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女孩見圍追堵截自己的流氓倒地不起,恢復原樣的女孩雖然慌亂驚恐,但也趁機逃走。翌日,木青冥和墨寒在家中接待送走了戚高夫婦後,正在閒聊,趙良就匆忙登門,告訴了木青冥城中一件詭異的命案。五人慘死在一條死衚衕的小巷裡,都是被嚇死的。引出來木青冥聽完問完,也沒有打算親臨現場。他把墨寒和妙雨派了出去,讓趙良找人力車拉着她們去了現場。墨寒和妙雨去了之後,按木青冥的交代在現場細看了起來,果然看出了一些端倪。】
湖清清,天湛藍。
三山一水的昆明城中還是在陽光照射下一片祥和。但陽光下就會有黑影,在那些人和建築連成的黑影中,倒底暗藏着什麼,是祥和下的春城人們,一無所知的。
陰冷的沙臘巷裡,木家小院那株廚房門口的大樹下,木青冥睜眼一瞥趙良搖頭動作,又緩緩闔眼起來。
“妓院已經去認屍了吧?”木青冥問了一句後,把座下搖椅緩緩一搖。
“去了,就是他們的人,但逃出來的女人不見了。”趙良答完這番話,長嘆一聲。
這或許是他遇到木青冥後,知道和見識了所有怪事裡最奇怪的一件事之一。但是趙良想不明白的是,現場並沒有第六個人的痕跡。
也就是說,他們並沒有發現老鴇子說的那個女人的痕跡。
一般來說,女人身上的痕跡不少。尤其是妓院裡逃出來的,匆匆忙忙下一定會雁過留聲,人過留痕。
不說脂粉等物品,至少得有頭髮一類的東西。更何況據趙良已經恐嚇威嚇那老鴇子說:要找到這個女人就得告訴他女人爲什麼跑?
得到的結果是這個女的是纔買來的,不過十三四歲,沐浴之後交給手下的人去‘訓練’妓 女們的一些事。
此事雖然難以啓齒,但爲了讓木青冥知道緣由,更好的幫助自己,趙良還是手指撓了撓臉頰,把這些說了出來:“她就是‘訓練’的時候,跑了的。”。
“趙良,你想怎麼樣?找到這個女人,或者說這個女孩後,再把她送回去,讓她再次羊入虎口?”木青冥閉眼問到;彷彿是這個世界已經不再是滿是陽光,倒是充滿了黑暗,讓他不願意多看一眼。
“趙良,你要敢這麼做,我就把你手扭下來送到那老鴇子的方桌上!”趙良無言以對時,一旁的墨寒怒氣沖天,一把把手邊石桌邊緣的一塊,硬生生的掰了下來!
“我也不知道怎麼做。於情於理,我就算找到這個女孩也不會把她送回去。”趙良似乎有些忌憚,緩緩退後一步,這樣距離墨寒能稍遠一些,讓他覺得更是安全一點。
“關鍵是明明是五個人追一個人出名,但卻沒有第六個人的痕跡,這不正常啊。”退開了一點後趙良,再次焦慮了起來。
哪裡都一樣,那個年代能開妓院的濁胎,都是有錢有勢有背景的,多少和當地官員是有勾搭的。
就如同許多年後一樣。
墨寒火妖脾氣大,性子直,縱然知道這些是濁胎的世界規則,都還是忍不住發火。她做不到像木青冥那樣,對此視若無睹。
但是這一次,木青冥也不是視若無睹,他是在思索一個問題,也是讓趙良困惑的問題。
倒底是那女孩有問題,嚇死了追趕她的五個打手?還是她被嚇死五個打手的妖物,擄走了?
想不通這個問題的話,現場沒有她的痕跡一事,難以解釋清楚。
思前想後,木青冥覺得此事就在院中想不明白,得去現場看看才行。
他終於睜開了眼,看了一眼還有慍色在臉的妻子,然後看向了身前一直站立着的趙良,緩緩說到:“無論如何,只要這個女孩還活着,她不能再回那妓院去了。”。
“她的贖身錢我來出,你給她找地方住下。否則這事情,我不幫你。”木青冥當機立斷,把此事說了出來。
濁胎的事他管不了那麼多,但救下一個逃離魔窟的女孩,他做得到。只是有點無奈,濁胎事,還得按濁胎的規矩來辦。
破費是少不了的。
“行。”趙良沒有多想,就應了下來。
他也知道妓院的規矩,這贖身錢只要給夠了,老鴇子沒有理由不放人的。
而木青冥開了口就是答應幫他了,趙良心裡陰霾,總算是淡去了一些。
“這第二,我是去不了了,我老婆和妙雨去。”說着此話,木青冥意念傳音了樓上的妙雨。
嘴裡繼續對趙良說到:“但是,你得僱車拉着她們去現場。”。
木青冥說完此話,嘴角上揚。
都到這時候了,他還不忘了佔趙良的便宜。
趙良不懷疑木青冥不去,就破不了案,他知道這個看似和其他一顆印的式樣小院,沒有任何區別的,但卻藏龍臥虎。
“好的,但車伕肯定不敢來小巷裡,勞煩嫂子步行到巷子口,我馬上就叫車。”趙良終於笑了起來,開心了一些了。
妙雨正好走下樓來,嚷嚷了一句:“什麼時候我們也管起窯子的破事來了,這要是讓祖師爺知道了,非得氣得背過氣去不可。”。
“祖師爺早駕鶴西去了,背不過這口氣了。”木青冥呵呵一笑,給妙雨打了一個眼神,暗中意念傳音道:“我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你就去一趟吧,順便帶帶我妻子,讓她多點實戰經驗。”。
現在的木青冥,還不知道他即將面對的是什麼,只知道這也是一個鍛鍊墨寒的機會。
不到一刻鐘,趙良就把車叫了來拉着墨寒和妙雨去了現場。
讓木青冥都不由得感嘆,這國府官員要都像他這樣辦事麻利,這片土地上的一切都會變得更美好。
昆明城,城牆內的地盤不算太大,很快墨寒妙雨就坐着人力車,跟着一路小跑的趙良去了現場。
這條南北走向的小巷子不過幾十丈深,只有北方一個口子可以出入。巷子裡零零散散的開着幾家人的院門,其他人家的圍牆組成了巷子東西兩側的阻礙,把巷子左右封死,嚴嚴實實的。
正如趙良所述,巷子南面被一座院子的後牆堵住了去路,這裡就是一處死衚衕。
幾個死去的人,就在巷子深處,堵住了去路的那座院牆前三尺之處的地上,靜靜的躺在了冰冷的石磚地面上。
而這附近的院牆都很高,足有兩丈左右的高度。磚縫很細很淺,筆直得就算是有經驗的飛賊,上這樣的牆也要點能耐的。
且一到現場看過環境的妙雨,就在一具屍體身邊蹲下去。細看之下,這具屍體臉色發青,眼睛突出,雙手僵硬,面容十分扭曲。
再看其他的屍氣,也是有着這些特徵。
還有幾具屍體的嘴角,殘留着幹了的白色唾液,像是白沫幹了後的東西。
趙良沒有說謊,沒有隱瞞,他們這些人確實是在一瞬間,就被什麼東西嚇死的。
窯子裡的打手都見過世面,他們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能嚇到他們,並且把他們瞬間嚇死的不可能是人。也不可能是什麼野獸。
而且,昆明城的城牆和城中的人們製造出的響動,確實也能威懾一些野獸的同時,讓它們不會進城。
城外偶爾還能聽到野獸傷人,傷害牲畜的事。城中,倒是很少聽到這樣事。而且這些人的身上,都沒有明顯的外傷。
野獸要是出現,嚇死人不可能不吃肉。
這一點,墨寒和妙雨是都意思到了的。
而且,真的沒有肉眼可見到的第六個人的痕跡。
至少,趙良他們是看不到的。
但是墨寒和妙雨在附近看了一圈後,都能看到屍體的魂魄,並沒有在此地徘徊。
聽附近的警察議論,這巷子裡開着門的幾戶人家,昨晚上都聽到了死者的吵鬧,窮兇極惡的,嚇得他們都不敢開門。
但不一會就安靜了下來,住在這裡的人也不敢開門。
清晨,他們不得不出門做事,卻發現了巷尾的屍體就報了案。不一會後,趙良手下又接到了老鴇子的報案。
屍體新鮮,卻無三魂七魄,妙雨認爲他們是被吃魂魄的妖物,嚇死後吃了魂魄,都是一瞬間的事。
她把這個線索,用意念傳音暗暗告訴墨寒之時,墨寒留意到了堵住去路,橫在巷尾的院牆。
墨寒的妖眼本就獨特,再加上鎖龍人的瞳術,可以清楚的看到這一面的牆壁上磚縫中,看到一絲絲死氣,還殘留在細小的磚縫裡。
是死氣不是屍氣,這並不是妖魔留下來的,但暫時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墨寒拉了拉妙雨的衣袖,給她遞了個眼神,讓她也看向自己目光所及之處。
妙雨定睛一看,也看到了那些死氣。
它們就像是不易發現的細小蟲子,緊緊地貼着牆壁的磚縫。
這就是線索,只是趙良他們看不到而已。
“趙長官,這兩個娘兒們幹嘛呢?”趙良身邊的小警察站到趙良身邊,好奇的注視着墨寒和妙雨,悄聲問到:“那牆壁有什麼好看的?”。
“閉嘴,對她們要尊敬。”趙良罵了一句,也凝神細看那牆壁,除了牆磚和磚縫,什麼都看不出來。
“這就是線索。”與此同時,妙雨微微一笑,用意念傳音對墨寒說到:“這些死氣並不來自於那五具屍體身上,它來自於一種已經有些年頭的東西,死人用過的東西身上。比如陪葬品,比如我們曾經見過的冥婚蓋頭。”。
直到現在,妙雨雖然能看出來這些死氣來自於什麼東西,但是她還是不能確定它是什麼?
“它可能已經成妖成魔,還有心智,然後跟隨着在那個被追趕的小女孩身邊。”妙雨頓了頓聲,又用意念傳音對墨寒說到:“如果是如趙良和老鴇子所說,這幾個打手就追到了這裡的話。”。
墨寒稍稍思索了一下,也對妙雨意念傳音道:“我們先確定是不是如此吧?”。
墨寒他們要怎麼確定小女孩被追到這裡?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