目結舌,是因爲他們才從船板碎片上,發現了血屍的線索。

“這是幾千年前,夏王朝暗中所做的事了。這些髒事醜事,被後世史官完全抹去。任何一本濁胎的史書,都不可能記載的。”。

木山巙走了過來,站到了兒子木青冥的身邊,也擡頭一看身前壁畫,悠悠說到:“當年,夏啓爲了要公報私仇,搶奪我們鎖龍人前輩,想要把這個女前輩據爲己有,也爲了削弱我鎖龍人的勢力,力求將我們趕盡殺絕,與巫師和方士暗中勾結。對外,他夏啓宣稱我們鎖龍人是無惡不作的小人,幾次暗中派人在暗地裡殺人越貨,殘害百姓,都嫁禍在我們鎖龍人的頭上。”。

“濁胎們當時對我們鎖龍人日漸產生了不滿和恨意,以至於夏啓後來一聲令下,他們也盲目的犧牲生命,就爲了置我們鎖龍人於死地。”。

話說到此,木山巙的平靜目光,定格在了壁畫上,那些橫刀脖頸,毫不猶豫抹脖子自殺的小人圖案上。

“那時候,和夏啓一起要置我們於死地,一定要趕盡殺絕我們的那些方士和巫師,就是後來長生道的一部分。漢武滅古滇後,古滇巫師倖存之人,一部分逃入中原,與這些方士和巫師的後人相遇。他們一起,開創了今日的長生道。後南北戰亂,民不聊生。北方蠻夷入侵,把人當作二腳羊,當作了食物。再次期間,長生道又吸納了北方遊牧巫師薩滿的邪術,經過長期的融合,相處,形成了今日的長生道。”。

聽到此話,木青冥恍然大悟。原來,長生道的邪術,爲什麼有珊蠻薩滿,巫師蠱術,甚至是方士方術的影子,是這樣的緣故。

“這壁畫雖然存在了千年,我自從從你爺爺手中,繼承了族長後也看過了無數次,但這些事,也是近些日子才查清楚的。其他幾家鎖龍人在暗中不斷探查,再把情報送來,我才明白,長生道其實一直都是和我們鎖龍人有仇的人組成的。”。

木山巙頓了頓聲,再次說到:“從西方流落到古滇的異人,到古滇的邪巫,再到南北朝時,被我們鎖龍人暗中剷除的大多數北方珊蠻,以及夏王朝遺留下來的南方巫師和方士。這些人在機緣巧合下,組織在一起,形成了今日的長生道。”。

木青冥和墨寒恍然大悟,慢慢地從膛目結舌中,緩過神來。

這時的木山巙,已經昂首起來,看向了前面壁畫的頂端。在他目光所到之處,壁畫上那個站在最高處烏雲雲端的放手手中,手持一柄長劍。那長劍形狀古怪,四面方形有棱角,頂端又是尖的,整個長劍的外形就像是一枚大釘子。

“這就是當年,在夏王朝時,要趕盡殺絕我們的方士,鍛造而出的邪兵。你送給山景的那兩個長生道眼線,都經歷瞭如今長生道鍛造邪兵的計劃,從山景的轉述來看,長生道正在復刻當年,方士鍛造的這把邪兵。”。

“從過去的往事來看,此邪兵威力強大,能與我們的落月刀,定海神珍鐵等神兵媲美。”。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參與了另一個計劃,與當年要趕盡殺絕我們的方士謀劃的計劃一樣,用大面積的瘟疫置人於死地,再讓死人復活,與我們爲敵。讓整個世界,從此不再是人做主。那將是屍變屍體和亡靈的世界。”。

木青冥和墨寒齊齊轉頭,看向了木山巙的側臉。

木山巙這張老臉上,面色平靜。他依舊注視着壁畫,繼續說到:“而當日我們之所以要藏匿起來,也是因爲連濁胎們都要我們死。他們懼怕我們的力量,選擇了和方士巫師們同流合污。他們覺得我們強大,是對他們的威脅,最重要的是,我們和濁胎都不一樣。因爲不一樣,所以他們也要我們死。這纔有了壁畫上,那些人心甘情願的犧牲自己,也要藉此讓巫師和方士,弄死我們鎖龍人。”。

“這裡面的誤會,我多少也知道一點。正是因爲這場誤會,我們才遠遁八荒,遠離紅塵和官場。”木青冥微微頜首,道:“可也換來了我們如今的逍遙自在啊。”。

“是啊,但你不得不承認,是過去的濁胎們的無知和偏見,造就了今天的長生道。如今長生道很有可能,再故伎重演,以瘟疫殺人,再駕馭屍體和亡靈,組成讓濁胎都無能爲力的一支異種大軍。他們要的,不過是奴役濁胎,奪取的也不過是濁胎的天下,與我們鎖龍人有何關係呢?”。

平靜的木山巙,不以爲意的說着:“鎖龍人曾經立志,是要造就人間神域,至於濁胎的死活,似乎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長生道的計劃,似乎給了我們一個機會。”。

木山巙說完這些話,緩緩收回了目光,也轉頭朝向兒子木山巙。

四目相對片刻,也沉默了片刻的木山巙,才又緩緩開口,問兒子木青冥,道:“孩子,這一切也可以說是濁胎們自討苦吃,自食其果。當年要不是他們幫着長生道的前身,那我們不會險些被趕盡殺絕,也或許不可能有如今的長生道。現在他們濁胎又有爲難,一切又都和他們過去做過的事情有關,倒底要不要爲了這些濁胎,去蹚這一趟渾水,你自己做主。”。

木山巙把木青冥叫回來,不但是要告訴他長生道的一些情報,和長生道已經要復刻過去災難的事,也是要木青冥做出決定,是否要幫濁胎渡過難關。

木青冥被父親問得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他沉吟起來,一言不發。

“而據我所知,如今你那個濁胎朋友趙良的上司,不但暗地裡曾經信奉長生道,想要藉此獲得長生。”緊接着,木山巙又補充說到:“而且他現在知道長生道也是威脅,是要借你的手除掉長生道。一旦長生道沒了,那就是狡兔死,走狗烹,他就要轉頭對付你了。”。

木青冥也知道這些事的,趙良暗中早已給他通過氣了。他也一時爲難,不知該如何選擇。

木青冥會怎麼選?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六章西寺塔下再遇狐仙姑第六章忌憚第七章合力第十七章血煉第三章再上跑馬山第二十九章化屍符第十八章尋蹤第十二章活剝第十三章古怪第十一章相見第十五章文廟第二十一章吸引第二十章屍身第十二章鑌鐵第七章狸貓換太子第八章動身第二十章休想第十二章用藥第二章邪道第九章力戰屍羣第二十三章真相第六章蠻荒四怪第三章脫險第二十章安息第九章力戰屍羣第二十八章破解第五章原因第二十一章吸引第二十二章淨花第十八章另一個兇手第二十五章屍水第三十章潛入第十一章吞噬第十七章又是頂罪的吧第七章子嗣第二十八章挖眼斷舌第十二章妖蹤第七章空塚第十一章何物?第二十六章搬家第十九章截胡第三十章潛入第六章無字牌位第十七章辦妥第九章救人第十四章果不其然第五章無從查找第四十四章卸磨殺驢第十三章倖存者第十一章有所頭緒第八章滿院死屍第二十六章邪術第十一章陷阱第四章貴客第十章瞻影者第十二章妖蹤第二章鎖龍人現身昆明城第二十五章生魂第二十六章眼睛第七章有瘟人第九章佛骨第十八章尋蹤第七章就沒有這麼一個人第二十三章真相第二十章奪人第二十二章重瞳第十七章事有蹊蹺第三十章計劃第十七章擊殺第三十章怒晶第八章動怒第八章假死第十章奇怪的眼睛第二十章陰蠱第二十章線索(下)第十四章凋零第六章傷情術第七章子嗣第三十九章回報第三十一章暴露第三十八章金身吸怨第十章跟去看看第一章神偷第二十三章黑珠第六章遠遁第二十七章蠱卵第二十四章來歷第六章鬼人的延續第六章安排第三十二章金身奇效第十五章滅口第二十二章夜探第五章棺蓋銅鏡第十七章螳川寶地第三十六章炎血(下)第七章有瘟人第十四章去向第十六章血氣第十章太歲第十章屍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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