蛐蛐見家華說的痛快,唿哨一聲,把自己一家子全叫了出來。果然跟它說的一樣,母蛐蛐少了一條長鬚,兩個小蛐蛐顯然是它的孩子,還沒見過什麼世面,躲在母蛐蛐身後,時不時探出頭來打量着眼前的這兩個龐然大物。看到家華的目光掃過去,噌就嚇得縮回了母蛐蛐的肚子下面,又惹得雅麗沙一串銀玲般的笑聲,讓小蛐蛐不禁又探出頭來,好奇的看着笑聲像打雷似的女人(打雷,對蛐蛐而言)。
“老婆子,這下子蒼天有眼,咱們報仇有望了。今天那個老螳螂的死期到了。”蛐蛐蹦到母蛐蛐旁邊,用兩根長鬚觸碰着它說到。
母蛐蛐顯然給它的話嚇了一跳:“老頭子,你沒發燒吧,說什麼胡話呢?不想活了啊,小心給那螳螂聽到,把你叼了去,你可讓我們孤兒寡母怎麼活啊?”
蛐蛐氣道:“老孃們兒頭髮長見識短,知道個屁,淨說些沒用的喪氣話。”說完不再理母蛐蛐,轉頭對自己的兒子道:“大毛小毛,過來叫人。”
兩個小蛐蛐怯生生的從母蛐蛐身後轉了出來,對着家華和雅麗沙撲棱了幾下翅膀,清脆的鳴叫了兩聲,家華從磁場感應到這是蛐蛐中最高的禮節,微笑着向兩個小蛐蛐答道:“小朋友好乖,一會兒我帶你們回家去打壞蛋螳螂好不好?”
兩個小蛐蛐羞答答的點了點頭,又躲到了父親身後,老蛐蛐兩隻前爪一攤,無奈的道:“媽的,想老子這麼英明,生出的兒子怎麼這麼沒出息,整天就知道往大人身後躲。”
家華心說,你除了有點秀逗,還真沒有看出來有什麼英明之處。催促道:“我說**,咱趕緊走吧,別耽誤着了。”
蛐蛐**這下有人給撐腰,神氣活現的挺起了胸膛,招呼着一家老小:“老婆子,你帶着大毛二毛再後面跟着,咱們這就打道回府,去會會那個大螳螂……”話還沒有說完,早給家華把一家子全捧在手上。
“**大哥,你就放心吧,你家人全部都在我這裡,保證不會出現問題。你儘管告訴我在什麼地方,我帶着你們過去。”
佔了蛐蛐**巢穴的螳螂剛剛美餐了一頓,正在小草窩裡舒服得躺着消化着食物,突然聽到外面一陣蛐蛐叫,有點兒耳熟,好像是前些天從這裡逃跑的那一窩。螳螂心裡暗道: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上次趁我餓得沒有力氣追你,這才讓你們四個小蛐蛐逃了,今天就別想有這麼好運了,正好把你們捉了,做幾天口糧。
螳螂一邊想着,一邊慢騰騰的走了出來,兩把長滿鋸齒的大刀也早蓄勢待發。剛出了草叢,就看見了一隻蛐蛐在那裡蹦來蹦去,叫囂的好生張狂,看那肥大的肚皮,不正是那天溜的飛快絕對和體型不相配的那一隻嗎。螳螂獰笑一下,兩把大刀在月光下映射着慘綠色寒芒,也不打招呼,伸出背上的一對翅膀,揮舞着利器衝着蛐蛐就撲了過去。
有家華壯膽的**看見這隻做死的螳螂真的出來了,非但沒有一絲的驚慌恐懼,反而好整以暇的抱着兩隻前腿,以一種不屑的目光,自以爲很酷的乜視着向自己飛撲而來的螳螂。
看的螳螂心裡直納悶:這蛐蛐怎麼了,上次見面還滑溜的緊了,今天怎麼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好像就在等着自己這一僕似的,難道幾天不見受什麼刺激變傻了?不過這樣正好,省得我費力氣再去追它,趕上前就是一刀了事。
可惜天不遂螳螂願,它倒是想的挺好,可今天的**確實不同了,他有家華罩着啊。螳螂正在飛行中,家華一條腿邁了過來,正站在**和蛐蛐之間。沒有一點兒轉寰餘地的,螳螂結結實實的撞了上去,又直直的掉落到了地上,摔了個七葷八素頭暈眼花。
這也不能怪螳螂,螳螂早看見了家華,之前也見過人類。可這人類和昆蟲的世界一般都是平行的,絲毫沒有交叉,那有今天這樣的,一個人類跑過來給蛐蛐助拳的。是以螳螂以爲家華不過是一個路過的行人,絲毫不想幹的,這才吃了一個大虧。
螳螂還沒有醒過味兒來,在蛐蛐**的戲虐眼光中被家華拿了起來,螳螂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一對大刀,兩個大牙已經個給家華捭了下來,一對翅膀也少了一大半,又給家華扔到了地上。
蛐蛐**招呼一聲,一家子全跑了過來,用他們那並不鋒利的兩個大板牙,在螳螂身上啃了起來。螳螂是含着一泡淚水去世的,到死也沒有想明白爲什麼自己竟然是被幾隻蛐蛐活活給咬死的,就連全屍都沒有留下。
到了最後,蛐蛐**打了個飽嗝,滿足的道:“這個螳螂號稱這方圓裡許內的蛐蛐第一殺手,死在它刀下的同胞,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今天總算蒼天有眼,也算給我們附近的同胞們抱了仇了。”看上去,竟似一幅悲天憫人爲民除害的蛐蛐大俠。
還好**雖然臭屁,倒也沒有忘了今天得報大仇究竟是拜誰所賜,煽動着翅膀對家華說道:“這次多虧了有你幫忙。好了,現在我的事兒忙完了,咱們趕緊去忙活你們的事情吧。”
看到家華二人沒有疑義,**掉頭囑咐自己的老婆:“我說你看好了兩個孩子,我先去陪着二位恩人辦點兒事情,一會兒就能回來,可別到處亂跑。”
說完,**三跳兩蹦的帶着家華和雅麗沙又回到了公路邊。**停在了一個馬葫蘆蓋上,道:“這個就是所謂的密道了,倒是能容你們倆這樣的身形通過,不過裡面停黑的,而且四通八達,岔道不少,送佛送上西天,說不得我還得跟你們一起下去爲你們引路了。”
家華笑道:“那就麻煩**大哥在前面帶路了。”說完掀開井蓋,領頭順着梯子爬了下去,雅麗沙也緊隨其後。**這時候顯示出了高超的跳躍能力,在井壁上跳躍翻飛,幾下借力,也下到了井底,卻是毫髮無損。
“停。”**突然較道:“我說兄弟,我這麼走着也有些不大安全,這裡別的沒有,什麼蜘蛛老鼠的那是海了去了,你就再受累受累,讓我搭段順風車,你帶着我走吧。”
家華二話不說的把**放在手中,**道了個謝,接着又道:“據我平時的經驗,你們人類的女人最是怕黑不過,尤其在男人旁邊,若是再聽到有什麼老鼠蟑螂之類的東西,那就是一個穿心裂肺的尖叫,怎麼今天跟兄弟你在一起的這個妞兒好像渾然不懼似的。”
雅麗沙這時候用了一個簡單的魔法照明術,像打着手電一樣的走在家華身邊,正好從陰暗角落裡偶爾跑出來一隻老鼠,雅麗沙隨手一個火球把它給燒焦了。
家華瞄了她一眼,偷偷的對**說:“看見沒有,她可不是一般的人,就這個樣子,別說老鼠蟑螂了,就算老虎來了也一樣擺平。這個女人可以說是黑暗的化名詞呢。”
**看見了雅麗沙的威力,一個勁兒的發呆,聽到了家華如此解釋,連連點頭道:“嗯哪,我算見識了,這個女人果然夠猛,回頭我得躲得遠點兒,我的媽啊,那麼大的老鼠一下子就成了烤熟的鼠肉了。”
雅麗沙見家華半天不說話,低着頭和蛐蛐**不停的在交流着什麼,不由得問道:“你們在那邊說什麼呢?”