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穆邵霆鬱悶非常,這邊的夏沐晚卻高興的不得了。腳步輕盈的跨進療養部大門赫然就見夜宵古代媒婆似的點着一疊鈔票。最形象的還是他舔一下大拇指搓一下錢的動作,真是叫人又噁心又無語。
“嘖嘖,夜宵,我真特想給你面鏡子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咱能有點出息嗎?就算這邊都是沒有知覺的木乃伊,你也注意點形象吧?長這麼大沒見過錢啊?要不要數的這麼銷魂?”
“去,你懂什麼。”夜宵將一疊錢啪的拍在手心中,猶豫了下,又從裡面抽出了三張遞到夏沐晚面前:“給,拿去買糖吃。”
“什麼?”夏沐晚驚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還是你吃錯藥了?你居然給我錢?還是三百?這,這是不是要世界末日了?”
夜宵無語的掃她一眼:“能別這麼大驚小怪的嗎?就好像我每天都在虐待你似的。不是說窮的要賣血嗎?要不要?不要就……”
話未完,夏沐晚急的一把抓過鈔票:“要!當然要!感覺做夢似的,你這隻鐵公雞居然也有這麼大方的時候?這不會是假鈔吧?”夏沐晚說着又是摸錢幣上的號碼又是對着太陽查看,夜宵直翻白眼,一擰身去吃早餐了。
“你有出息?你的出息就是守着穆邵霆那樣的鑽石坑,天天窮的喝西北風?行了,不是假的,就是發了點小財給你分點而已,瞧你那沒出息樣,不知道的人打死估計都沒人信你是那冰山的老婆,太坑妻了。”
夏沐晚停下查看,贊同叫:“這話說的我愛聽。等等,發了小財?怎麼發的?快說快說。”
“不能說。”夜宵喝着豆漿閒閒道。
“德行。”夏沐晚隨口笑罵。接着仔細揣起了那幾張紅色老人頭,屁顛顛過來道:“夜宵,其實我一直挺好奇的,你說你基本都在醫院裡住着、吃着,也沒有任何娛樂活動,要那麼多錢做什麼啊?”
夜宵眼睛都不擡的叫:“誰嫌錢太多?我又不是穆邵霆那個富二代,不多攢點,將來失業了怎麼辦?”
“就是這樣?”夏沐晚好奇叫。總覺的夜宵這拼命賺錢的速度有點不正常。
“別廢話了,去藥房再拿點VC過來。”
“咦?那不是還有嗎?”夏沐晚皺眉叫。夜宵鄙視的看她一眼,他當然不能說是因爲收了李小蒙的好處費故意給他製造機會的。所以當下就變成了一句:“叫你去你就去,不去就把錢還我。”
“呃,去,我現在就去。”進了她的口袋再想拿出來除非她掛了。不在意的出門向着藥房過去,正好藉機告訴那小子一聲,以後見到穆邵霆和自己在一起,最好別沒事找事的親近,到時候慘的還不是自己。
還不等走到那邊,穿過二樓大堂的時候,忽然就看見穆邵霆高大的背影一閃而過,而他身邊居然親密的站着一個高挑的女人。
只是因爲他們走的太快,夏沐晚看到的時候已經是兩人的背影。但是那不到十公分的距離還是成功引起了她
的好奇,那短髮女人什麼來頭?
腳步不知不覺的跟了上去,反應過來的時候夏沐晚已經像個偷窺狂般藏身與一樓大廳某個拐彎裡,前面不遠處穆邵霆和那女人終於停下了腳步。斷斷續續的話語聲被風吹來。
“放心,我們當然會全力配合……”
“那麼我太太……”
“如果她願意,結束後可以做個聲明。”
話到這裡夏沐晚是越聽越糊塗,剛要湊到前面再聽聽,就見穆邵霆忽然轉身朝着一側走去。直到看不到他的背影,夏沐晚見那短髮女人還站在原地好奇的就想過去瞧瞧。
就在此時從側面又趕上來一個人直直站在了那短髮女人面前。接着夏沐晚驚訝發現,那人居然是夜宵。這貨什麼時候下來的?而且和這短髮女人居然認識?
好奇心被勾搭的不要不要的。夏沐晚小心翼翼的就朝着那邊靠近。終於近了,又近了,不足兩米的地方,夏沐晚故意把口罩帶上,低下頭裝作繫鞋帶。
“如果不忙的話,抽空請你喝咖啡……”
“不用。”夜宵冷淡道。頓了下繼續問:“器官丟失的案子和夏沐晚有什麼關係?”
“應該是沒有關係的,但是現在沒有抓到真兇,還不能排除她的嫌疑。”
夜宵微微挑眉:“不會是她。”
“呃……爲什麼?”
“她沒那個膽子。”
一邊假裝繫鞋帶的夏沐晚鬱悶的忍不住擡頭瞪他。這一看不要緊,她直接呆住了。因爲站在夜宵對面的居然是百里蘭。那個明明性別女,可是屬性卻爲男的女警官。
她永生難忘那夜在警察局裡這貨揪住自己脖領子的囂張。口口聲聲的老子怎麼樣怎麼樣,她當真以爲她是帶把的男人,結果原來是個不帶把的女漢子……所以此時夏沐晚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她的女裝造型。
短短的時尚頭髮,脖子上黑色皮繩掛着一個銀色小鎖,白T恤直筒牛仔褲,腳上一雙見鬼的夾腳趾涼鞋。唯一能和她警察職業微微聯繫的,也只有腰間掛着的迷彩腰包。因爲有顏值皮膚白,所以就算如今男人氣質打扮,依然帥的不要不要。
“好吧,我知道了,這個是我的新電話,你有空……”
“沒空。不知道我一直很忙?”
“哦……”百里蘭不知所措的收回了遞名片的手。
“那就這樣吧。希望你可以考慮我的話,夏沐晚絕對和案子沒有關係。”
“哦,知道了。”百里蘭無奈的抓了抓頭髮道。夜宵最後掃她一眼接着擡腳就走。夏沐晚又繼續低頭繫鞋帶,等到兩人都消失原地才直起來快麻痹的腰。
這什麼情況?夜宵和女漢子認識?而且看女漢子的態度好像對夜宵很是客氣?女漢子找穆邵霆又是做什麼?難道還懷疑自己是嫌疑人?
一堆問題冒了出來夏沐晚的好奇心都要被撐死。也顧不得去藥房拿藥,急急忙忙就跑回療養部,夜宵大約是剛進去,一回頭見她這模樣不耐煩就叫
:“慌慌張張鬼追啊?做什麼事情都這麼毛躁怎麼成大事?”
夏沐晚氣喘吁吁就叫:“大事不大事的再說,你先快點告訴我,你和女漢子怎麼認識的?”
“女漢子?”夜宵挑眉。
“就是那個百里蘭……”
話剛落地,夜宵怒道:“噢!我就說剛纔有個繫鞋帶繫了半小時的人是誰!你真有出息!居然偷聽別人說話。”
夏沐晚立刻賠笑:“呵呵,我那不也是好奇嘛,好奇心是人類進步的基石。在說了,她那晚上還欺負我來着,到現在還懷疑我是嫌疑人,我能不多關注點嗎?好了,你就告訴我她到底來醫院做什麼?和你什麼關係?”
“無可奉告!”夜宵乾脆道。
“噯噯,你怎麼這樣……”
“就這樣,你咬我?”夜宵一耍賤誰與爭鋒。每次這樣都意味着話題已經進入死循環。夏沐晚氣惱的撇嘴還在計劃着從別的渠道引誘下這傢伙,就在此時,6號牀上的大光頭忽然發出呃的一聲。
如今對這聲音已經不陌生,微微愣怔,夜宵和夏沐晚轉瞬撲了過去進行搶救。
“怎麼樣?有希望嗎?”看着光頭哥呼吸微弱,夏沐晚緊張道。
“不好說,感覺還沒有自主呼吸,光頭哥的身體素質還不錯,希望能醒來。”
“光頭哥,我是小夏啊,就是每次給你用海飛絲洗頭的那個醫生小夏。上次我唱最炫民族風你還眨眼睛表示好聽呢,加油啊,只要醒來就可以每天都聽了。”
“咳……”輕微一聲咳嗽,不知道是夜宵的銀針起了作用,還是夏沐晚的叨叨刺激的,總之沉睡了三年多的光頭哥忽然咳了一聲。
“快去通知底下部門。”夜宵如釋重負到。夏沐晚已經站起來興奮的嗯了聲轉身就跑。幾分鐘時間,底下內科呼啦啦上來一堆人,問清楚情況就要推着光頭哥下去。
“夏……”眼看着都要到門邊,光頭哥忽然清晰的吐出一個字。周圍的人都呆了,本能的看療養部的兩個人——夜宵和夏沐晚。
“還愣着做什麼?光頭哥叫你呢。”夜宵使勁推了一把夏沐晚。
“呃,光頭哥,我,我是小夏。”反應過來緊張靠近,夏沐晚擠出僵硬的笑臉就叫。不知道是不是光頭哥聽見了這聲音,眼皮眨巴的更快了,周圍的護士起鬨:“他真的聽見了呀。”
“就是,療養部可以啊,幾個月活了三個人了。”
“夏沐晚,你快點多和他說話,說不定一會就能清醒過來了。”
夏沐晚被說的激動起來,握住光頭哥的手也跟着叫:“光頭哥,光頭哥……”就這樣一路直到急救室爲止。因爲植物人清醒過來有很多機能要恢復,一時半會夏沐晚也幫不上什麼忙,呆了一會只能先回療養部。
事情發展到這裡誰也沒想到,因爲這突發事件很快夏沐晚就將再次在醫學界出名。除此之外也爲後面的危險埋下了最重要的一筆。真是應了國人的一句福所禍依,禍所福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